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心里面明白,那又为何来找我?”赵如是半点都不给他面子,说话的语气表情都非常的冷淡,甚至根本都没有看他一眼。
赵靖一时间被噎住了,他本来是想自己说出这番话,赵如定是会和自己认错,这样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提出后面的要求。
他在从七品的这个官位,已经卡了很久了,一直都等不到一个上升的机会。
所以他才会这么的重视自己的几个儿子,希望他们其中有一个能够考取功名,让一家人都得到好处。
所以对于这一个庶女,他只能够说是不在意,不在乎她到底做了什么,不在乎夫人对她做了什么。
可就是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放任自流的女辈,有一日居然能够成为将军。
最开始他知道赵如参军的时候,只觉得他败坏家风,哪有女子参军的,特别是云都的女子。
可现在她变成将军回来了,赵靖反倒是到处和别人提起这件事情,就好像他是支持赵如去参军的,给他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这些话,赵如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最开始知道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非常的惊讶,为赵靖的厚脸皮,但是同时也有一点佩服,因为赵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也会为了这一点不择手段。
但这并不代表,赵如就原谅他当初做的那些事情了,当初的那些事情,赵如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也不会原谅他。
“不管怎么说,你毕竟都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就这样子放着你不管?而且当初你把你娘带走了,我本来是想好生照养她的,谁知你一意孤行,非要将人带走,这么几年没有见了,爹心里也是想她的。”
看见强行施压没有一点作用,赵靖就换了个法子,开始打起亲情牌了,赵如在旁边冷眼旁观,脸上的表情没有波动,就好像是在看戏一样。
“有什么事情还是进去坐在那里慢慢说吧,这外面也不方便不是?”赵靖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就发现自己好像被一群人围观了,开口提议。
有些凶狠的眼神从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看见他们都回避了,赵靖心里面才稍微舒心了一点。
“不用了。”赵如冷漠回道,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她突然笑了,“赵靖,有的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明明知道我并不待见你,但是你偏偏找上门来了,是因为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并不在乎脸面。”
“你……”赵靖当即就被气的脸到脖子全都红透了,脖子上还爆粗根根青筋,明显是被气急了。
“怎么了?难道本将军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员,也敢来找本将军的麻烦?可是真的觉得这个官职做的腻歪了?想要换个位置坐坐?”
赵如语气当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我只是当你是我的孩子,哪有什么将军不将军的?然后就算是你走得再高,做的再大,还不是我的孩子?你母亲当年做的事情确实是对不起你,我已经让她在府中做好了饭菜,到时候对你赔罪,还希望你能不计前嫌。”
赵靖大概是想到自己今天是来寻求女儿的帮忙的,不应该如此,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话说的非常的诚恳。
赵如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这人向来是谎话连篇的。
她一下就想到了柳婵衣,那人是个好命的,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母亲,都非常的宠爱她,就连皇后娘娘也喜欢她,自己和她,简直是天差地别。
想到这里,赵如也不愿意和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周旋了,她直截了当的说道:“本将军和你之间自从那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关系,本将军希望你能够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到处乱攀。”
说完这句话,赵如转身就要进入将军府,在进入将军府之前,还特地叮嘱了一下门口的亲卫,“如果以后再见到这人,不用和本将军汇报,直接把人赶出去就是了,本将军今后不希望再看见他。”
这句话说的干脆利落,赵如离开的速度也快得很,像是半秒都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
那个亲卫的眼睛倒是亮了,一下子看着赵靖,流露出来了一个恶意的笑容,有些凉飕飕的说道:“你走不走?你如果不走的话,那就留在这里陪我打一场吧?我想打你很久了。”
赵靖不是武夫,他是一介文官,怎么能同人打架?听见这话,他的心里面也顾不得伤心了,急忙就离将军府远了些,生怕离得近了真的会来打自己。
走远了,他心里还是不服气,冲着将军府大喊了几声:“赵如你个没心没肺的,本官辛辛苦苦把你养那么大,现在你发达了转身就要走,可真是过河拆桥。”
只是还没有骂几句,那个亲卫就目露凶光的跟了上来,赵靖也不敢在这里多留,匆匆忙忙的就跑了。
在跑的路上,还被石子绊倒摔了一跤,但他不敢停止,继续往前跑,旁人看见他,都忍不住笑。
赵靖今天可谓是丢尽了脸,赵如心里面却并没有那么开心,看着门外的眼神有些落寞。
若是自己的父亲也像柳婵衣父亲一般,自己何至于辛辛苦苦的爬到今天这个地位。
大概就是命吧。
柳婵衣并不知道,有人对自己的身世可羡慕的紧,她一见到柳夫人,就欢欢喜喜的上前去。
等走的近了,才看清了桌上摆着的几样东西,是一些金镯和金钗,做工细致,看着也是良品。
柳婵衣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柳夫人,开口问道:“阿母,这是要用来做什么的?”
“怎么?小雅喜欢?”柳夫人看出来了柳婵衣对这些镯子确有喜爱,说出来的话也带着调侃的意味。
只是没有等柳婵衣回答,柳夫人就开口说道:“这是到时候给你表姐用来做添妆的,虽然是下嫁给侍郎家,但是这嫁妆,也不能够少,不能够让人给看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