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给沈辞恩送饭的是邻居家的小女孩,她诧异地发现隔壁沈姐姐的门前站了一排的黑衣人,全都是戴着墨镜板着脸,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小女孩犹豫着问他们:“沈姐姐在家吗?”
领头的黑衣人见她是个小姑娘,点了点头。
“你找她有什么事?”
小女孩把自己怀里的碗举到他面前:“我来给沈姐姐送今天的晚饭。”
黑衣人回头看了眼沈辞恩所在的房间,隔着层门板,他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却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他低头对这个小女孩说:“你先回家吧,沈小姐今天应该是不会吃这顿饭了。”
小女孩皱眉,下意识地往门的方向走了两步,满脸不解:“为什么?”
一排黑衣人果断拦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回家吧,小朋友,今天不要再来了。”
领头的自己也有孩子,所以对小孩多了点耐心。
刚才还执着不走的小女孩此刻却立马扭头就跑,仿佛后面有狼在追。
直到抱着饭回了家,小女孩才气喘吁吁地松了口气。
刚才离门靠近的时候,她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了……沈姐姐在哭。
沈辞恩确实在哭,哭的十分委屈和心酸,一直哭到姜濯对她心软,得逞一次后便放弃了折磨她到次日天明的想法,把人解开了束缚抱进怀中,臭着脸态度缓和的哄。
“你哭什么?明明是我被你摆了一道,好好地带人出去,转眼你就没了影。
找不着你又怕你落到我仇家手里出事,每天担惊受怕,饭都吃不下去。
好不容易把人找着了,你竟然还当着我的面跟个野男人风花雪月,还把我拒之门外,你还好意思哭……”
姜濯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算不上哄,他无奈地看着依旧在抽噎着默默流泪的沈辞恩,伸出手去帮她擦了脸上的泪珠。
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追究你这次偷偷跑出来的事了,就当是给你放个假让你出来散心,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他嫌弃地看着这简陋的小房间:“真不知道你喜欢这什么?这房间还没有我们的浴室大,床板硬邦邦的,灯还小,这灯泡还没我的拳头大。”
他的语气忽然放轻了很多:“这灯一看就不安全,万一突然停电了,没有我在,你得多害怕。”
沈辞恩一直在抽噎的身体忽然停顿了下,姜濯把她的停顿当成好迹象,接着哄她。
“跟我回家吧,沈辞恩,我不生你的气了。你在外面待了一百零七天,再野的心也该玩够了,我来的时候看了,这小镇子简陋,连个天然气都没有,你最近一定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
他抓着沈辞恩的手臂轻轻抚摸了下:“你对食物向来是挑剔的很,在这怎么可能吃到合心意的东西呢,身上果然瘦了。”
“我订了波士顿的龙虾,还有澳洲的鲍鱼,还在姜家打穿了一面墙,给你建了整整一面墙的酒柜,里面全是你最喜欢的红酒和威士忌,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动作尽可能轻柔地一件件给沈辞恩穿衣服:“沈辞恩,别跟我闹了,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沈辞恩终于意识到他态度上的软化,她却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泪眼朦胧地看向姜濯,姜濯捧着她的脸仔细瞧了瞧,叹息了一声。
“果然是瘦了,我说怎么没之前耐看了。”他突然意识到,这句话也不能算是哄,于是硬生生又加了一句:“没事儿,以后我再给你养回来。”
沈辞恩更咽地看着他轻声开口:“姜濯。”
对面的男人本能地应了一声,又用指尖给她擦了下泪,语气里带了笑:“终于愿意叫我名字了?”
沈辞恩闭眼,泪珠滚滚而下。
“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她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她呢。
就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悄声无息地,在这终老,不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找过来呢。
“说什么傻话。”姜濯皱着眉又帮她擦了一次泪,把人抱进了自己怀中,让她坐在他腿上。
“沈辞恩,我们别闹了,你乖乖跟我回家,我原谅你这回的任性,以后还会接着对你好,行不行?”
沈辞恩眼里闪过一抹嘲讽,终于止住了泪。
语气仍带哭腔,歇斯底里含着毫不遮掩的恨:“姜濯,港城的姜家是你家,不是我家,我在港城早就没家了,我不想回去!”
她的家,不是早就毁在他的手里了吗?他现在又跟她装什么好人?
“对对对,是我家,不是你家。但你嫁给我,我家不就也是你家了吗?”姜濯耐心地抱着沈辞恩,对她进行诱导:“我们回到港城就结婚吧,好不好?”
他捧着她的脸,注视着她木然而又怨憎的目光,给出承诺。
“我都这样对你了,肯定是会对你负责的。既然我早晚都要娶你,那为什么不干脆早一点呢。沈辞恩,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以后姜家就是你家,我拥有的一切就是你拥有的一切,我肯定会一直对你好,一直疼你,守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行不行?”
姜濯字字情真意切,沈辞恩眼中的神色,却愈发地嘲讽。
“不让我受到任何伤害?姜濯,你是怎么想的才说出这样一句话,你觉得你刚才的行为,难道对我不算是伤害吗?”
姜濯被她顶的一时无言,眼里隐隐的闪过抹烦躁,沈辞恩冷冷地注视着他,仿佛在等着他发脾气。
最终等来的却是姜濯低低的叹息,他无奈地看着沈辞恩的眼睛道:“你但凡顺着我点,我又何必那样对你?”
他脸上带了点不悦的神色,口吻带着点怨气道:“你一走就是一百零七天,你倒是潇洒,我夜夜独守空房,还为你担惊受怕,好不容易找着了,碰你一下还不行?”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捏着沈辞恩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你不想我,我可是想着你呢,等回了港城,这些日子你欠我的全都给补给我。”
沈辞恩用怨憎的目光看着他,声音冰冷:“姜濯,你不觉得你这是在强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