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相碰,“铮”的一声震得人头皮发麻,谢玖隅下手明显更狠,招招致命,这就是在边关磨练多年的结果。
打了不到片刻,卫长铭便处于下风,一个不留神就被谢玖隅一脚踹出去老远。
魏舒看着多年不见的人,这人壮实了也稳重了,眼里的杀意也如同实质。
谢玖隅将人踹出去后,骑在马上,垂着眼,拇指擦过嘴唇抹掉鲜血。
等再次抬眼看向魏舒时,他又恢复了熟悉的吊儿郎当之态。
他手握剑柄用剑端轻轻挑起魏舒的下巴,嘴角勾起弧度哼笑说:“陛下,臣没有救驾来迟吧?”
语气轻浮,一如既往。
果然,面上都是假的,骨子里的那些不正经,是改不回来了。
魏舒刚要伸手挥开剑端,谢玖隅就已经把剑收了回去,嘴上嘀咕着:“多年不见,还是这副死样子。”
多年不见,这人也没变,还是那么的欠揍。
魏舒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
斗争还在继续,已经处于胶着状态,谢玖隅策马重新奔入战场后,卫长铭也踉跄着回到魏舒的身边。
卫长铭脸色不是很好,微眯着眼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道:“陛下,走罢。”
“去哪?”
卫长铭透过雨幕,微仰着头盯着城墙之上:“上城墙。”
这个时候,任何挣扎都是无效的,更何况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她挣扎。
魏舒沉吟片刻,抬脚跟在他身后。
城墙之上视线更宽广了,一眼望去,天边的尽头连成一条墨线,稀稀疏疏的灯亮在雨中望不真切。
城墙之下那些难民匍匐在地上,身下鲜血蜿蜒。
“说吧,要朕做什么?”却不想半天没有回应。
魏舒转身一看,哪里还有卫长铭的身影。
另一旁,卫长铭俯身下跪,朝着阴影处的人说道:“大人,皇上与摄政王实则关系密切。”
他忍住了想说出真相的想法,如此,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两全的方法。
既不背叛丞相,又保留了那人最后的面子。
“怪不得。”那人喟叹一声。
“那大人……”卫长铭还想等他后一步的计划。
……
魏舒看着城下的多边厮杀、腥风血雨,蓦的觉得心脏刺痛,偏开头不愿再看。
身后突然一股杀意,魏舒敛眸转身,一手挡掉来人准备砍在她颈侧的手,手中的伞掉落在地,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透心的凉。
看清人后,魏舒沉了脸,二人互对了几招,她不敢轻易使力,须臾,冰凉的尖刃就架在了颈侧。
徐青州沉着眼,禁锢着她,二人相视,眼里皆是恨意。
看着面前倔强的魏舒,徐青州沉声道:“皇上,你早该死了,在很多年前。但是我杀不了你,以前不明白为何陈秉生会死心塌地的护着你,只当是你们儿时玩伴的情义,未曾想到……”
“原来你们早就暗中谋划。”
“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原来背地里也不过是个精于算计的龌蹉小人。”
魏舒冷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