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惠恩只觉浑身都疼,几乎被撞散架了一般,尤其是嘴里更甚。
撞在树上的那一刻,她的脸直接砸在了粗糙的树干上,舌头咬到了牙齿,下一刻,她一张口,一口血喷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几粒白色的东西。
“你……”金惠恩刚一开口,门牙漏风的感觉随之传来。
她的心里重重一跳,来不及对秦凡发火,双手下意识就捂住了嘴。
金惠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才那一下,竟然直接磕掉了她的两颗门牙。
这种堪称毁容式的打击,比在金惠恩的身上直接划上两刀更让她难以接受。
她开口想要放几句狠话,然而一想到没有门牙的那个丑态就直接闭紧了嘴巴,看着秦凡的目光里几乎喷出了火来。
秦凡冷笑着问道:“还来吗?”
金惠恩二话不说,再度扑了上去,秦凡放开了手脚,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直接战了个酣畅淋漓。
金惠恩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一番动作下来,身上的伤增加不少,而秦凡除了之前的那道口子,再没让她近身分毫。
再次被打倒在地的时候,金惠恩已经动不了了,秦凡打人太狠,痛且不致命,而金惠恩隐隐感觉到,就算自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秦凡他却似乎没尽全力一般。
秦凡再次站在她身前,问到:“还打吗?”
金惠恩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这么强悍的实力,怎么之前竟从未听说过。
秦凡不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道:“既然没死,那就这样吧!记得明日可别偷懒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金惠恩看着他的背影,几乎咬碎了剩下来的一口牙齿。
第二日,金惠恩带着一身的伤出现在工作房间里。她倒是有些本事,大晚上的,居然还能找人来将假牙安装上去了。
不过这件事的后遗症,大概是第二天,安达又带着一身的伤出现在了工作房间,很显然,没在秦凡这里讨到好处的金惠恩又联合罗伯特一起找他出气出去了。
如此又过了十天左右,事情还算顺利,金惠恩的鉴选进度虽然慢了一些,但是在罗伯特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助下完成得也还算顺利。
在这期间,安达又被他们找了几次莫须有的理由殴打,但是随着工作结束,那双沉默的眼睛里渐渐笼罩上一层复仇的火焰。
当然,整天密谋着等此事了了之后就如何对付秦凡的金惠恩和罗伯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又过了几天之后,所有的古玩终于鉴选结束。
最后一天,秦凡依旧留在最后,将所有事情整理之后,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间工作房间。
接下来,他只需要回到自己的住处,将自己那点行礼简单整理一下,明天天鹰的人就会来送他到天鹰集,等着即将开始的拍卖会。
如果按照一开始约定好的,在这之后天鹰就该放他们走了,但是之前发生的事让秦凡心里生起警惕之心,知道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
秦凡心里琢磨事情,快走向自己住处的时候,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动静。
他转过头,果然发现再一次在同样的地方,发生了相同的斗殴事件。
他倒是没有想到,连这样的事情也能有始有终。
秦凡顿了顿,没有离开,就像第一次那样,靠在旁边的一棵树干上,安安静静的看着。
罗伯特和金惠恩殴打安达,大概是次数太多的原因,几乎已经打出经验来了。
金惠恩这人,大概是天生的施暴者,她殴打安达的动作,能看出来一次比一次狠毒,当安达身上的血溅到她脸上的时候,甚至能看出来她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兴奋之色。
罗伯特是个更为可恶的跟从者,他的心里大概是没有所谓善恶之分的,因为金惠恩的吩咐,他便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死手,恨不能将安达的骨头寸寸砍断。
之前就是这样,他们两人就像是最原始的动物,就算可以直接弄死安达,他们也不会直接动手,而是将人留一口气,享受着折磨的乐趣。
这种施虐,是完全没有原因的,就像有些学校里发生的校园暴力那样,没有根据的欺凌,只为了满足施暴者畸形的欲望。
之前顾忌着安达还有用,所以他们虽然折磨得安达一身的伤,但是眼睛和双手还留着,而安达,就算双腿都快废了,他竟然也真的一声不吭的拄着拐杖挪到了工作房间。
可以说,房间里的四个人,除了秦凡,就数安达是最积极的,就好像他们都希望这件工作尽快完成一般。
现在工作顺利完成了,所有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做事不用再束手束脚了。
金惠恩和罗伯特再次折磨安达时,也完全没有了顾忌。就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罗伯特准备制住安达,金惠恩双手各拿着一把尖端弯弯的匕首,这一次是准备先剜了安达的双眼。
在动手之前,金惠恩甚至还回头看向秦凡,挑衅的道:“等着,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秦凡摊了摊手,忽然笑了笑,说了一句在金惠恩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那就祝你好运!”
金惠恩并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快要被吓死了的胡言乱语。她冷哼一声,拿着双刀向安达刺去。
在这间隙里,罗伯特甚至还一拳揍在了安达脸上,厉声道:“垃圾,别动!”
金惠恩的刀尖在空中几乎舞出残影,眼看着就要落在安达的眼睛上,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秒,那个总是沉默着被欺凌的人忽然动了。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
除了秦凡,金惠恩和罗伯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安达是怎么动作的,反应过来的时候,金惠恩已经被踢飞出去了,罗伯特被安达一把扯住手臂按在了身下,接下来,罗伯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要反抗的时候,手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安达抓住他的一根小指,竟然生生给他撕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