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太后听闻她这话,眉眼间皆是震惊,昨晚明明那么多宫人都说是平阳王家的小郡主是失足滚下去的,可她却说是故意的?
他们究竟该信谁?
严夫人对于十三王妃的境况格外上心,她若说看到了,想必是真看到了,不可能扯谎将过错全部推到一个孩子身上。
可一个孩子,与十三王妃有什么仇什么怨非要故意对她下狠手?
莫说是她,就连背后的平阳王一家都跟十三王爷夫妇没有什么过节吧?
皇后这时走上前来,细细品着这话,将信将疑道,
“柏欢小郡主是故意将十三王妃推下去的吗?若此事属实,那她当真罪无可恕,来人,先将小郡主带过来先问个清楚。”
皇后转头吩咐宫人一句,随后又道,“严夫人,听闻平阳王的小郡主之前与你发生过口角,莫不是因为这事,你故意小题大做了吧?”
“昨日民妇看的清清楚楚,绝对不是凭空妄下断语!”
岳意浓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
“那便稍等等,一会儿小郡主过来,看她如何去说!”皇后说完,皇上和太后也不免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小郡主头上缠满了绷带,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平阳王夫妇也焦急地紧跟着她。
见过皇上和太后,皇后便开始问话,“柏欢,你昨夜到底是失足掉落台阶绊倒十三王爷夫妇还是故意如此的!”
小郡主听闻这话,顿时瘪嘴哭了出来,“皇后娘娘,臣女不是故意的,昨夜臣女正准备回宫宴,可天上忽然响起一道烟花,臣女吓得脚崴了一下,重心不稳才滚下了台阶,也是不小心把王爷王妃撞倒的…”
“你胡说!宫道与台阶尚有一段距离,你即便跌倒,绝对不可能跌那么远,你分明是故意朝十三王爷王妃的方向滚下去的!”
岳意浓口气难掩愤怒,立即惹得平阳王夫妇的不满,
“这位严夫人,我们知道你担心十三王妃的安危,可我家孩子也是受了重伤的,她向来小心,怎么可能为了摔倒别人,故意滚下台阶,你看看她这脸,几乎已经到了毁容的地步,若她真是想要伤了王妃,可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再说我们与十三王爷夫妇无冤无仇,怎么会如此对她,反倒是你曾与我家管家发生过口角,可能一时不忿趁机把责任全部推到我们家孩子身上…”
平阳王夫妇看岳意浓一人孤立无援,一人一句把自己的过错摘的干干净净,还意指岳意浓故意陷害他们。
只是还来不及等岳意浓反驳,小郡主柏欢忽地道了一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若纯心说我害人,那我只能一死证明清白了…”
小郡主说完转身朝不远处的白玉拱桥上翻了下去。
平阳王夫妇登时大惊失色,抱头痛哭,“天啊,这是什么祸事啊,你们家人不小心跌了下去,就要我们赔你们一条命吗?这也太没有天理了吧!”
皇后见状立即让人去捞小郡主上来,可派人前去打捞的人却说河流太过湍急,有人下去打捞立即就顺着河道流入宫外的排洪口。
平阳王妃听闻,大喊了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皇上,严夫人到底只是一个县令夫人,不过因着十三王妃的关系才得以在京城待了这么些时日,细思已是说不过去,可如今却逼死了平阳王之女,这如何能对的起平阳王先祖对大云国立下的赫赫战功啊!
此事传出去,恐怕要颠倒朝中秩序,还望皇上以大局考虑啊!”
皇后见状头疼地来了一句,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了她的身上。
岳意浓看着她和平阳王夫妇,猜测这定是她们专门为自己筹谋的一场好戏。
她冷哼,“方才小郡主起身翻入拱桥,平阳王夫妇明明有机会阻止,却无一人伸手,这境况与昨夜情景一般无二,难免不会让人猜想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平阳王听闻这话,登时大怒,“严夫人这是何意?我们未能从十三王爷痛失爱子的悲痛中缓过神来,又如何能神通预料我儿接下来的举动,严夫人不仅不为自己言行羞愧半分,反而还在此咄咄逼人,指责我等未看护好孩子…
皇上,求皇上看在我平阳王先家的份上,给老臣主持个公道吧,否则,老臣今日就撞死在这里!”
平阳王说完,作势就往一旁的柱子撞去,皇上连忙让人将其拦下。
他复杂地看了一眼岳意浓,正准备发话之时,忽地御林军统领佑凌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
“皇上,微臣昨夜带人在宫中巡视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站在拱桥之下,微臣问及,他们只说在替自家主子打捞什么首饰,因着昨日十三王妃出事,微臣不敢让此等小事烦扰皇上,只擅自做主将人关押,可今日小郡主掉下来的位置正好与这几人所在位置相符,微臣细思极恐,这才赶来请罪!”
佑凌的话音刚落,晕过去的平阳王妃登时爬了起来,尖叫道,“什么?你们没有把小郡主捞起来吗?你们怎么可以走掉!啊!我的欢儿!我的欢儿!”
听闻这话,皇上立马察觉出不对,喝了一声,“你们怎么会想到提前安排人在拱桥之下,难不成你们早就会算计到你们的女儿会摔下拱桥!”
平阳王夫妇一看事情败露,当即面如死灰。
“佑凌,将人带下去给朕好好查个清楚,这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佑凌得令,大手一挥就将平阳王夫妇带了下去。
岳意浓在宫中等待着张薇仪醒来,便同十三王爷回了王府。
与此同时,平阳王夫妇的事也有了结果,他们指认是皇后让他们这么做的,还说事成之后,会替他们在朝中求得一处实权官职。
皇上闻言震怒,当场便将皇后幽禁冷宫。
皇后眼看着自己所算计的东西全都落了空,听闻千禧公主和佑凌将军于八月份成婚,直接在冷宫一杯毒酒了却性命。
一国之母崩逝,国丧三年,禁嫁娶,如此千禧的婚事便可推后三年,三年过后再挑吉日,太后又能活得了多久,如此下去,千禧便成不了婚,注定孤家寡人一个。
皇上看其意图,冷冷地下了一道圣旨,昭告天下,皇后无德,干政扰事,残害宫中嫔妃及皇嗣,特废其皇后之位,贬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