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在与自家娘子感情出现裂痕那会,严锦之突然不想在官途打拼了,所以一封请辞的奏折递了上去,可没过多久,皇上竟然派来太监申饬他。
虽未曾在官场打拼多久,可严锦之也知道申饬是什么意思,这可不就是因为自己做事让皇上不满了,所以派个太监当着所有地方官百姓的面训斥他几句。
说实话,虽然有点丢面子,可与自家娘子闹着与自己和离的事相比,这点冲击着实算不了什么。
太监一下来,严锦之底下有久经官场的老油条立即就跟严锦之提议,让他给太监包个红包糊弄过去,以免太过难看。
严锦之瞧了他一眼,觉得不就是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几句,他又不是受不起,便直接跪地听训。
可特么这哪里是训斥,简直连他八代祖宗都骂了出来,当地臣民陪着他一起跪着,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严锦之气的脸红脖子粗,就在那太监骂他生儿子没屁眼时,他直接暴怒当街就把那太监给揍了。
跟他一起跪着听训的官员们合力拦着都没拦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太监打的屁滚尿流滚出了邵阳城。
经过这事,严锦之还生气委屈上了,罢了几天工,回去陪他家的美娇娘。
殊不知,他这一顿打,让不少京官和各地方官员联合上书奏,让皇上对严锦之从严处置。
而严锦之底下的官员也都觉得经此一事后他的官职肯定不罢免也得降个几级,为避免祸及自身,他们也不敢多在严锦之跟前转悠。
也是自从这事之后,严锦之也不怎么去府衙当差了,除非有特别急的处理不了的案子能报到他跟前,别的不紧急的事他宁愿压着也不做处理。
岳意浓听闻他就因太监骂他一句生儿子没屁眼就气急败坏地把人家打跑了,差点笑岔了气,骂他八辈祖宗他心里有气也只能憋着,可为啥骂他生儿子没屁眼就忍不住了?
严锦之把岳意浓搂在怀里傲娇道,“你和孩子是我这辈子最牵挂的人,怎能被他人轻贱,别说他是皇上身边得宠的太监,就算是皇上,那也不行!”
岳意浓笑着捶了他一拳,“那人家是皇上,就算咱被他轻贱,你能怎么办?”
“他骂我可以,敢骂你我就搅得他不能安生,实在不行,我上京直奔他金銮殿跟他评理去!”
岳意浓欣慰一笑,别的不说,在维护自己这一方面,严锦之做的就挺好。
只是皇上不是对他极其倚重的吗?怎么还专门派太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他骂的这么难听,他这是要失宠的节奏了吗?
此事过去一个月,皇上的圣旨传了下来,这次依旧是让他与当地官民一同跪在地上听训,不过这次不是太监完全凭着自己的心意想怎么骂他就怎么骂他了,而是皇上借着圣旨痛斥了他一顿。
严锦之的奏折道明自己不想干的原因是太累,薪资低,还时不时要受官员的气,所有理由都写了,唯独不提他媳妇有孕想带着媳妇远走高飞之事。
可不成想他写的这些理由完全戳中的皇上的心窝窝,皇上在圣旨上痛斥他才为步入官场就心生消极懈怠情绪,他当皇上这么多年,受的气可比他的多,还要天天批那么多奏折,他难道不累?
官员喊累了还能辞官回家,他累了只能受着,谁能理解他?
不得不说,一份威严神圣的圣旨愣是被皇上写成了满腹牢骚的碎碎念,听得严锦之头都大了。
不过圣旨上除了痛斥了他一通之外,还肯定了他业绩不错,让他加油干,辞官的事不必想了,不过他可以安排给官员加薪,另外还会同合百官大臣多商定几个休沐的时节。
虽说这道圣旨是特地骂严锦之的,可谁能看不出这是皇上变相的抬爱,别的官员一旦犯错,不是贬官就是罢官,可皇上把人骂了一通,还给他涨薪了,连带着身边的官员也得到了好处。
之前还唯恐避之不及的官员此刻才真正见识到严锦之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看来皇上是打算将这位没背景没根基没权势的新臣培养成一代权臣了。
太监将圣旨念完,还问严锦之有什么想说的,严锦之无比委屈幽怨地向皇上提议,下次骂他麻烦派个有涵养的太监来骂,他晚上做梦都梦见他八辈祖宗从棺材里爬出来拿刀找他了。
此话一出,整个长街被严锦之幽默风趣的话逗的哈哈大笑,太监闻言回复他会将话带给皇上的。
等传旨的太监一走,严锦之被后面的官员搀扶起来拱手恭贺他成为皇上新宠,还有官员特地向他道谢能为他们这些为官之人谋得一份福祉。
说实话,这些话他们也早就在私底下吐槽过,可谁都不敢光明正大地递上奏折拿这事找骂,偏偏严锦之敢,不仅敢,还把骂他的太监打的屁滚尿流,最终还让皇上如此看重他。
看来他这知府当不了几年,就能爬到他们够不着的高度了。
趁着大家都还在一个地方当任,自然是要好好增进增进感情,日后好得以让严大人多多提携提携他们才是啊。
严锦之与这些当官的虚与蛇尾一番便让他们赶紧去办公。
趁着这会儿得势,得赶紧让他们把自己的活也给干了,不然前阵子堆的公务让他处理不知又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值得一说的是,经历过这事后,朝廷突然下达了攻占梁国的计划,边关局势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邵阳城也变得和谐安定,以前时不时会冒出一伙反贼,这都大半年过去了,那伙人再也没来现身。
估计是云国攻打梁国的计划让他们慌了手脚吧。
自从怀了身子,岳意浓倒是没什么反胃的症状,就是特别的犯困,偶尔坐着坐着就睡了过去,严锦之每日坐在府衙前面办公,对岳意浓都是格外的挂心,手上没什么事便回去看看她。
岳意浓偶尔闲着也会去前面看他,有值班的官员衙役看到她都会恭敬地给她让路护送她进去。
这日,岳意浓闲来无事,去前头看严锦之办公,他认真审批公文的模样完全卡在了她审美的点上,那张一副冷峻无欲霸气侧漏的脸让她坐着看一整天都不会腻。
可恰巧,严锦之有事出去了,值班的一个衙役见她过来,便给她端来一杯温水让她坐着等人。
谢过这个心细的衙役后,岳意浓抿了一口,便呆呆地在坐在位置上看着某处出神。
端水的衙役见状,笑了一句问她,“严夫人,不知那晚的事你还记不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