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锦缩在墙角,眼前黑蒙蒙一片,沈岁锦不免想起了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装在箱子的那种无助感。
沈岁锦身子在发颤,那种密闭的恐惧之感逐渐侵袭着她的感官。
后来是一个小姐姐,将她送箱子内救了出来。
沈岁锦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被捆在背后的双手,用力握紧成拳头,指甲镶嵌在皮肉之中,疼痛感让沈岁锦逐渐清醒。
昨天晚上那么大的火,爹爹肯定能发现她失踪。
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非常的安静,除了那些人酒盏碰撞的声音外,再无旁的声音,说明他们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出城,应该是躲在了某处。
木门吱呀响了一声,沈岁锦立马竖起耳朵,想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些有用的事情。
脸色带着一条蜈蚣般刀疤的男人,端起桌上的酒盏猛灌了一口,用着柔然话,骂道,“妈的,沈渭已经发现了自己女儿失踪了,现在封锁了整个泉州城,地毯式搜索这个小娘们,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要是想出城怕是有些难了,带着这个小娘们,怕是骗不过那些官兵。”另一个人用着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沈岁锦。
沈岁锦的长相,任何男人见了,不免都会遐想连篇。
沈岁锦小时候经常跟着爹爹在汴梁玩耍,也曾在救助营碰到一些柔然人,当时沈岁锦好奇,便跟着那些人学习了一些柔然话。
沈岁锦倒是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时候用上了。
不过沈岁锦会的柔然话并不多,她们所说,沈岁锦只能勉勉强强听懂一些,时间长了,不少她都已经忘了。
根据词句,沈岁锦辨别出,爹爹应该已经发现了自己失踪,他们在想办法带她处泉州。
立马有人附和男人意思道,“反正粮食都已经烧了,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顺手的附带品,若是带不走,老大不如我们好好享受一番,不然扔在这里也是可惜。”
为首的黑衣人听后一脚踹在男人的身上,“这般漂亮的小美人,就算是享受也轮不到你,还有我们大王,就算是这个女人威胁不到沈渭,留在大王身边当个侍妾,哄的大王的开心,到时候大王也会念着你我的功劳,到时候别说是美人了,就算是娶妻生子,自然也不在话下。”
黑衣人虽然也觉得有些可惜,大事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够想的清楚。
“老大,那我们如何将这个女人带出泉州,现在到处都是沈渭的人马。”
“我自然有办法,不仅如此,我还要当着沈渭的眼皮地下,将他宝贝女儿带回柔然。”
下属有些没反应过来老大话中的意思,为首的黑衣人紧接着说道,“将人敲晕了,放在我们的夹板箱内,带走。”
这种手段是汴梁那些人贩子经常用的,箱子分为上下两层,下面用来装人,上面放一些普通的货物,以此来瞒天过海,饶是那些巡查的官兵也难以发现。
当年沈岁锦就是差点被人贩子用这种法子将她卖进青楼,是一个小姐姐趁着人贩子不注意,将她从箱子内救了出来。
后来小姐姐一路带她躲进了山里,还差点被人发现了,当时为了躲避人贩子,他们不小心掉入了捕兽的陷阱,他们两个努力了许久都没有爬出来,后来熬到了天亮,是爹爹找了过来。
随着为首的黑衣人的声音落下,紧接着沈岁锦便听到了箱子的声响,恐惧感再次袭来,包裹全身。
沈岁锦手脚发凉,身子发颤。
与此同时,外面的人还在拼命寻找沈岁锦的下落。
前去打探消息素衣第一个寻了回来,“王爷,距离驿馆三里外有一个破旧的寺庙,那群柔然人或许就藏在哪个寺庙之中,我们的人,已经在往那边赶了,可要通知沈将军。”
“先不必通知沈渭了,万一我们扑空了,浪费时间。”景稹说着,却已经在不断加快了马速。
景稹先一步到达了破庙,破庙外有车辙印,还有深浅不一的脚印,破庙内的院子破旧的马车上,放着几口大箱子。
看来这些人的确是藏身在破庙中无疑了。
素衣所说的人马还没有赶过来。
眼看着自家公子单枪匹马的就要往里闯,素衣试图拦了一下,“公子,不然我们还是在等等吧,他们的人多,我们的人马很快就过来了。”
“等不及了。”景稹不敢想沈岁锦落入那些人手中会遭受什么折磨。
既然已经找到了沈岁锦,他便一刻都不想等了。
景稹踹开了破庙摇摇欲坠的房门。
房间内的黑衣人齐刷刷的抄起放在长桌上的弯刀,将景稹与素衣团团围住。
景稹凌厉的目光扫过房间内的角落,终于在一根红木漆柱子后看着蜷缩的小姑娘,小姑娘除了害怕,并没有什么外伤,这些禽兽没有侵犯她。
若是这些禽兽敢动小姑娘一根汗毛,就算是将这些人都做成人彘景稹都不觉得解恨。
景稹来者不善,那些暗探不与景稹废话,挥舞着手中弯刀,朝着景稹劈了下来。
自从解毒之后,景稹便能运内功了,这些小喽喽景稹丝毫不看在眼中,景稹单手接住对方手腕,顺手夺过对方手中的刀,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景稹手中的弯刀已然擦过刀疤男的脖颈。
刀口齐整,不见一滴血,黑衣人身体比直躺在地上。
素衣惊叹。
素衣都许久未见公子杀人这般漂亮了。
景稹警醒了素衣一句,“不要弄的血淋淋的。”
“好。”素衣得过景稹的调教,杀人也是有巧劲的。
缩在角落里的沈岁锦只听到有人来了,却没有听到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也没有听到那些柔然人商讨声,沈岁锦慌张的往墙角挪动身体,手指开始解着捆绑自己的绳子。
当年被人贩子拐卖后,沈渭还专门教过她如何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当时被老爹盯着练习了许久,只是这许久不接触,一时之间动作笨拙。
沈岁锦都解了许久,未将绳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