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灰心,还有其他方法试探她。
“旺园小区的房子,早已经没有异味了。等家具城开了门,抽个时间,咱去看家具。前段时间忙,顾不上,初八开工,有机肥上线,又要忙一阵子,不趁这年假把家具买了,恐怕又要往后拖了。”
“好吧,怎么着也得初五以后,家具城才开门呢。”
白落雪刷完了锅碗瓢盆,答应的很爽快。
我心里燃起一丝曙光。
“初六我们得去参加韩小白的婚礼,初八就上班了,只有初五和初七两天有空,及早不及晚,就定在初五吧!”
这事儿算是定了。
我恢复了大好心情。
越想越觉得白落雪不答应我,极有可能就是我没有先买家具。她又不好意思明说,才故意拖着的。
我有些后悔,也有些庆幸。
毕竟靠我的聪明才智想到了这一点。
到了初五这天,没用我提醒,白落雪主动打电话,叫我去接她。
当时我正在小岛上看现场呢,赶紧离开空间,开车去接她。
白落雪在家门口等着我呢。
一个靓丽的身影呈现在我的面前。淡青色羽绒长服,裹不住她那婀娜多姿的苗条身材。配上一双黑色长筒皮靴,更显得亭亭玉立。
我们来到家具城,赶上老板带着员工在门口放鞭炮,庆祝新年开张。
我们是家具城的头一个顾客,老板极其热情,专门派了两名营业员陪同我们看家具。
“哎哟,我忘了件大事。”
我忽然觉得来得有些仓促了,应该先到旺园小区量一下房间尺寸,才好买合适的家具。
白落雪淡然一笑,一举手机。
“需要什么尺寸,我这里都有。”
“你怎么会有房间的尺寸?”
难道她曾经偷偷地测量过?
她打开楼房布局电子图纸让我看。
“不要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旺园小区所有局式的房间尺寸,我这里都能查到。”
对呀,她以前在宏远建筑公司给姚宏远当助理,这些资料她还保存着,现在用起来倒是很方便。
我们从家具城一楼看到三楼。
营业员介绍的很详细。
白落雪看得很仔细。
我成了一名陪客,只管跟着她,不需要怎么发言,对白落雪看中的家具,道一声“行”“好”就是了。
这就足够了。
“一楼客厅,沙发茶几电视柜,古朴大方些比较合适,营造一种宽敞大气的感觉。配上宽大的玻璃窗,显得敞亮。
“餐厅简约素雅,看起来更为干净爽利。
“二楼的卧室是重点,每间卧室床铺可以个性化设计。书房衣帽间,以简单实用为主。
“三楼的储物间,多放几个厨子,这种对开门的最好。”
……
她说的越多,我的心里越高兴。她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又何须我再劳神费力想那么多。
光看样式量尺寸,我们就花了大半天的时间,要的家具种类比较多,很多家具需要订制。
我只有一个原则。
只要白落雪喜欢。
买家具不是买大葱白菜那么简单,挑挑拣拣很费工夫的。
一个上午就确定了几样而已。
下午继续。
结果,一天也没订完。
“初七我们再来。”
白落雪即是向家具城营业员约定下次再来的时间,同时也是告诉我知。
这买家具的事儿还真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
我没有意见。
那家具城的老板照样欢迎。
“等我们下次来了,订下其他的家具,到时候统一派送。”
这是我跟老板说得最后的一句话。
回家路上。
“辛苦你了。”
我扭头望向副驾驶上的白落雪。
她将座椅做往后放了放,慵懒地靠在上面,看得出来她很累。在这私密空间里,我赶紧送上一句暖心的问候,安慰安慰她辛苦的心灵。
“是够辛苦的。这一整天全是我在那里看样式量尺寸,咨询营业员,问这问那讨价还价。而你就像一个看客。我能不累吗?”
白落雪懒散疲态尽显无疑,跟刚才在家具城那一副精明强干的形象大相径庭。
我有些心疼。
“要不今晚犒劳犒劳你?”
“怎么个犒劳法?”
“去饭店。”
“不去。过节这几天好吃的好喝的吃的不少。”
“那咱去办公小楼。”
她不想去饭店,我立马来了精神。办公小楼可是我的天下,想想都有些兴奋。
白落雪冲我翻了翻白眼儿。
“想得倒美!”
我赶紧辩解,“不是想得美,是想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好吃的菜肴,慰劳慰劳你。”
“不去。”
“你这也不去,那也不去,到底想去哪儿呢?”
我一下子猜不透她到底怎么想的?
“送我回家,累了,想早点休息。”
肯定是要送她回家的。可我总觉得我做的还不到位,没有充分表达我的心意,好像欠缺了什么。
忽然灵光闪现。
“那好,就依你。”
送她回家,我刚好以此为借口,把她送进家门,见她父母一面。
到了她家门口,我赶紧下车,为她开副驾驶的车门。
可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刚才还松松垮垮斜靠在椅子上的白落雪,一下子变得敏捷起来,她已经开门下车了。
先我一步,进了家门。
“谢谢你送我回家。你也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起大早呢。byebye!”
我想跟她一起进门的,她一摆手,在我赶到大门之前,门关上了。
我轻叹一声,摇摇头,望一眼这道难以逾越的门槛,失落感再次袭来。
白落雪的表现着实令我费解。
一方面,积极主动的帮我挑选家具。另一方面,对于见她父母一事拒绝的态度依旧坚决。
我借送她回家的档口想进白家大门的心思,好像是被她看穿了,没能得逞。
一天的好心情打了折扣。
回到家。
母亲早已做好饭,张罗着我和父亲洗手吃饭。
我吃得索然无味。满桌子香喷喷的菜肴,我一箸子没动,只喝了碗稀饭,就回了卧室。
至于身后传来母亲的关心问话,我都不记得怎么回得她。
我斜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白落雪的身影。
时而笑得阳光灿烂。
时而秀眉微蹙略带愁容。
时而积极主动,时而又欲迎还拒,面部表情,阴晴不定,让我琢磨不透。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真就拿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