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生乐的丝毫不掩饰双眸里流光溢彩的情绪的涌动,落在魏舒眼里,都成了他与她周旋的势在必得。
陈秉生撩起袖子,“朕这就拟诏书。”
魏舒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为所动,直到陈秉生要落笔的时候,才按住他的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长公主的名头,丞相的职权,以及手握当朝近乎所有的兵权,这都不是。
“那些是我自己夺来的,本就属于我。”魏舒折断陈秉生手上的狼毫笔,“本宫说的交换,是你。”
“既然皇上听话地服下了化功散,甘愿被我圈禁,那便该以身伺我。”魏舒笑着,“作为交换,我让你活命,当个傀儡皇帝。”
“还有,我喜欢你这副身子,所以,往后的日子里懂事主动点。”
陈秉生:“???”
他的挽卿,怎么好像变野了?
“取悦我。”
魏舒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期待在陈秉生的脸上看到一丝被践踏羞辱的愤懑,然而陈秉生的神情出现了瞬间的空白,好整以暇地反问:“怎么取悦?”
半刻钟后,魏舒坐在龙床上,抱着陈秉生亲手给她泡好的热茶捂手,热气熏的她双颊终于有了些血色。
陈秉生唇角扯起好看的弧度,“好生暖着。”
魏舒的双足放在了他的怀里,陈秉生的衣袍敞开,把媳妇儿的雪足在腹部最柔软和温热的地方烘着,任由冰冷的脚丫踩上来。
魏舒低眉顺眼,唇角偷偷勾着,“知道了。”
陈秉生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就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没想到这人所谓要他的身子,不过就是用来取暖。
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君王单膝跪地用身子给逆贼暖脚这种事,怕是说书人也不敢编。
陈秉生垂眸,他纯洁的挽卿压根不知道这种动作有多么暧昧,也不知道脚踝这种敏感的地方给他碰更像是无声的引诱。
从前的魏舒太害羞,都是不肯让他碰的。
现在就被他一掌握住,放在手心里把玩……啊不,伺候。
陈秉生努力端正思想,双眸却晦涩难辨。
魏舒脚踝瓷白,骨骼极其好看的美人足,细腻润滑,特别是抵在他小腹上踩啊踩时,就像小兽踩奶。
他下腹有一股冲动席卷而来。
更何况魏舒的脚底足弓适宜,是富贵命。
百姓兴这种类型的女娃娃,说长大之后一定是好生养的。
让他也特别想亲自来试试,是不是这样。
陈秉生猩红的舌头撩过尖牙。
屈辱和愤怒他尚且能装一装,陪着演自然手到擒来,但是一个人的y望和喜欢却是藏不住的。
他也演不了。
很快,这些细微的变化被魏舒捕捉到了,毕竟莫名奇妙的滚烫的触感已经刺激到了她。
魏舒冷笑出声,“本宫竟然不知皇上有这癖好,这也能有反应。”
陈秉生握着魏舒的脚踝微微用力,和她打哑迷:“朕正值气血旺盛的年纪,有反应很正常。”
她愿意称他“皇上”,他便担着这称号。
“殿下征战数月,前线焦灼,朕无暇顾及房事,在情理之中。”陈秉生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调侃,吊儿郎当的话语像地痞流氓,“不过……”
“闭嘴,我可没兴趣!”
魏舒立刻打断,定定的看着他,看似冷静,实则手指已经紧攥起了床榻上的软被,揪成了小小的一块。
她猛的收回腿,呵斥道:“休想刻意激怒我。”
得了,被媳妇儿训了。
陈秉生悠悠地叹了口气,但是心中却觉得好笑。
他真的觉得,话语明显嚣张轻佻不少的魏舒很诱人,好想把这张顶撞夫君的嘴狠狠的堵住……
接着,魏舒说道:“从今往后,本宫就住在宫中。”
陈秉生自然求之不得,“你本就住在这里。”
“那明日早朝,本宫的起居就由着皇上伺候。”
陈秉生乖乖点头,“好。”
魏舒多看了陈秉生几秒,扭头出去唤人安置了主殿西殿的屋子,准备直接入住皇上的寝宫。
陈秉生本想让魏舒直接睡自己房间,本来他们就已经老夫老妻了。
但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毕竟在做戏,太过殷切反倒惹得魏舒生疑。
李清终于被放出来了,虽然身上有些脏但胜在精神不错。
他哭唧唧的扑到陈秉生身上,检查自家皇上手脚还在不在。
这下算是完全遮挡住了陈秉生观察魏舒的目光,陈秉生只好作罢。
乜九抱拳出现在魏舒的身边,道:“皇宫内已经搜查所有范围,没有任何营救踪迹,无人能救陈秉生。”
“皇帝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魏舒眼眸一冷。
乜(nie)久立马俯身请罪,“是属下言错。”
“如今皇上还在佯装听话,与我周旋。”魏舒皱眉,“不要放松警惕,我要的,是这个人的一辈子。”
“是。还有,主子,国师想见你。”
魏舒这才想起自己的师父宗离,这些年他燕颔虎须,骁勇善战,在战场上也是英勇无敌,奈何如今年岁已高,只得告老。
她暂时有些无颜对他,还是过些时日再处理为妙。
魏舒微微捏紧拳头,“你去告诉师父,就说我在处理正事,过些日子就去见他。”
“是。”乜九领命离去。
秣凉边境。
西平北峪关。
凉王帐房中几个戴着牛毛毡帽的士兵走了出来,端着盆将热水泼掉,隐约有些血水。
“真是娇气啊,换个药又出血了。”
“别说,王妃能忍痛划这么大道口子,不比营里那些怂包勇敢?”
“也是,那些怂包看到那个魏舒就跑,还打个p的胜仗?窝在这种鸟地方,老子的马匹都没草嚼了!”
“算了,少说两句吧,至少目的达到了,大奉啊也没几天的气候了。”
两人絮絮叨叨,余光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立刻噤声。
贺予执十四岁接手了秣凉的政事,整顿军队,拥兵为王,自称秣凉王。
他野心勃勃,眼馋着中原一大片肥美的地盘,十余年过去了,节节败退和隐忍之下练出来一身的老成。
他解下大肇,铁甲布衣包裹着魁梧英武的身躯和健壮硕实的肌肉,往他俩身上一扔,“老子的王妃呢!“
“回王上,在帐里。”其中一个应道,“王妃刚刚换药伤口撕裂了,出了些血。”
贺予执浓眉一皱,烦躁的搓了搓手心,“知道了。”
大手撩开毡帐房厚重的门帘,里头正中对着一张长木桌,胡桃木凳,两边也列了些,用作商议军计。
最中间卧着个美人,盖着厚厚的牛毛毯,圆润白皙的左肩裸露,上面还印着血迹。
掀开帐帘,外头灌进来的冷风让她簌簌咳嗽了两声,漂亮勾人的桃花眼垂着,妖娆美艳,眉睫上仿佛是落了雪,压的很低,脆弱的像是一碰就会碎散。
是个病美人。
贺予执喉间一紧,想要这个人,想把他吃干抹净,片刻也碍不住了。
他快步急切的走过去搂过女子纤细的腰肢,抱起,放在腿上,俯身便要亲上去!
美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眼疾手快的抓起旁边桌上的笔抵在贺予执的脖子上,“放开,不许碰我!!”
“王妃。”贺予执粗声粗气,带着短短的胡茬凑上去,蹭那人雪白的肩颈,喉咙里发出低吼,“你吩咐的本王都做到了,乖点让我亲……”
“你放开,”宋若兮手臂横挡在身前,“贺予执!”
果然,那个高大的身躯一愣,巨大的黑影笼罩在那相对娇弱的身形上,缓缓撤开了些。
贺予执喘着粗气,异族的血统让他的瞳孔显得碧绿,毛发颜色有些淡。
无端让人想到西北的野狼,银灰的皮毛和双眸发着绿光,韧性和危险性极高。
而他是被盯上的猎物,这一认知让美人唇色更白了些。
“他们真的中计了?”宋若兮问。
“本王能骗你不成?那奉朝长公主中了本王布下的毒雾,回去之后必然六亲不认。”
贺予执舔了舔嘴唇,“这两天试探了周边几座城池的兵防,暂时还没有露出端倪。但是只要皇城一乱,本王的铁骑必踏入中原!”
宋若兮抿着唇。
“我知道你讨厌大奉的皇帝,到时候我把他的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好不好。”贺予执凑到宋若兮身边,闻着她颈边的香味,眸色又暗了几分。
宋若兮连忙躲开他,“你离我远点。”
“若兮……你要求的本王已经做了,你是不是想反悔。你在耍老子?”
笼罩在她身前的男人明显暴躁了些,不耐烦的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宋若兮不想招惹这个鲁葬的野兽,毕竟第一次惹怒他的时候,这人直接撕裂了她的衣服……
“我的伤口还没好。”
贺予执一愣,这才想起来宋若兮受伤了,“该死。”
“你伤的严不严重?”贺予执皱起眉头。
“无碍,”宋若兮避开了这个话题,“还有,你不要叫我王妃,我们并没有成亲。”
“你早晚都是要嫁我的。”
”在我们那边,未成亲就喊夫君娘子,会被视为浪荡轻浮。”
贺予执拇指重重揩上宋若兮的脸颊,这里原来有道疤的,把这女人捡回来之后他用了不少上等膏药才消去。
这女人当初说是大奉皇帝苛政,边陲小镇民不聊生,他们一家男人都被拉出去充军了,而她自己则在乱剑刀光中被人划伤的脸。
因此她恨死了大奉,也恨那个高高在上不顾百姓生死的皇帝,流浪到秣凉时,遇上巡街的他,才被他给带了回去。
“行,那就按你们大奉的传统来。”
“若兮,等杀了大奉皇族之后,我们就成亲,本王按着你们那的规矩迎娶你,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宋若兮目光复杂,点点头。
她推开贺予执,挣扎着要下来。“本王抱你。”
“不用。”
牛毛毯被细腕掀开,宋若兮用手调整着身子,把自己往旁边的桃木椅上挪,椅子下面的构造与寻常不同,安了两个小轮子,方便推拉。
这女子生的样貌风华绝代,身上无一处不好看,唯有那双腿带着怪异感,软若无骨,一点力也使不上似的,被牵扯着落在地上。
原是脚筋被残忍地挑断了。
贺予执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小女子如今已是废人一个,跑不了。”宋若兮吸了口气,“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反悔,你不用时时刻刻的看着我。”
“若兮,你误会本王了……”
正好外头一个士兵跑过来,在帐外大喊有要事相报,贺予执这才起身,将厚厚的毯子将宋若兮盖的严严实实,飞速的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本王脾气不好,也有些不懂礼数,但本王真的喜欢你,若兮。”
宋若兮没什么反应,贺予执只好先行出去了。
帐内很快又只剩宋若兮了,她的眼神略过帐外渐行渐远的贺予执,看向大奉皇城,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翌日,陈秉生睁开眼,身边空空荡荡让他有些不习惯。
魏舒出征多年,他好不容易恢复记忆,可是很久没和他的挽卿亲近过了,偏偏这人回来之后弄坏了脑子,非要自己搬去了偏殿住。
每天晚上不能抱着媳妇儿睡觉的郁闷不是寻常人能理解的。
李清闻声进来,唤来太监宫女服侍着熟悉穿衣。
仔细换好明黄的朝服,腕上束紧,腰间配上金玉腰封,外罩一件广袖长衫,头戴冤旒冠。
这些都不是原来的伺候着的。
准确来说都是魏舒的人,李清在一旁挤眉弄眼,陈秉生却没注意到。
没办法,等宫女太监退下,他才凑过去,“皇上,殿下在等您。”
“朕这就去。”
陈秉生行至两步,突然回过头点了点李清的脑袋,“当着挽卿的面就称呼她为长公主,知道么?”
李清这两天也大致的摸清楚了情况,连连小鸡啄米地点头。
“奴才知道。”
这几日长公主也亲自下过天牢来审他,李清以为免不了一番酷刑,逼问他圣上的玉玺在哪,皇宫密道或者城防图之类的,不过他是个衷心的奴才,这能说吗?
当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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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与君初相识?恰似故人归》看得上头,忍不住把那点囚禁的意味暗戳戳带入了~( ̄▽ ̄~)~
大家别介意,图个乐子就行。
乜(nie)九这个名字是随机筛选的,大家随便看看就行,反正他不重要哈,然后……这章又忘记起标题了嘤嘤嘤(?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