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起一大块鱼肉,赵信长有滋有味地嚼着,周超的厨艺还是不错的,毕竟自己一个人也生活了两年。
古代的调料不多,一些香料都没有,或者说是还没能发掘出来,目前的一些香料都贵的要死,都快与黄金等价了,据说某些王公贵族的千金出行都是手捧一束花椒。
但就算是这样,凭借着手艺,周超利用有限的调料,也让赵信长和李伟成都快把舌头给吞下去。
“太好吃了!以后啊,哥哥就把食物放你这里,到时候你来做就是!”
吃了周超做的饭,赵信长倒是理解周超为何吃不下之前徐彦用来犒劳将士们的宴席了,那东西和眼前的饭食比起来,就是猪食!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看来令师对你挺好的啊,这样的高人,没有在江湖上留下名号,实在是令人费解。”
知道李伟成是在拐着弯打探周超的底细,后者不以为意,没办法,他不会挽头发,到底还是露出了些许破绽。
“家师闲散惯了,又视世间虚名如浮云,这也正常。”
赵信长才不管这么多,也理解不了两人话里的暗语,趁着他们俩说话的功夫,一只鲫鱼已经被他夹入了碗中。
“就一条了,你把它都夹去了我们吃什么?”
明明之前还十分忌讳吃鲫鱼,现在赵信长和李伟成都快因为这个打起来,不过李伟成怎么可能斗得过赵信长,还是周超出手,硬是掰下了一半才停息。
“不过我们这么做,要是徐彦这厮心怀不满打算报复我们怎么办?”
为了图一时爽快,周超和李伟成做事没考虑后果,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两人的行事太冲动了。
“他敢!”
一听这话,赵信长就不干了,当即一拍筷子说道,“真给他脸了!真欺我钢刀不利?要是他再敢对付我们,我就砍了他!”
望着赵信长杀气腾腾的模样,李伟成反而放心下来,也是,一直忍让只会助长对方的嚣张气焰。
人常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可退的多了,有时候就不知道向前进,遇到事的第一反应也是先退再说。
这样不好,该退避的时候就退,该大步向前的时候也不能犹豫。
有赵信长在,只要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睛一瞪,想必徐彦也不不敢轻举妄动,昨日那是后者嚣张惯了,明知道赵信长在,还是去耍威风。
而周超和李伟成又不是冲动的人,第一时间就把赵信长劝住了,这才导致徐彦没把他们放在了眼里。
想到这里,李伟成看了看周超,明明都是习武之人,周超就是少了那肃杀之气,根本不像是能在大军中斩敌数十人、并拿下主将之人。
“你这眼神不对啊!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
周超不干了,从李伟成的眼神里,他看到三分鄙视、三分失望、三分怀疑和一分怜悯。
“没啥,只是看你不像个武将!”
周超愣了半天,也想不通只是吃一顿饭的功夫,就说他不像个武将,这算什么事。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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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犹豫的功夫,菜碗里的肉都被夹完了,这两人太过分了,五条鱼,就有四条半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无奈之下,周超只能把里面的汤汁浇在饭上,囫囵吞了下去。
正在收拾之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打开门,就看到城主府的亲兵站在外面。
“大人,小的得到郡守大人的命令不敢有分毫懈怠,最终不负他老人家所托,被偷窃的食物现如今已经找到。”
不敢有分毫懈怠?
周超听到这里,内心十分鄙夷,但面子上还是笑脸相迎。
“辛苦诸位了,且满饮此杯,你们的辛苦都是为了城中的百姓能够饱肚子,我先在此替百姓感谢你们!”
那些亲兵根本听不出周超话里的嘲讽之意,反倒是因为良心的谴责闹了个大红脸。
好说歹说,一个都不肯喝酒,周超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有些愧疚,于是十分满意的点头,还是古代好,人心都是比较淳朴的。
“既如此,那烦请诸位领我们过去清点一番。”
没有太多废话,他们来到河边的一处芦苇荡里,看到那些食物时,李伟成不由得笑出声来。
不理会其他人不解的目光,李伟成扶着周超的肩小声笑道:“徐彦那老二急昏了头,他把贪污的食物都拿了过来!”
原来,徐彦把两座山脉里获取的敌军粮食都贪污了一点,而他以为周超等人把两边的粮食都做了记录,于是就一并拿了出来,殊不知周超只记录了他们所获得的。
“不打自招啊!原本还打算留一点给他的,这么自觉,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周超都快笑翻了,他们去的时候都说了,是赵信长和周超在大军去之前整理过那些食物,等他们接手后就直接回去了。
四个字总结:气糊涂了!
城主府,徐彦脱了外衣靠在床上,他握着青铜樽,几次想喂到嘴边,可刚闻到酒香,却又把酒樽放下去了。
头疼,被周超和李伟成恶心坏了,徐彦越想越觉得那两人是故意的。
“他们肯定是察觉到了,这是故意要来气我的!”
徐彦恨恨地将青铜樽扔了出去,里面的酒浆也洒了一地,做完这一举动后,他又心疼地看着地上的酒。
现在粮食不够,酒是比较稀缺的,谁家敢酿新酒?别的不说,哪怕就是他徐彦,那周超三兄弟也会抓住这个尾巴大做文章。
“大人,不好啦!”
焦急的大喊声,在城主府里回荡,徐彦一听到这五个字,就感觉脑仁嗡嗡的疼。
“嚷嚷什么!”
徐彦极为烦躁,今天本来过得不如意,你现在还来搞我心态?
“大人,出事了!”
一直负责处理杂事的老奴连滚带爬地来到徐彦的床前,使劲咽了一口口水后说道,“大人,外面现在都在讨论您!”
“什么!”
徐彦猛地坐起来,皱眉怒声喝道,“他们把那件事说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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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老奴结结巴巴的,几次话都到了嘴边,却还是被他给咽下去了。
可越是这幅犹豫的模样,就越是让人看着来气,徐彦一拍床沿,恨声道:“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老奴知道徐彦生气了,于是赶紧说道:“是这样的,那李伟成和周超只说是有小贼偷了些粮食,然后被您的人找到了藏匿赃物的地方。”
“这也没什么啊,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们说您深明大义,那小贼只偷了三石粮食和一对猪前腿,但您为了补贴城中百姓,还特意多拨了四石粮食……”
听完这话,徐彦愣了几秒,紧接着反应过来,理清了前因后果之后,他怪叫一声倒在床上,嘴里吐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半个被子。
“大人!大人!”
听说徐彦为民操劳,都把自己的身子给熬垮了,周超等人决定相约一起去探望,只是那老奴一看到这三人,说什么都不让进。
三人对视一眼,既然人家不欢迎,那也没必要再去惹人不开心,把徐彦教训到这个地步也就差不多了,见好就收。
没过两天,城主府里传出消息,说郡守徐彦体之不安,这些日子不能继续管理陵州城,于是请钱通郡守代为管理。
听到这个消息,李伟成和周超双双松了一口气,没死就好,徐彦活着还有用,哪怕他经常恶心三兄弟,可只要他在,陵州城的百姓和士兵就不会失去信心。
只有赵信长还是有些不满,他还是希望徐彦干脆死在床上,然后李伟成顺势上位,到时候这陵州城就归他们说了算。
当然,这不是赵信长有野心,而是他觉得以李伟成的才干,做一个小小的郡守绰绰有余,那徐彦尸位其上,不如早早让出位置。
不同于徐彦表现出的慈悲,钱通倒是较为平和,每家每户都去坐了坐,安抚了下百姓,告诉他们徐彦没事,只是需要将养。
一时间,钱通虽然在百姓的心目中比不上徐彦,但也让所有人都认可了。
上任的第三天,钱通就唤来了周超和李伟成,他拿出自己不舍得喝的美酒招待两人。
“钱通郡守此次唤我们兄弟二人可是有什么事?”
钱通轻轻咂了一口,眯着眼美美的回味了一番嘴里美酒的滋味后,才看着两人说道:“是你们干的对吗?”
周超有些惊讶,到底这种世面还是见少了,相反李伟成倒是十分平静。
“您说的对,不过您既然知道是我们做的,想必也清楚,我们并未对他老人家做什么,纯粹是他自己怒火攻心罢了。”
李伟成直接在钱通面前痛快的承认了。
“不必紧张,老夫并不是来向你们问罪的!”
钱通笑着挥了挥手,这倒是让周超轻松不少,这一幕让周超想起小学时没写完作业,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情形,最后发现只是让他办一件小事一样。
“这几日,你们在忙碌,只有老夫我一个人在边上看着,尽管我们青滩人暂时还融入不了陵州,但也正因如此,才看得通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