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医当即反应过来,如今说有病也不合适,没病也不合适,这趟东宫,难道要送了自己的乌纱帽?
思忖间,魏舒哼唧了一声,“秋…玲,秋…玲。”
秋玲立马跪在一旁,“郡主,奴婢在。”
“我想喝水……”
陈秉生看魏舒转醒,立马向一旁的丁二招手,“丁二,倒水!”
魏舒微瞥一眼,看见了陈秉生的俊眉,竟是微微皱着的……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细长的声音穿透了主殿的墙壁。
苏宁妤立马快步走了进来,一看到床榻上虚弱的魏舒,她的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这小丫头为何如此命苦?糟心的事简直是一桩接着一桩。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她进来时差点被一个细小的瓷片滑倒,这才注意到,满地都是碎渣和残片。
“娘娘小心!”秋霜紧紧地护在了苏宁妤的身后。
苏宁妤小心的躲过地上的障碍,只见陈秉生面色难看的站在一旁,周太医在给魏舒把脉。
“儿臣拜见皇额娘。”陈秉生恭敬地行了个礼。
“太子免礼,舒儿怎么样了?”苏宁妤一脸担忧的问周太医。
“回皇后娘娘,这……微臣……”周太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实说!”苏宁妤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立马急了。
“郡主她……”周太医直觉冷汗连连,他掩了一把汗,就是说不出下文。
“姨母,”见势头不对,魏舒弱弱地喊了一声。
“姨母在这。”苏宁妤也不管周太医了,急切地抱了魏舒起来,“你这孩子,身体才刚有起色,你这就……”
魏舒伸手摸了摸苏宁妤的眼睛,“姨母别哭,舒儿很好,只是刚刚舒儿好像睡了一个长长的觉,现在只觉得胳膊腿儿极其的酸痛。”
“周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太医院养着你是做什么的?!郡主到底是什么病?”苏宁妤看着魏舒这幅可怜巴巴地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周太医吓得直接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恕罪,依着微臣看,郡主她……”
“她没病。”一直不动声色的陈秉生忽而插了一句。
“皇额娘,您看看我这宫里值钱的玩意儿都被她砸了个遍,您觉得这能像是有病的样子?”
魏舒:“……”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说的没错,依着脉象,郡主并无任何病症,只是这为何忽然晕倒,时而不清醒仿若另外一个人,微臣尚需时日研究。”周太医最终选择实话实说。
毕竟当朝太子和皇后都在这,他实在是不能为了区区郡主惹是生非,昧着良心说话。
“周太医,”魏舒轻轻地换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叫误诊吗?”
周太医睁大了眼睛,“误……误什么?微臣年纪大了,还请郡主您说清楚。”
魏舒顺势窝进苏宁妤的怀里,“姨母,舒儿自从上次受伤了之后,就日日做噩梦,时不时还会失去意识弄伤自己。不信,姨母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