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事渐渐平息,岳意浓也将张薇仪的身子调理的差不多了。
因着这次早产,她身子耗损厉害,近几年都不适宜要孩子了。
对于自己的身子,张薇仪却不太看重,自醒来就一直要见自己的孩子。
凌颜一门心思扑在张薇仪身上,至于孩子的事早已忘的一干二净,而且自回来他就没见到岳意浓抱过孩子,孩子的事也只字不提,所以便猜测孩子可能并没有保住。
可他怕张薇仪受刺激,当即跟她扯谎说孩子一直让岳意浓在照看着。
张薇仪红着眼祈求他去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一眼。
十三王爷既心疼又无奈,只好去找岳意浓。
“要不去外面找个孩子来吧,薇仪想要看看,她身子刚好,着实受不得太大的刺激了。”
岳意浓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要从外面找个孩子,自己的孩子不养了吗?”
听闻这话,十三王爷大喜过望,“你你你说什么?自己的孩子?你是说…我们的孩子保住了?”
“那不然呢?好歹还沾亲带故的,我怎么可能不尽心!”岳意浓傲娇了一句。
“好妹妹,孩子呢?快让你大姐姐看看!”
此时的十三王爷乐得眉头瞬间舒展开了。
岳意浓叹了一口气,“现在还不行,孩子早产,受不得丁点风,不然怕是养不活!”
十三王爷一听当即变了脸色,“那…孩子呢,实在不行,我带薇仪远远地看上一面也是可以的!”
“孩子在安全的地方呢,我一直料理着,从不假手于人,你们实在想见,得再等一个月吧,他能出来我就给你们了!”
孩子在她空间的保温箱里搁着,全身都插满了管子,本来她月事快要到了,就因为怕出个万一,愣是吃了点药推迟了一个月。
凌颜对于她自是非常信任的,只是期待地问了一句,“是男孩还是女孩,长的像谁?身上有什么特征?”
岳意浓挑眉看着他,“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薇仪喜欢女孩,再者是个女孩,她以后只做个无忧无虑的郡主就好了,我还是有把握护她一世周全的!”
岳意浓摇摇头,“很遗憾!是个男孩,而且左边小脚掌有七个红色小圆点,一看就不一般呢!估计你得辛苦辛苦往上爬了。”
凌颜闻言,笑的比哭的都难看。
这事跟张薇仪提了一嘴后,张薇仪同样是叹了一口气。
凌颜顿时握住她的手,认真道,“这次是我不争气,下次…下次我们再要个女儿好不好?”
薇仪白了他一眼,把头撇了过去,低头的一瞬嘴角却不由得勾起一丝笑。
凌颜偏着头瞧着她,忽地勾住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岳意浓赶紧捂住眼睛退了出去。
马上二月份了,岳意浓不知不觉已在京城待了将近一年了,看着十三王爷和大姐姐,岳意浓就不由得想起了严锦之。
为了他们俩,自己可是与严锦之好长时间没联系了。
对了,说起来,自从他让人把西瓜带到京城顺带给了她封信以外,就再也没有给她寄过信了。
岳意浓觉得他那么喜欢自己,绝对不可能不给自己写信,一定是自己忙大姐姐的事给忙忘了,所以才将严锦之寄过来的信抛到了脑后。
于是她特地去找管家询问,找严锦之给她留的人询问,可他们都说严锦之从来没有寄信过来。
岳意浓有些不敢相信,忽地想到千禧公主的生辰宴上三皇子念过严锦之的奏折,他都把奏折寄过来了,不可能不带封信给她吧?
于是乎,岳意浓直接去了太子府。
如今的太子府是三皇子在住,他母后被废,皇上火速将已故的莫贵妃追封为皇后,又将三皇子挂在莫皇后名下,此举朝中百官虽有异议,却无人敢言语半句。
岳意浓过去的时候,三皇子都没让人阻拦,直接就让人带着她来到书房。
他还是那般温和明朗,书房内点满了蜡烛,即便是青天白日,也不例外。
岳意浓见到他,开门见山就将来意道明,她觉得三皇子有机会拿到严锦之的奏折,必然接触过严锦之,她想问问他,严锦之是否有托人带信过来。
三皇子瞧着她,笑着将一张奏折递过去。
“喏!这是当日千禧生辰宴上,我念的那份奏折。”
岳意浓道了声谢,打开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上面可一个字都没有啊。
“太子,严锦之没有上奏吗?”
“嗯!他从未上奏!”
“那这…”
“说起来,我确实受父皇之命让人去过他那里一趟,各地官员与京都官员都相互勾结,与当朝太傅马首是瞻,着实不太好查,他如果上奏,你在京城必定会不好过,所以便未有所动作,我只是为了应付差事,随意找了一份空白的奏折念上去罢了。”
岳意浓恍悟,原来他许久不与自己联系,是怕太在乎自己,而让京都官员看出端倪报复她逼迫他就范?
“你当真是找了个好夫君,如此我也放心了!”
忽地,三皇子念了一句,让岳意浓登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咳咳…他为什么这么说?
“太子,当日在千禧公主生辰宴上,你为何要帮着成全千禧公主和佑凌大将军,我听千禧公主说,你以前因为她受了不少委屈!”
岳意浓瞧着这样的三皇子莫名地问了一句,话问出来,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能凭着跟三皇子有点交情就去探听他的秘密呢。
就在岳意浓以为三皇子肯定不会跟她说的时候,对面的男人温和地道,
“千禧能有什么坏心眼,我的委屈为什么要归结到她身上?她被教养成这样,还不是皇后的功劳?这不过是一种报应罢了,她所带给千禧的委屈都通过另一种方式报应到了我的身上而已。
我能有什么资格怨别人?”
想起当初的不堪,三皇子神色之中饱含着伤感。
“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你…你可以不对我说的。”
“无妨,其实那不只是伤心事,更是一种历练,不然,我怎么可能当得上太子?”
岳意浓听他这话,好似早知太子之位是他的一样,当年的伤心事是一种历练?难不成,皇上一直中意的太子是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过两个月有不少官员需要调任升迁,你夫君得去邵阳担任知府一职,提前恭喜你做知府夫人了!”
“啊!知府?这跨度未免太大了,百官不会有异议吗?”说实话,岳意浓很是吃惊。
三皇子失笑,“并不大,他本就是状元郎,直接派任就应该是五品,如今只不过是升了一级而已,着实不大!”
“那多谢太子赏识提拔,民妇得赶紧回去了,改日再上京与太子一叙!”
激动之下的岳意浓立即告退,过两日北调,这中间起码有一段路程,她得赶紧回去见见家里人啊,不然想回家又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