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我运气足够好,歪打正着想到的方法。我们东方有一句话,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我的资质您也清楚,其他人也都知根知底。别人看到了,只会觉得我是抄袭了那位植物学家的成果。”
桑切兹连连摇手,“不是的!不是的!你是天才!”
张诺亚微微一笑,“拜托了,桑切兹先生。我想继续在格拉斯岛学习。等以后,我如果有新的想法了,再请老师提携。”
“毕竟现在所有人都还认为我是个废柴。太快了,只会引起无谓的怀疑。”
“我种的月季才刚发芽呢,已经有小商户向我预订了。过段时间就是戴尔村的丰收节了,我还答应人家去帮忙张罗盛宴晚会呢。”
“就让我继续这样的生活吧,也挺好的。等我成为正式学徒,再考虑别的,完全不迟。”
桑切兹冷静下来,放下了手中的包,脸上神色为难,最终却又将它拿了起来。
“好的,张诺亚,我听你的。”
“但这篇论文我一定要发表。由于禁魔的原因,促进了科学的发展,我们弗国化工一直是大陆首屈一指的存在,绝对不能在技术上被胡尔沙人赶超。”
张诺亚的记忆显示,西格洲存在魔法。
最为人熟知的是炼金魔法,来源于中世纪流传下来的古老炼金术。
说是魔法,但本质上它的强度非常之低,很多方面与现代科学有大量相通之处。普通的炼金术师,就是普通的化工工人,在专业性上甚至还不如后者。
炼金科技与现代科技的冲突,使得大陆上出现了一些“禁魔之地”。
弗朗西斯公国则正是少数几个严禁炼金魔法发展的“禁魔地”之一。
“你放心,只要你哪一天想要发表相关论文,我会尽我一切帮助你。”
张诺亚点了点头,回头一看,却见椅子上的舒南蕴闭着双眼,呼吸均匀,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桑切兹走上前,郑重地握了握他的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古提。我带你去安卡拉红堡,看看这世界上最美的城堡,我们会一起在琉璃长阶上,被皇帝陛下召见。”
张诺亚对这个弗朗西斯男人的直爽率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桑切兹这样的科研人士崇尚强者,崇尚真理。即使早上的时候张诺亚还是他眼中的蠢驴,此时此刻,桑切兹却那么坦然地对他发出邀请。
从一个被学院放逐的记名学徒,到有资格和调香大师一起被皇帝陛下召见的新生天才。
居然只需要一天。
这很奇幻,但这也很合理。这便是科学的价值,这便是张诺亚所拥有的最宝贵天赋:专业知识能带来的财富。
张诺亚此刻完全明白,自己穿越的金手指,不是能逐渐攫取世上所有气味的气味商店,不是能给其他个人属性加点分配的系统,也不是能出产魔法药物、让他种田轻松数倍的小海盐商店。
而是前世所积攒的所有知识,在格拉斯岛,在弗朗西斯,在香水行业,实在是太宝贵的无价之宝。
但他果断地摇了摇头,回以一个歉意的微笑。
桑切兹也不做坚持,走出门去,“好好努力,不要再浪费自己的天赋,你一定能成功。”
张诺亚缓缓关上屋门,有些头疼地看着熟睡中的女子。
没想到,桑切兹刚一走,就见舒南蕴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缓缓摘下袖套,拿在手上,走近张诺亚,轻声说道,“抱歉啊。”
“往后退,后退!stop!”张诺亚的大脑如是说。
但他的身体却直直地往前踏出一步,两人距离更近了。
他冷笑一下,故意说道,“抱歉什么?”
舒南蕴笑而不语,绯红的脸颊娇艳欲滴。她抓住他的手,吐息如兰,“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年。”
“十年了啊。”
但这十年之内,他们又有多少交集?制香学院与制器学院井水不犯河水,她对他的态度又是从始至终的若即若离。
“十年只有三个月,对么?”她轻轻说着,慢慢将手往上拂去。
张诺亚心中暗骂一句该死——她是吃了什么药?精神错乱了?
我才来这个世界一天,就要处理这种事?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分析我和她之间复杂的情感。实在是太过猝不及防了吧!
“怪我咯......我记得很清楚,十年前有个人,在船上亲我脸来着。”
他故作轻松地这样说,试图让她清醒一点,同时不会让她感到受伤。
她拿着那只沾满汗水的袖套在他脸上轻轻甩了一下,噗嗤一笑,嗔怪着,“你真是......我...我当时只是想练习他们弗朗西斯的礼仪....哼!”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十年,只有三个月的密切接触,却快进到了现在这一幕?
上一个张诺亚的记忆根本不靠谱!他是个痴汉舔狗,天天yy舒南蕴对自己有意思!
难道她是看到我的天赋,所以才这么做的吗?
————
时间停滞,却又似飞逝。
越来越靠近了!
无数的橡木苔气味分子无规则运动着,像一门门无情的大炮狠狠轰击着张诺亚心里的防线。
他的鼻腔里溢满清新的气味,仿佛此刻正置身无边的森林之中。
而眼前的这位女子,飒爽、俏丽、婀娜、纯净、热情、火辣......
她是塞纳留斯的女儿,这片森林里的仙女,住在橡树上,只用一种气味,就将张诺亚牢牢束缚。
他一把搂过舒南蕴纤细的腰肢,将她搂入自己坚实的怀中。
“这十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这句话,张诺亚既是在讲今世,也是说前生。
“诺亚......你为什么要躲藏?为什么骗我这么久?”
“为什么不愿意去古提?为什么不愿意展露你的天才?”
张诺亚看着怀中佳人,拼了命地将已经涌到嘴边的真心话咽了下去。
那张樱桃小嘴继续吐着“为什么”的问题。
一个又一个“为什么”,像一滴又一滴的费洛蒙,一剂又一剂的猛药,注入张诺亚的身体。
我超,我要炸了!
受不了了!
他猛地俯下头,想要狠狠亲吻她那不安分的小嘴。
但就在这一刻,她拿起袖套,隔在了两人的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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