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一个平板给她看，上面正在播放着一段美女与野兽的厮斗现场，沈辞恩被这鲜血淋漓的东西看的眉心紧锁。
多年不见的姜濯姿态慵懒而又散漫地坐在床上，身上再无昔日她所熟悉的那少年半分的影子，眼含侵略地凝视她，语气傲慢。
“你可以选择在这里讨好我，也可以选择待会儿去跟这个女人做一样的事，沈大小姐，我把选择权交给你，绝不勉强。”
沈辞恩又看了眼那已经被咬的不成人形的女人，只犹豫了不到一秒，立马就进入了讨好他的状态。
足足七天，姜濯带着她住在那间酒店，足不出户。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她眼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拿足了姿态，把当年在她身上受过的气都以另一种方式还了回去。
第八天的时候，沈辞恩却突然犯了心脏病，她早就没了药，疼的只能蜷缩成一团，无法起身。
姜濯意识到她不对劲，皱眉问她怎么回事，她推脱是久未进食引发的胃痉挛，问他要止痛片。
也是那天，缓过劲后勉强有了起身力气的她，偷听见了姜濯在门外跟送药的人谈话。
“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姜二爷也有这么心慈手软的时候，扬言要调教人却一点苦头也不让她吃也就算了，怎么还上赶着又是订五星级大餐，又是给她送药？”
姜濯声音冷漠又烦躁：“想让她变得识时务点跟只能看着她受罪是两码事，把药给我。”
早在那时起，沈辞恩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与众不同的高利贷遭遇估计是跟姜濯有关。
她在姜濯发现前回了房间，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心中却已经留下了仇恨的种子。
所以在姜濯第一次提出带她回姜家时，她冷漠地拒绝了，想知道这个人到底还能对她使出多少手段。
姜濯是个狠人，被她拒绝后冷笑着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总有比留在他身边更让她无奈和痛苦的事。
他找了五个三级片演员，强行把她带到了拍戏片场，冷漠地坐在一边嘱咐导演，好好“招待”她。
沈辞恩无法承受这种聚光灯下的侮辱，最终还是服软，瑟瑟发抖地扑进姜濯怀中，被他带回了姜家。
以姜濯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想折磨她，太过容易，可这话的前提是她得活着，但她不想了。
姜邑馨的电话，只不过是在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沈辞恩心中，又洒了把盐。
大概是伤势已经存在了太久，且伤口又在反复地被人撕开折磨，沈辞恩早已麻木感觉不到疼。
她轻轻捂住自己的心口，眉宇疲惫。
当年沈家荣光还在时，她有多痛恨自己这病，眼下就有多庆幸，她竟然还有这最后一道保障。
她活着，的确无法摆脱对她虎视眈眈的姜濯，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已经在借他的手，悄无声息地一点点离开。
而这次，他对她的那些恐吓与威胁，再也无法起到任何作用。
……
客厅，一个五官平淡，形象却优雅而端庄的女人抱着只柴犬坐在姜濯的对面正在与他谈话，脸上的笑容没来由的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感觉舒服。
沈辞恩从房间走出来，姜濯朝着她的方向招了招手。
“过来。”
沈辞恩挑挑眉，慢吞吞地朝他走过去。
姜濯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的沙发上，神色淡淡地指着她给对面的人做了介绍。
“李医生，她就是我刚才跟你说过的病人。”
沈辞恩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尖，难以置信地看向姜濯。
病人？医生？他想做什么，难道他知道了她一直在瞒着他的心脏病的事？
她下意识便要起身离开：“我没病，不需要看医生！”
姜濯用力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制回原位，语气却十分无奈。
“别闹，医生都找来了，你就跟她好好聊聊。”
他板着脸，神色不悦地看着她道：“沈辞恩，我希望你好好的。”
沈辞恩抿唇，心中只觉得可笑。
人都有求生欲，她当然也不例外。
但……现在的她，对于生存这两个字的理解，已经只剩下了痛苦。
他就算想尽办法地给她续命，最后的结果，无非也就是延长了她的痛苦。
这又何必？
李医生看出这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她看着沈辞恩的神情，不放过眼角眉梢每一个细节。
细细打量了一眼后，她拍了下手中的柴犬，让毛茸茸的小东西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沈辞恩身边。
模样又憨又傻的小狗呆萌地拿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去蹭了下沈辞恩的腿。
沈辞恩被蹭的发痒，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医生，但狗子是无罪的，她抓住它抱在怀中撸了一把。
狗和男人，这两种东西她曾经都很喜欢的，只是组合在一起，变成了狗男人，就有点烦人了。
李医生看着她的动作，眼中漫上点点笑，对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认识一下吧，沈小姐，我是一名心理医生。”
沈辞恩：“？”
动作顿住的同时，她的眼神也古怪了起来。
看来是她把姜濯那个狗男人想的太聪明了。
她身体上那么大个毛病他没发现，竟然会觉得她精神有问题，给她找什么心理医生？
讽刺的同时，她心中松了口气。
对着对面的那个女人弯了弯唇，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
李医生笑意温和：“沈小姐真漂亮，方便和你聊聊吗？”
沈辞恩挑眉：“愿闻其详。”
姜濯见她的态度变得好多了，若有所思地看她怀中的狗一眼，起身离开，给两人留下了私人空间。
将近两个小时的谈话，她主要是问了沈辞恩最近都在做什么事情，有什么兴趣爱好，以及对自己未来的一些想法。
前两个问题，沈辞恩都据实已告，只是在涉及到未来这两个字时，她沉默了许久。
最后回答问题时，脸上的笑容略微勉强：“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
……
初诊结束后，姜濯神情凝重地叫住了即将离开的李医生。
“她怎么样？”
李医生牵着自己的狗，语气无奈：“姜先生，你为什么会觉得沈小姐有轻生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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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漂亮：呵，你猜中了这开头，却没猜中这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