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等小雅出嫁，阿母也会给小雅添妆吗？”大概是已经知道了这些是有用的，柳婵衣也不再盯着那些首饰看，而是偏头看着柳夫人。
听见柳婵衣的话语，柳夫人笑了笑，“阿母可不会给小雅添妆。”
才刚说完，她就瞧见了柳婵衣失望的眼神，加了一句，“阿母日后是要为小雅准备一份丰厚嫁妆的，这些添妆不算什么，只有非父母的亲人和朋友准备的东西，才能算是添妆，父母准备的叫嫁妆。”
柳婵衣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这些话绕的晕晕乎乎，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她看着阿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瞧出来了她其实没听懂，柳夫人也不再解释下去了，与其解释那么多，倒不如真正的让她参与一次，这可比只是嘴上说说明了多了。
“这次你堂姐大婚，你也跟在我身边学学，之前阿母也没教过你什么，等过两年就是你成亲了，总不能什么都不懂。”说到这里，柳夫人的语气中多少带上了一点哀愁。
柳婵衣却像是没什么感觉，她愣愣的看着外头，好久之后才回过头来问了一句，“阿母，堂姐大婚的嫁衣是她自己缝制的吗？”
“是啊。”柳夫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倒是有点惊讶她怎么会懂这些？
这事柳婵衣也是听柳清清说的，若不是她说起大姐最近都在家中绣嫁衣，她也不会对这事有了兴趣。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柳婵衣有些失落，“可是我不会绣嫁衣啊。”
柳夫人本来是还在想，她为何事而忧心，却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件小事情，当即就开口说道：“这有什么？到时候阿母找个手艺熟练的绣娘，给你缝制一件就好。”
可就是如此，柳婵衣还是有些开心不起来，想起自己绣出来的荷包，歪歪扭扭的，若不是自己知道自己绣了什么，怕是也看不明白。
一想到这，柳婵衣就想叹气。
柳夫人大概也明白她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开心了，只是没有想到简单的绣活居然能把柳婵衣逼成这个样子，一时间也有一点哭笑不得。
想了想，柳夫人开口说道：“要不你去看看你堂姐？正好去瞧瞧怎么绣的，学习一下。”
这话说到了柳婵衣的心坎里去了，她一拍脑袋，觉得自己有点傻傻的，阿母说的对啊，自己这个时候过去，可不能好好学习一番嘛。
至少，亲眼看看自己绣嫁衣的复杂程度，自己就会放弃了吧。
想一出是一出的柳婵衣当即就答应了下来，“那我去看看大堂姐了。”
可还没走出两步，柳婵衣就想到了阿母给堂姐准备的添妆，思索了一下，觉得自己的东西不多，好歹也是一份心意。
从小库房里挑挑拣拣，柳婵衣找出来了一件自己买的簪子，只是一次都没带过，虽是几年前的样式了，但是这个精巧，就算是放到现在也不过时的。
然后再添上了一些耳环镯子，那些太子哥哥和皇后赏赐的物品，柳婵衣是舍不得动的。
可真的撇去了这些，柳婵衣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大多是太子哥哥给的，这个小库房至少一半的东西都是从太子哥哥那里得来的。
看着这些加起来价值连城的珍贵物品，柳婵衣有些恍惚，随后紧紧的抿着唇瓣。
太子哥哥对自己真的很好，柳婵衣之前很难有什么概念，现在看着这些东西，有些自己都能够说出名字来，说出是从什么时候太子哥哥送给自己的。
而在一日复一日的和顾璋相处的时候，柳婵衣只觉得自己好像是看着那些时间悄然的从指缝溜走，再也不见了踪影。
或许是真的喜欢错了人吧。
柳婵衣将东西放入盒子里，有些恍惚的走在路上，秋水隔着不远的距离跟着。
距离堂姐大婚的时间越近，柳婵衣心里就越难受，这不可避免的让自己想起顾璋和赵如大婚的场景。
这不是柳灵沐要成亲有错，只是自己始终跨不过那道坎罢了。
而且，她也在思考自己以后的退路，想的越多，她就越想到了太子，可这对他来说，是件极不公平的事情。
心情不算很好，柳婵衣走路的时候也不怎么看路，直到在转角处撞上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被撞得后退了一步，一双美目含着怒气看着柳婵衣，张口就是，“你不长眼睛啊。”
柳婵衣这个时候还是晕晕乎乎的刚想要道歉，那个小姑娘就急匆匆的走了，看上去像是有急事。
做了那一场梦之后，柳婵衣都觉得自己以前的记忆好像被人给蒙上了一层纱，看不清楚。
好一会儿，柳婵衣走在路上才想起来那人是谁，愣了几愣，开口说道：“那人不是三房嫡女吗？”
只是人都走了，柳婵衣也不想那么多了，很快就到了柳灵沐的院子了。
外面是很热闹，真到柳灵沐这里来了，反倒是安静了许多。
柳婵衣目光在四周流转了一会，就看见了坐在窗边刺绣的柳灵沐。
走了过去，柳婵衣喊了一声：“大堂姐。”
柳灵沐放下了手头的事情，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开口道：“三妹妹来了。”
“堂姐这是在绣嫁衣？”柳婵衣得到首肯，从门那边绕进屋子了，坐在了柳灵沐的另一侧。
“是啊。”柳灵沐手里拿着嫁衣，表情似乎是有些落寞。
柳婵衣本就对这嫁衣很是好奇，这时靠的近了，当然要多看两眼。
大概是柳灵沐从小就练习刺绣的原因，她做的嫁衣很是精美，几乎看不见什么瑕疵，不像自己的。
“可真好看。”柳婵衣忍不住感叹道。
柳灵沐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但是从她脸上的柔情，还有对这件嫁衣的珍视程度都可以看得出，她对这件嫁衣很是重视，也很是喜欢，甚至脸上都泛着些红晕。
想起来了自己送来的东西，柳婵衣对着秋水招招手，让她过来，而后接过她手中的盒子，对着柳灵沐说道：“大堂姐，我也没有什么东西，这是些首饰，就当是为大堂姐你添妆了，不要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