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上前推着乔松道“去去去,告诉他,你刚才喊谁是妖怪。”
黑狗举起前爪,放在嘴边舔着毛,眼里带着威胁,意思是:你要敢开口,老子就吃了你。
乔松欲哭无泪,这二妖拿他当了手里耗子,不着急吃,反倒玩的不亦乐乎。
“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招惹了你们这帮山精妖怪。也罢,要吃就吃,休要欺辱了。”说罢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
“呦,发脾气了,你这小白脸,怎这般小心眼,与我一孩子置气。”
“你哪里像个孩子?”乔松与那狗皆异口同声的表示抗议。
矮子嘻笑道:“也罢也罢,不在装了,”脚慢慢腾空而起,离地几米,旋于半空之中,烟雾忽起,转眼顷刻消散,仍是那一身红衣,只是身材长高了不少,胸脯还是平的,乔松抬头望去,只瞄到那赤裸双腿,一时间热血上涌,脸涨的通红,忙紧闭双目,嘴里不住嘟囔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矮子双腿站地,却见这般,佯怒道“你这小白脸,好生奇怪,我孩子装扮,你生气,我换了装扮,你又不敢看,你到底想我怎样。要不是你看到了我,我才懒得管你是被那禽兽蒸了,还是煮了。”
黑狗围着乔松,用鼻子闻闻,吐出舌头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你那双腿,哪里听的到你说话。”
“唉,世人皆为像所误,乞丐孩童怎样,胭脂美人怎样,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一把万事皆空。”
黑狗哼哼几声,仍然在围着乔松闻,他觉得听这小白脸的心声,很快乐。
矮子实在看不过去,上去一脚踹在黑狗屁股上,“别玩了,那个女人快回来了,赶紧变化。”
“你怎么可以喊端木兄是女人?”
矮子叉着腰说道:“你个傻雕,我跟你说她是个女人,就是个女人,休要跟我争论。”
“那你现在又是谁?”
矮子得意忘形的说:“我当然是我了,我又能变成谁?”话没说完,眼前忽然多了一把镜子,她看到她的模样变成了一个男的,和对面那男的一模一样,就是个子矮点,她揉了揉额头,难怪胸是平的,她把自己变成个男人了。
“这有何妨?我个子矮不还有个高点的吗?”语毕,那黑狗摇头一晃,化作一书生装扮,只可惜配了张狗脸,
矮子无奈又冲着狗脸吹了口气,让谛听竟然变的和乔松一般模样。
黑狗低头看看那一身装扮,乐呵呵的伸出舌头道:“我总是变成人了。转过头问乔松:“小白脸,你快看看我像你嘛。”
乔松被新出的太阳刺的睁不开眼,他眯缝着眼睛,看到一红衣矮子身边站着一个“自己”,却像狗一样伸着舌头欢喜着,只觉得一口气涌上来,险些背过气去,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妖精不是要吃他,是要吓死他,玩死他啊。
“乔兄,原来你跑这里来了,害我好找。”说话间端木柔摇着纸扇走进巷口,一眼就看到那谛听假扮的乔松。
乔松见状,高声呼喊“端木,快跑,那是妖怪。”
而那端木似是没有听到,拉着黑狗变成的他亲热无比,急的乔松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拉扯,却发现自己竟如空气般穿过了端木的身体。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死死的盯着矮子道:“你这妖怪,到底要做什么,莫非要暗害端木。”
矮子遁地变成一白狗掩嘴偷笑道“你都快死了,怎么还担心起别人来。”
乔松义正言辞道“你要我命可以,但莫要伤害他人。”
白狗笑的更欢:“那我们不伤他,只带你去看场戏。”
此时,端木和那假乔松正聊的亲热,端木柔道“乔兄,那书斋我找到了,在这不远,我们这就去逛逛吧。”二人携手朝着街尾后山走去。
白狗衔起乔松的衣角道:“走,我们也去那书斋逛逛。”
乔松迟疑道“你当真不伤害她?”
白狗瞪他一眼:“当真,这次可以走了吧,再不走,就看不到了。”
此时后山上,李仲提着香烛,向一坟地方向走去。
行至后山,蒿草遍地,那长流虽说变成了条狗,摇着尾巴走着路。看到路边一棵草上长的一串像葡萄一样的野果,放入嘴中嚼着,不住的流口水。
“那是龙葵。”
它又咬了一个塞进嘴里,这次好在乔松手快挡了下来,可没过多久,它又发现树上的红果,想摘又够不着。不好意思的回头看看乔松,乔松全当没看到。它立起身体,又变回那个红衣小女孩。假装正经的往前走,还时不时的回身偷看那没入嘴的小红果。
乔松哭笑不得,心中暗思这是什么妖怪,莫不是饿死鬼吧。
端木柔牵着化作乔松的谛听,边走边说,端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着话,谛听脸上始终保持一个傻笑表情倾听,还时不时的伸出舌头来。行至后山深处,竟是一处孤坟,那昨日宴会上消瘦的李仲此时正跪在坟前,默默的摆着祭品。
端木柔忽然停住脚步说“乔松,到了,不必在走了。”
那谛听保持的傻笑表情站住,一动不动,不远处矮子骂道“这厮装什么都像条狗。”
端木柔手中的折扇忽化成利刃,猛的向谛听胸口刺去,谛听依然一脸笑意,不躲不闪。
而刚赶上来的乔松一见此景,吓的目瞪口呆,哆嗦道“这为何,如此。”
端木柔从假乔松胸口剜出心后,仔细端详着手中物,觉得好生奇怪,怎么看这心都不像人的。
一人一狗就这样僵持着,地上躺着一具傻笑的狗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