残酷的复仇之路就此开始。
旁边或许还有其他的观众的,但此时都已经悄悄的离开了。
秦凡就像个无知无觉的观众,冷漠而又冷血,残酷而又血腥的画面倒影在他的眼睛里,甚至不能激起半点的情绪波动。
和现在的安达相比,金惠恩和罗伯特之前的凌虐宛如小儿科一般。
安达才是真的,将凌虐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继没了手指之后,罗伯特又被断了一只手,一条腿,甚至还被削掉了一块头皮,整个人完全成了一个血人。
金惠恩也没讨到一点好处,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耳朵没了,脸上横竖交叉的几道深深的伤痕,昭示着这张脸彻底毁了。
她想逃,挣扎着在地上爬了几步,又被安达扯着头发拉了回去。
“啊——救命啊——”金惠恩的叫声极为凄厉。
绝望之中,她被血色遮了大半的眼睛迷迷糊糊看见秦凡的身影,无助的向他伸出了手。
秦凡没有动。
既然他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没有出手,之后他自然也不会出手。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秦凡心想,金惠恩大概从来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之前对安达的施虐中,安达从来没有一次求救过,而是安静得像一个沙袋一般。
安达的施虐过程,像是一场记忆重现。
秦凡发现,他在金惠恩和罗伯特身上施加的,都是他们曾经在他身上做过的手段。
施虐了多少次,打了多少拳,割了多少刀,安达记得清清楚楚,他好像将这些拳头和伤痕存放起来,然后归还到他们身体的不同地方。
最后一个拳头落下的时候,罗伯特彻底断了气。
金惠恩命硬一些,安达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给她留了最后一口气。但是整个人躺在血泊里,看着也撑不了多久了。
两人的血溅得安达全身都成了红色,他将那两把弯刀扔到金惠恩身边,然后从血泊中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向秦凡的方向走来。
他宛如地狱修罗,秦凡却不曾受到半分影响,看见安达在他两米之外的地方站定,秦凡开口道:“你之前不动手,就是怕这个?”
安达点头,言语宛如从地狱里冒出来一般,带着些让人胆颤的阴森寒意。
“我若出手,必要人命。天鹰吩咐的事,不能耽搁!”
所以说,秦凡一开始说安达是个好属下的那句话还真的没有说错。就因为怕自己出手太重,一不小心弄死了这两人,耽搁了天鹰的大事,所以安达竟然硬生生忍了一次又一次的欺凌。
秦凡知道,不说他现在动手的狠辣程度,单就那一次又一次的忍耐,就已经非常人所能及。
要知道,最严重时候安达的身上甚至找不到一寸完整的皮肉,还有一次脸被打得肿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头,秦凡几乎没有认出他来。
“她呢?”秦凡看向金惠恩。
大概是求生欲实在太强,这个时候的金惠恩竟然已经往前爬了一百米左右,她的身后是随着她的动作拖曳出来的一条长长的血痕。
秦凡问:“怎么想着要留她一命?”
毕竟安达这种人,一看就是在尸山血海中打出来的,实在不像是会心软的样子。
对于秦凡的问题,安达竟然也认真回答了。
“她曾经跟过天鹰,天鹰拥有过的女人,我不能杀!”
这个理由还真的是……出人意料!
秦凡有些一言难尽的道:“你确实是个好下属!”
这一次安达回了他的话:“秦凡,你也是个人物!”
这个人,看着事不关己,但如果不是他已经强到一定的程度,又岂能有这样一份定力,就连金惠恩那样的人也丝毫奈何不了他。
“谢谢!”秦凡点点头,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安达又开口问:“秦凡,你是天鹰的属下吗?”
“不是。”秦凡摇头,“我是天鹰集的客人,被天鹰看上了鉴宝能力,暂时过来做事的。”
安达的语气里居然还有几分遗憾:“那你以后不回来了吗?”
“自然不了。”
安达点头,如果忽略他满身恐怖的血迹,似乎又变成了那个身材干瘦、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他点头道:“那就再见了,秦凡,和你共事很开心!”
秦凡点头:“再见!”
安达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对于还在地上爬着的金惠恩好似没有看见一般。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如果金惠恩此番未死,再来报仇会怎么样,要知道在这个地方,想报仇办法多的是,也不一定需要真刀真枪的硬钢。
秦凡无声感叹:“这个天鹰的手下,是真的藏龙卧虎啊!”
他前后的遇见的几个人,无论是安达、玛茵还是乌鸦,几乎都不是一般人物。
秦凡微微皱眉,他能看得出来,这个安达在天鹰面前,应该是有一定地位的,隐忍却又不卑不亢,不像是个小喽啰的样子。
以后说不定还会再见,但愿那个时候,不是在打架吧!
毕竟且不论能不能打得过,单就这不死不休的性格,都非常的让人头疼。
想起之后的事情,秦凡实在头疼不已,还是要尽快离开这天鹰集为好。
他回过头,顺着地上的血迹看向已经爬出了几百米的金惠恩,明亮的灯光下,女人宛如苟延残喘的蝼蚁一般。
秦凡想到她的身份,又想到即将到来的h国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眯起。
第二日,天鹰的人如约等候在秦凡的别墅门口,把他的眼睛蒙上黑布之后,又将人送去了天鹰集上的天色酒店。
怕说了吴雪会从早上开始就等在酒店门口,秦凡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回去的确切时间。
直到快到了楼下的时候,才没忍住激动给自家老婆发了消息。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久不见,秦凡是真的觉得有些相思难耐了。
当初离开的时候,他本来想着反正距离不远,随时可以回去看看的,谁知道竟然被蒙眼送去了那么远的地方,竟再未得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