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岳意浓脑子瞬间感觉一阵混沌,神志也模糊不清,耳边只有那衙役的声音。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非常不安宁,她使劲地摇头,感觉到神智有一丝丝清醒后,她立即将怀里的灵泉水倒在水杯里一饮而尽。
意识终于清晰,耳边的声音还在回响,“严夫人,你怎么了,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这声音充满着蛊惑,让人不自觉想要把知道的都说给他听。
意识到这水有问题,眼前的衙役也不是好人后,她不动声色地呆滞着眼神回答,
“是保胎药,我口渴了,你再帮我倒一杯水吧。”
衙役看了她半晌,忽地将她面前空了的水杯接走,重新给她端上来一杯。
“严大人被劫匪劫走那日,严夫人可还记得?”
“记得。”岳意浓顺其而然地回答道,没有丝毫的抗拒。
那衙役似乎很满意岳意浓此时的表现,又继续追问,“你们两人当日被劫匪带走,是如何逃出来的?”
岳意浓神色未变,内心却有道疑问,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和严锦之当晚身陷囹圄,脱不开身,记得那晚她将那么多炸药丢了出去,整个小院都炸成了废墟,应该不可能有幸存者出现才是啊。
她只稍微一想,便回答道,“因为我带了防护衣,刀枪不入的那种,所以我们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
那衙役紧紧盯着她看了好半晌,似乎是在纠结她话里的可信度。
“防护衣?那是什么东西?你能做出来吗?”
岳意浓摇摇头,“皇上赏的,我们做不出来。”
衙役了然,又重新发问,“那日你带了许多炸药,记得邵阳城都营里并没有储备炸药,况且那炸药与你们云国所造的炸药完全不一样,你们手里的炸药是如何来的?”
听闻这话,岳意浓非常肯定这人就是当日的幸存者之一,他问的细节若非身在其中根本问不出来这问题。
岳意浓想着自己有空间,完全可以让这群反贼冲着她来,由此也可以减少他们对严锦之动手的次数。
于是她脱口而出,“我造的。”
衙役非常诧异,“你…居然会造炸药?”
“嗯。”
“那严大人的胳膊也是你治好的?”
“嗯。”
岳意浓的回复让衙役对她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那你说说炸药的配方是什么?”
岳意浓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样问了的话,自己若是不说,岂非让他识破了自己并未中他的计?
不过说也没事,只要她故意说错配方,害的一定是他们自己。
于是她张口道,“硝石,猛火油…”
正在她说他记的空挡,外面忽地使劲咳了一声,紧接着严锦之伙同几个官员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走了进来。
衙役也不敢露出马脚,只在岳意浓眼前打了一个响指,随后收起了她面前的茶杯。
等到严锦之进来,他低着头解释了一句,“小人去给夫人倒杯茶去。”
还不待严锦之皱眉询问,岳意浓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衙役手里的茶碗夺了下来。
“意儿,你怎么了?”
这举动吓了严锦之一跳,赶紧喊人进来。
岳意浓指着他大声道,“他有问题!将他抓起来!”
严锦之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指挥人将此人抓住。
那衙役仿佛知道自己今日有此一劫,快速吞下藏在牙缝里的毒药,紧接着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这…这是怎么回事?意儿,你没事吧,他方才对你做了什么?”
严锦之无比心慌,一把将她带到怀里,悔恨着自己不该丢下她一个人。
岳意浓指着他递过来的茶水道,“这茶水有问题,他让我喝下后就一直套我的话,我假装中计等你回来才敢拆穿他。
还有,你们回来之前,还有一个人给他望风,你一定要把那个人也抓起来!”
“好!交给我,你做的不错,只是下次别干这么危险的事了,我找两个信得过的人手护在你身边。”
严锦之后怕地摸摸她的头发,随即一边命人搜寻附近的可疑之人,一边将茶杯带出去让大夫检测。
岳意浓在他拿起茶杯时用手沾了一点,她想着自己有检测设备,正好可以查查这水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等到严锦之转身的空挡,她准备迅速闪回空间,把药水沾到载玻片上放在仪器先化验,可没想到的是,她忽然进不去空间了。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都已经没有生理期了,为什么进不去?
难不成是因为孕期也不能进吗?
意识到这点,岳意浓气的想要骂娘,她还想给严锦之做一个全身的检查,还想检查下孩子的性别,健不健康,这要进不去空间,她该怎么办?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伙反贼若是知道了她会制作炸药,特地蹲着劫持她怎么办?
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空间已经不能用了,若是知道,她才不会引火上身。
可如今,话已经说出去了,若是没有抓到那人,消息被透漏出去,自己岂不是分分钟被人盯上?
岳意浓吓得双腿发软,现在只能祈求她能早日顺利地生下孩子,等到孩子落地,空间恢复,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自从经过这事后,严锦之调了一队精兵前来守护府衙,另外还给岳意浓安排了几个得力干将,全天两班倒地在岳意浓身边当差。
严锦之简直是把岳意浓当成了稀有品种来保护,每日将她守的严严实实的,一只苍蝇也接近不了她。
岳意浓瞧着这阵势,反倒笑他太过紧张了。
严锦之不仅紧张,还特别的忧虑,因为那些反贼盯着他还好一点,盯着意儿,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他受过的苦可不想让意儿也受一次了。
这紧张的日子平安地度过了八个月,岳意浓的身子笨重地连走路都有些吃力。
她食欲一直很好,孕期也特别能吃,所以这养着养着身子就如同充了气一般圆润,肥胖。
有时候她照着镜子都差点把自己丑哭了,可严锦之却丝毫不嫌弃,整日安抚她低落的情绪,她说腿疼就给她按腿,手疼就给她按手,饭都不用她动手吃,都是他自己亲自来喂她。
这琴瑟和谐之景经过府衙上上下下的嘴传到了外头,一时间让人羡煞异常。
严锦之已经让人提前找好了产婆和乳娘,还找了不少大夫住在府衙坐镇,以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二月中旬,岳意浓的肚子忽然痛的厉害,这时候的严锦之也不上府衙办公了,只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一见到她的异样,立即担心地找来产婆。
产婆一过来嘟嘟喃喃地拜天保佑,“可别是个女孩啊,二月女子不吉啊!”
严锦之一听这话,登时就怒了,什么吉不吉的,少听这些坊间流言,只要是他的孩子,他定是要护着他们平安长大的。
产婆不敢再说,只回屋替岳意浓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