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想过无数种可能。
“你还在怨恨我!”他轻轻的推开她,冷眼如电,飞快的一扫,炜彤下意识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身后各派大大小小看热闹的眼神,在他的双目如冰中飞快的散去的人群。
她听到他一声冷哼:“自今日起,你若是主动勾引其他男子,别说我不原谅你,秦扶苏会亲手毁了你的道行,扒了你的皮,炼了你的三魂六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这,这,“这也太恐怖了吧!”炜彤忍不住自言自语,被他的话轰炸过的脑袋有些不太好使。
秦扶苏的唇角轻微的一勾,像那梨花瓣小小的颤动,美的轻柔透明,“那你的意思是你想去勾搭?”
“不,不,不!”我飞快的摇摆着手,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美丽的笑容,竟然让她看见了嗜血的恐怖,他是仙子啊,怎么会让人看见如恶魔般的笑容,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的。
“比试未完,你我约定依然有效,三百年前你是怎么说的,别让我失望!”他那犹带梨花冷香,覆上她的轻柔的一吻。
眼前人影一晃,已失了他的踪迹,徒留她抚摸着唇,思考着他的每一句话。
人群中,似乎有两道复杂的目光投射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识的转过脸,却什么可疑的也没看见,是她多心了吧,一定是的。
“我……”刚说出一个宇,秦扶苏眉头一皱,厉声而出,“谁!”
“不对,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想寻一静谧之地,没想到两位突然出现,扰了清修,罪过,罪过。”草丛中,连滚带爬的钻出一个人,正是那合上。
他似乎对自己极为恐惧,从炜彤身边飞也似的逃开,走出数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望了眼秦扶苏,转身不见了踪迹。
“奇怪啊奇怪。”炜彤看着他的背影,不解的出声,“一个和尚,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人家兴许被你吓着了,明日他似乎是与你对阵呢。”凝冽哥哥是在笑吗?我望着那弯弯的嘴角,痴痴的出神,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喂!”他低下头,笑的更大了,手指一擦她的唇角,“你流口水了……”
“啊!”一声惊呼,炜彤快的捂上的嘴,用力的擦了半天,“没有啊。”
一把按着她的头,压进胸口,几声闷声,秦扶苏居然开这种玩笑?而她就这么傻傻的被骗了?
“明天你与他对阵,可有把握?”秦扶苏一扬下巴,对着背影消失的方向。
“他?”炜彤一阵恍惚,他那种防御的方式,她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破解,而且当年也是因为她毁了他炼制的剑……
“奇怪啊奇怪,好奇怪。”炜彤念叨着。
“什么奇怪?”他不解,等待着我的解释。
“修真界只有玄机宗一处修心法,蓬莱是炼丹,方丈山是炼器,而那个瀛洲岛就更别提了,似乎没什么存在感,这三个地方又距离太近,而那个合上则是炼器,他似乎修的不是本门的心法。”
秦扶苏摇摇头,没有追问,以他的性子,她爱说他就听,不说,他也懒得问。
她抓着他的手,漫无目的的乱走,还在纠结于她该如何取胜的办法。
他任她牵着走,不说话,偶尔一抬头,也是眼神平和的望着她,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哎呀!”脚下一软,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面前一声娇呼,香软撞进胸怀。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踩你的脚的。“炜彤道歉着,一抬头。
嘿,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什么人都不碰,专碰上要打的对手,就她,一脚还踩不坏吧,她叫什么,聂吟娘?
“没关系,当真是意乱情迷,连我这么大的个都看不到。”她口气无所谓,只是那话,听着怎么都怪异。
炜彤皱着眉头,望着她,一言不发。
这个女人,当初在蓬莱和方丈山都没有见过,难道她也是秦扶苏当年的暗恋者之一?不然说话怎么这么怪?还有那个眼神,在她身上打了几个转了,抹的什么香粉啊,熏死人了。
“不打扰,不打扰了……”她娇笑着摆摆手。
“奇怪啊,奇怪。”炜彤继续纠结,似乎看见地风摆杨柳婀娜多姿扭了那么一下。
“你觉得她奇怪?”秦扶苏突然出声。
“我不喜欢她的眼神。”半晌挤出一句话,不止是眼神,还有气质,说不上来。
“她看的不是我。”秦扶苏捧上她的脸,仔细的端详着,“她看的是你,刚才。”
“我?”顿时浑身汗毛倒竖,恶心的鸡皮疙瘩跳了出来,“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她。”
“谁叫你越来越漂亮了?”山风习习,舒爽怡然,三百年没有见到他,所有的想念,相思,都在一眼间彼此交付,不需再多言,只要此刻一直静止就好。
“我以前曾经说过,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觊觎你的美丽,如果其他人看上我了,你怎么办?”炜彤随意的开着玩笑。
“那就先杀了你。”
“明天你若是胜了那合上,下一个对手,很可能就是她。”秦扶苏的话,让她心头一凉,光那个男的已经让她头大了,再多一个她?
“是吗?”几乎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幸好不是那个方丈山的端木柔,据说那女人是唯一一个能与你媲美创造传奇的人,真不想和她碰上。”
“我不是传奇。”秦扶苏突然冒出一句话,让她猛地一愣,“你现在的功力就胜我当年,超越我并不是难事。”
“可你是我心中永远的传奇。”仰首望着他,炜彤轻轻的笑了。
带着他清幽的笑容,她自信满满的站上了第二日比试的武场,面前,是那个合上。
旗风猎猎,人影憧憧,宏大的气势让我的心开始一阵阵抑制不住的狂跳,有紧张也有兴奋,修真界弟子终极比试,不过十几个人,却是各宗几百年来培养的最得意弟子,炜彤没有必胜的把握,却也没有认输的打算。
“列位道友同门……”无极子声音不大,稳稳的传到每一个角落,“五百年循例各宗之间的初级中级弟子的比试今日开战,无量天尊,照例还是将比试规矩和奖励通报各位。”
炜彤偷眼望望师傅,再看看秦扶苏,一个个都似冰雕木刻,找不到一点端倪,只能安心听着。
“玄机宗是万仙之祖,方丈瀛洲蓬莱本为一家,今天无论是炼器,比试心法,还是比试也只是为了测试各门的武功,所以再次重申,大家只是比试,万不可犯杀机。”
后山?石洞?心法?
难道这些就是传说中的奖励?可是奖励对她来说,没有一点诱惑力,现在的她,还纠结于如果赢了,她该如何面对秦扶苏,她不想放开他。
那她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很难看,很难看。。。。。。
“哼!”耳朵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哼声,把她的意识从神游太虚中拽了出来,心里一抖,是秦扶苏的声音,“如果你输了比试,我绝不饶你。”
啊,他的意思是她不能输?那,那,那该怎么办?见机行事?
时间已不容人多想,已经开始说比试的规则了,“各派弟子两人,一共十四人参与比试,以抽签决定比试对象,胜者晋级,负者淘汰。”
轻轻一抱拳,在众人关爱的眼神中飘然而去,而身边一同出现的,竟然不是秃子师兄,看来师傅定然接受了当初她的话,炜彤心头暗爽,对他微笑颔首。
“师姐,全靠你了。”他一稽首,炜彤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为什么是我?”没好气的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瞟一眼上面的字,说了句,“五号。”
“不是吧,怎么这么倒霉?”旁边嘀咕的人丢出一支五号签,垂头丧气,看样子应该是方丈山的弟子。
“师姐,看见了?”他调皮的耸耸肩膀,“你可是大热门呢。”
“为什么?”她不过就修了三百年,比谁都短,剑招就会四招,连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法前几天才运用纯熟,凭什么她就是大热门啊?
“昨天师叔那几招,所有人都说那是比试前最后教你的,凭你们俩的关系,你敢说不是?那么厉害的杀招,谁敢和你比啊。”他神神秘秘的伸过脑袋,炜彤真的很想敲几下,“师姐你敢说师叔那几招你不会?”
“我会,但是……”
“那不就得了,谁敢和师叔的道侣硬碰硬啊。”
算了,不解释了,反正也解释不清,赢了是应该的,输了她还不能输。
既然是五号,上场还有一段时间,慢慢的看别人的对决,也算是摸个底。
在前场的凳子上坐下,炜彤强迫自己摒除所有的杂念,静静的看着,却发现自己身边的,居然是那个蓬莱的什么小贤,冷淡的面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德行,还是不和他说话了。
“王钊稽首!”那个道士单手握剑,神色肃穆。
他对面的是个女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一低头,“张开文回礼。”
王钊一捏坚决,炜彤看见一道光在他身前竖起,“星光万丈,降魔灭妖,去!”身后宝剑出鞘,在他头顶一顿,化为流星直奔那女子而去,速度之快让她整个人一凛,这个人和她是一起进的玄机宗,初级弟子比试的时候没有录取。没想到今天他竟然会代表方丈山来参加比试,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她对炼气的掌握,很可能这一下都躲不过去。
张开文根本不动,像是被吓傻了般,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身上的一团红色的像纱巾一样的东西竟凌空而起,猛烈的旋转着,每一次旋转就带过一股劲风,身体就涨大一分,瞬息间已经成了个斗大的东西,看起来像条红色的狐狸。
“这是花狐貂。”
剑身如流星,偏偏越靠近张开文越慢,剑尖不断的抖动着,仿佛有什么阻力让它无法再前行,剑身上的红光,也逐渐的收敛。
那张开文闭着眼,嘴巴里喃喃念着什么听不懂的东西,一招未出,对手的额头上却已经冒汗了,如果换作是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王钊的手不断的换着各种结印,剑光飞舞,上下左右不断的变换着角度,带气的风声猎猎刮的脸生疼,不少门派带来伺候师长的初级弟子开始在身前竖起光盾抵御着,只有场中的女子,一点也不在乎,继续念念有词。
突然,王钊的手一停,剑光暴涨,高高飞起直落而下,他的人也揉身而上,打出一道印击在那花狐貂上,那护理硕大的身形突然变小,金光收敛,与此同时剑光落下的还有场边的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