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岳意浓越是哭,严锦之心里就越是慌,他突然好恨自己昨日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跟她好好聊聊,如果好好聊聊,她就不会心生委屈,想要逃离严家了。
而严锦之越是哄,岳意浓就越是清醒,面前的人也算是天之骄子,自己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会耍点心计的农女而已,他何至于如此喜欢她。
岳意浓忽然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严锦之撞上她这双眼,忽地就有些发毛。
“怎么了,有什么想说的,你尽管跟我说,什么样的话我都能接受…”
“我想问你,你喜欢我什么?”
闻言,严锦之看着她半晌,忽地就笑了,他抓住她的手,顺势抱她入怀,低沉的嗓音钻入她耳膜。
“这个问题,我们回家再细说,好不好?”
“现在说!”
“嗯,那好吧,我觉得你的灵魂非常有趣,你的一举一动都似乎能挑拨着我的心弦,而且,我们的灵魂似乎也是相契合的,我与你在一块,心情会莫名地好,不知娘子与我一起,心情会不会变好?”
严锦之低头认真地看着她,岳意浓忽地把头撇过去,违心道,“不会!”
“啊?怎么不会?是这几天不会,还是以后都不会?”严锦之忽地就有些紧张。
“你的爱密不透风,让我有些窒息,我只不过想出去走走,你却总想把我困禁起来。面对你,我心情怎么能好的起来?”
严锦之恍悟,目光深邃道,“可你一声不响就跑了,我怕你是生我的气想要一走了之。我追你也并非是想困禁你,只是想把话解释清楚而已啊。”
岳意浓抬头瞧着他,心气越发不顺,这男人一张嘴就是会说,说来说去好像总是她不对!
“不过这次是我的错,是我一开始太过暴躁,吓到了你,你生气也是正常,以后只要你生气,那都是我的错,我会检讨反省,好不好?”
她还没说话,严锦之似乎就能读懂她心里的想法,先她一步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信誓旦旦的保证。
岳意浓被哄的唇角勾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地被他哄好,岳意浓板着小脸冷睨着他轻哼,“花言巧语!”
“这哪里是花言巧语,实乃我的一番肺腑之言啊!”严锦之说的很是认真。
岳意浓见他这么诚恳真挚,便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
严锦之见状,心满意足地与她同乘一骑,一手抓着缰绳,一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严锦之,倘若以后某个得道的大师或是僧道对你说我是妖孽,你可信?”
“嗯!我信!”
岳意浓忽地转头瞪着他。
“乱了我的心,当真是妖孽无疑了,不过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妖孽,旁人无权干涉!”
严锦之低头一个浅啄,让岳意浓内心升腾的怒气烟消云散。
两人亲密地骑着一匹马从村民身边走过,瞧着时不时有人投射过来的目光,岳意浓真是有些后悔方才怎么突然一下子脑袋抽了要从这里走?
她戳戳严锦之,让他下去。
严锦之瞧着她脸色倏红的模样,不仅纹丝不动,还用眼神恶狠狠地扫视着底下一帮眼神到处乱瞟的人。
见那些人全部低下头,严锦之这才满意地再次抓住了岳意浓的手。
此事发生没多久,严锦之宠爱娇妻的事就传了出去,众人谈起皆是羡慕之色,与此同时,与岳家打交道的人也越来越多。
在严家待了没几天,即将远赴异地上任的周县令特地上门与他交接岗职等手头事务。
严锦之一想到过几天要搬到县城的府衙办理事务,就头疼的不行,如此,他与娘子腻歪的时间就少了。
周县令别的没多说,只有一点告诫他,
“这周边不似咱们看上去的这般风平浪静,县里平常百姓家的事,不是什么大事,上门来的随便应付也可过去,只是有一点,小兄弟需谨慎啊。”
严锦之不待他说就明白过来,“大人说的可是周边放印子钱的那伙人?”
“正是啊,他们背后势力强大,不可随意招惹,若是有人因此报案,你也万不可留案调查,否则,一个惹恼了他们,即便是这里的一县之长,都有可能会丢了性命!”
听闻这话,严锦之眸光晦暗不明,他葱白的手指转着茶杯细思了片刻,才终于放下茶杯点头拱手道礼,
“多谢周大人一番好言相劝,严某心领了。”
周县令见他似乎听了进去,不觉间松了一口气。
“如此,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小兄弟上任看着办就好!”
送走了周县令,岳意浓忽地出来拉他回房。
“那事你当真不管?你预备做个贪官还是清官?”
瞧着她这番紧张的模样,严锦之笑了笑,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如此,岳意浓就放心了。
放印子钱的那伙人虽然势力强大,可严锦之手里还握着调离府兵之权呢,细思起来,还是可以与之抗衡的。
搬到县衙办公,岳意浓自然是要与他同往。只是家里的事就没人管了,严锦之多叮嘱管家好好照看,有事便去县衙跟他说上一声。
新官上任第一日,严锦之的三把火还没烧起来,倒是黑恶势力的三把火烧了过来。
一个自称是周哥的男人带着一群小弟堂而皇之地来到县衙,客气地跟严锦之打了个招呼过后,便招了个人上来。
“严大人,我看你这县衙内打手倒是养了不少,可实实在在能帮你办公的人倒是不多,我这里帮你找了个县丞,文墨不在你之下,只要你点头,他什么事都可帮你解决!”
严锦之听闻这话,看了那年轻的书生一眼,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周哥见他倒是识相,满意地拍着他肩膀大笑三声,随后又让人抬了一箱金银珠宝给他。
“严大人,还算识时务,你放心,有我在,必定会让你这个县官当的安然无恙的。这一箱珠宝,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事情办完,周哥大笑着带着小弟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县衙。
而那个被他们遗留下来的书生,则是快速在县衙内处理起了事务。
严锦之看了一眼,嗤笑一声转身回了衙门后宅。
岳意浓听说了这事,不由得有些担心,“朝廷下派过来的县丞还未上任,他们就把县丞也安排上了,那要是真的县丞过来,见你与这些恶霸勾结,你…”
严锦之揉揉眉心,“这骨头有些难啃,慢慢来吧,上面定然还有他们的人,总得先打探清楚,再做安排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