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渭的话,刚好被站在楼梯口的景稹听到。
景稹已经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玄色袍子配上男人这鎏金面具,自带贵气。
“本王恰好会些医术,不如让本王替沈小姐瞧瞧吧。”景稹毛遂自荐。
倒是忘了,这小子师承药神谷。
这小子不主动提,沈渭不敢主动找景稹,他可不想欠这位小王爷太多的人情。
景稹看出沈渭的犹豫,主动道,“放心,本王不会收你人情,免费帮忙。”
师承药神谷,总好过外面那些大夫,沈渭冷着一张脸说,“跟我来吧。”
景稹跟着沈渭进了沈岁锦房间,彼时沈岁锦已经重新换好一身衣服了,之前披着景稹衣服被随手搭在木架上。
精神放松下来后,沈岁锦不免觉得有些疲惫,看到有人进来,吉祥立马上前,将沈岁锦搀扶起身,顺手在沈岁锦身后放了两个枕头垫着。
“王爷会些医术,让王爷帮你瞧瞧吧。”沈渭将饭菜放在桌前,担忧站在床边。
如意连忙搬了一个圆凳放在床边。
沈岁锦眼神中闪过诧异,喃喃自语道,“王爷竟然也会医术。
沈岁锦将手腕伸了出来。
景稹手指搭在沈岁锦的脉搏上。
沈岁锦明亮双眸紧紧盯着景稹面具下的一双眼睛,想从那双眼睛内看到破绽。
景稹被沈岁锦看的后脊一片寒凉。
不会被发现了吧。
“沈小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景稹关切问道。
沈岁锦看着景稹眼睛说,“我脑袋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他们把我打晕时,太过用力了。”
景稹眸子闪过一丝波动,随即景稹凑上前,撩起衣袖,摸了一下沈岁锦的后脑勺,肿起了一片,当时急了离开破庙,沈岁锦没有说,他当时也没有注意。
景稹生气捏紧袖口下的拳头。
看着男人周身戾气渐升,以及男人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波动,沈岁锦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对她所有的关心,以及本能的反应都是隐藏不了的。
沈渭关切询问,“王爷,我女儿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只是肿了,我给沈小姐开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吃两副便好了,至于手腕都是皮外伤,上药就行,不过沈小姐脑袋的伤有些严重,搞不好容易造成不好的后果,所以这两日需要静养,怕是没有办法舟车劳顿赶路了。”景稹默默补充一句。
沈渭现在忧心前线,但是女儿的安危也极其重要。
就在沈渭犹豫不决时,小将拿着一封书信,火急火燎跑了进来,“将军,夫人送来了一封书信。”
沈渭接过小将手中的书信,拆开看了一眼。
柔然车轮战已经结束了,这两日一直在集结兵马,往边城运送了不少的粮食,怕是不过几日就要攻打乾州了。
他怕是不能继续在此耽搁,要尽快赶去乾州。
可是女儿现在情况不好。
看着爹爹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沈岁锦就已经意识到,边城的战局怕是已经有了新的变化,“爹爹不必管我,我留在泉州驿馆养两日,便自己赶路前往梁州,在府中等着爹爹便是了。”
对于汴梁的路,沈岁锦还算是熟悉。
“如此,我给你留下一队人马,随行保护你的安全。”现在女儿已经无事,边城的事大。
“沈将军放心,本王留下陪沈小姐,必定会将沈小姐给你安安全全送回梁州。”景稹帮沈岁锦看病,包括让沈岁锦留在驿馆养伤都是无意为之。
景稹早就知道,边境战局紧张。
如果沈岁锦被沈渭带去了乾州,他们岂不是没有了相处的机会。
沈渭看向景稹眼神多了一丝复杂。
不过看着今日景稹如此心急的去救沈岁锦,沈渭对景稹的排斥便也少了几分,景稹功夫了得,若是他亲自保护沈岁锦,沈渭便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沈渭唯一放心不下的,及时景稹会对女儿有非分之想。
沈渭在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景稹,“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忘不了。”景稹敷衍了一句。
沈渭确实耽搁不起了。
虽然有景稹在,会保护沈岁锦的安全,但是沈渭还是有些不放心,给沈岁锦留下了一小队人马,随后带着其余人,轻装简行赶路。
沈岁锦困的厉害,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窝在床上睡了一会。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如意寸步不离的守在沈岁锦房门外,楼下还有将士在倒班看守。
吉祥按照景稹开的方子抓了药,亲自煮了,刚端上楼,就被从房间出来的景稹截胡了。
景稹毫不客气的从吉祥手中,将药接了过去,“交给我吧,我顺便进去看看沈小姐好点了没有。”
因为上午景稹帮自家小姐看过病的缘故,所以听到景稹这般解释后,吉祥与如意并没有怀疑,就这般将人放进了房间。
沈岁锦还没有睡醒,景稹将药放在桌上,随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从被子内捞出沈岁锦手腕,将清清凉凉的药膏涂抹在沈岁锦的伤口处。
沈岁锦看似闭着眼睛,实则已经醒了。
光滑的肌肤上,能够感受到男人手指上淡淡的老茧,她记得,自从景稹从汴梁回来后,手上便有了,许是在汴梁时,磨出来的。
待到景稹将药膏涂抹好后,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边时,沈岁锦睁开眼睛,看着男人的背影,小声喊道,“景稹。”
景稹背对着沈岁锦,看不到沈岁锦眼睛的光亮,他脊背坚挺,犹豫了许久,才缓慢转过身去,“沈小姐是梦魇了吗?”
“我没有梦魇,我已经醒了。”沈岁锦挣扎从床上坐起身来。
景稹贴心上前,将枕头放在沈岁锦身后靠着,“既然沈小姐是醒着,还叫错了人。”
沈岁锦看着景稹的眼睛,质问道,“景稹,你还准备骗我多久,才肯和我承认你的身份。”
“当时我就觉得镇北王来的有些奇怪。”
“你既然能够杀了镇北王府所有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个私生子从你手中将兵符抢走。”
“你和我隐瞒身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