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赶紧回屋吧。”傅佳拉住了青锁上下摩挲的手。
傅佳觉得,回到自己院子,好像才是回了家一般,才能感受到家人的温暖,就连青锁算得上是认识没几天的丫头,还知道关心她,可是她名义上的那对亲身父母,除了她弟弟,就是银子。
刚才临出门,傅佳她娘将傅佳身上的银钱还有头上那对珠钗一并给搜刮了去。
进了屋子,姜嬷嬷早将热腾腾的饭菜端在了桌子上。
银丝卷,芙蓉菜、还有蜜汁鸡腿,外加鲜蘑菜心,还放着一杯温度刚刚好的蜂蜜水。
“姑娘,先吃饭吧。”姜嬷嬷笑眯眯的招呼。
这傅佳姑娘啊,只要有好吃的,就美的心满意足的,青锁回来讲,刚才在夫人院子那边,她那两位父母可没给好脸色。
姜嬷嬷特意去厨房吩咐做了她爱吃的菜,就想着让她心情能好点。
傅佳看到这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姜嬷嬷慈爱的笑容,鼻子一酸,转而憋了回去,扬起了笑脸。
“嬷嬷真好!”
青锁忙凑上前:“姑娘,蜂蜜水是奴婢给您沏的。”
“嗯,青锁也好!”傅佳忙夸奖道。
青锁这才心满意足起来。
姜嬷嬷好笑的看了看青锁,决定不点破她,刚才让她帮忙,她还不愿意,就知道心急的站在门口张望,蜂蜜水用的水过热,不适合傅佳,姜嬷嬷才重新沏了的。
“姑娘,您头上的珠花呢?”
青锁伺候着傅佳净了手,坐在桌旁,一抬头突然发现傅佳的头上少了一对珠钗,顿时惊叫起来。
傅佳夹着银丝卷,吃的正香甜,闻言头也不抬,道:“或许是掉哪里了吧。”
青锁才不信,想到刚才在院外傅佳痛呼的那一声,又忙抓起傅佳的胳膊,将她的袖子拉了起来。
“哎,青锁你干嘛啊……”
傅佳刚夹起一口鲜蘑,就被青锁一把夺过了筷子。
被青锁拉起的袖子下,一片青色的痕迹,胳膊已经肿了起来,跟个小馒头似的。
“姑娘,是不是他们刚才打你了?”青锁一边说,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
刚才她就该不听姑娘的,就该跟着去的。
明明在夫人院子里的时候,那两个人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当着夫人的面还训斥姑娘,再不见别人了,不知道怎么折腾姑娘了。
姜嬷嬷脸色顿时也变了,忙上前去看。
傅佳被两个人这样搞的鼻子也有些发酸,她强撑起笑脸,将袖子放了下去,道:“多大点事啊,青锁就会大惊小怪,好了好了,我可饿死了快,我想吃饭……”
傅佳难得的撒娇样子,青锁还不依不饶,跺着脚追问,倒是姜嬷嬷拉住了青锁,道:“好了,快让姑娘吃饭,你去将那边屋子里放着的药酒拿过来,一会儿给姑娘揉一揉。”
傅佳啃着一口鸡腿,频频点头示意青锁快去。
青锁恨恨的跺了跺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跑了出去。
姜嬷嬷叹口气。
那是傅佳的亲身父母,就连侯爷和夫人都管不上的。
不过到底,姜嬷嬷还是去见了安平侯夫人。
听了姜嬷嬷的讲述,安平侯夫人攥着帕子的手紧紧的捂住了胸口,心如针扎一般。
至晚间,安平侯回到府中。
还没有等到安平侯进门,傅平早就背着手等在了府门口。
“哎呦,侯爷可回来了,这一下午给我盼的,咱兄弟两个可是多年没见了啊。”
傅平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蓝湛湛的布料子,是过年才穿的,看上去倒是精神了不少。
安平侯早就得了信儿,知道傅平他们千里迢迢的来了,是以并不惊讶,两个人寒暄着往府内走去。
因着下午姜嬷嬷的话,安平侯夫人在给两个人接风洗尘的晚宴上就有些不太热情。
倒是傅佳她娘叽叽呱呱的一直说着话,嘴里吃着那道蒜香肘子,一直在吧唧嘴,香的紧。
若是傅佳原身在这里,恐怕羞也要羞死了,不过此刻的傅佳早已经在上午将那点子原身的孝心用完了,只是低着头一直吃饭,话也不多说两句。
傅蓉一直鄙夷的撇着嘴,还低声讽刺了傅佳几句,傅佳都不置可否。
安平侯夫人频频看向傅佳,见她神情低落,也不敢说话,更是心里怜悯心疼这个孩子。
懂事、乖巧又坚强,还整日里乐乐呵呵的,乐观又积极的一个女孩子,没想到在自己家中受到的是这样的待遇。
傅佳她娘整晚上在夸赞傅佳多能干,贴心,懂事。
傅平则是不理他婆娘,只与安平侯拉扯着兄弟亲情。
一顿饭吃的百般不是滋味。
吃完饭,傅平夫妻两个去休息了,安平侯夫人则是拉住了安平侯,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
末了,安平侯夫人说道:“侯爷,不如留下佳姐儿吧,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佳姐儿心地善良,又乖巧懂事,与大房那些人是不同的。”
安平侯自然也看在眼里,他也没想到,一封书信竟然将傅平夫妻两个给引来了。
可见,老族长想要将手伸到京城的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不可逆转了。
安平侯想起前两日,国子监祭酒闲话时提到,今年秋闱考生数量激增,族中那几个年轻子弟,也正是时候了,恐怕老族长在傅佳上京前就已经打算好了。
傅佳这个送来的人情,是不领也要硬塞了。
安平侯夫人不知道这些,只是心中心疼傅佳。
“恐怕母亲不会愿意的。”安平侯叹气说道。
前两日在慈心堂吃饭,老夫人留下他,自然又说道了傅佳。
傅佳这些日子做的吃食,总会给老夫人一份,而且都是适合她的胃口,好像特别了解她一样。
越是这样,老夫人的警惕性就越高,一个聪明伶俐,懂得揣摩人心得大房的人留在府中,对于老夫人来说,那就是一个炸弹。
再者说,一旦留下傅佳,就会有傅七、傅八甚至傅十过来,老夫人可太了解大房了,那就是一个狗皮膏药,粘上就撕不下来的。
这不,傅平夫妻就来了。
老夫人肯定是一万个不同意的。
安平侯心中也在犹豫。
若是权衡利弊,自然是趁机寻个借口将这一家子人都打发了出去,省的以后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来。
可是,从内心来说,他却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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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送来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