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约上前,轻声地唤了一句:“长姐。”
“嗯?”魏舒以为他有事要说。
“适才在殿外,见灯还亮着。”
魏舒知他是在解释为何会进殿,愣了下正要说话,就听身前的少年道:“早些歇息。”
少年瘫着脸,面无表情的说出口,细听嗓音还有些紧绷,别扭得紧。
魏舒不禁失笑,她放松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自己显得柔和,然后抬手摸了摸子约的脑袋,应道:“好,你也是。”
少年偏了头,低声“嗯”了一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悄悄红了耳尖。
魏子约出去后,魏舒便放下床幔,侧躺在榻上,手指摩擦着纸张,最终收拢手指,紧握在手心里。
“思你如梦……”
想的美。
夜黑得深沉,子时已过,雪小了很多。
屋内灯火长明,气氛却颇有些沉重,宛如外边堆起的积雪,沉甸甸的直往人心里压。
“今夜死了二十一人,皆是风寒所致。”
“大夫也倒了大半。”
“守城人来报,夜里涌入京城者不在少数。”
“除城西外,城南又起难民自相残杀事件,且不少难民退无可退,沿街乞讨,饿得发慌,便直接开抢,其余百姓深受干扰。”
陈秉生听着这些所报之事,神情没变一下,待他们都说完,才道:“明日会有太医院的太医来往,风寒之事,两方交接,配药治病。”
“患病者,事先隔离,尽量避免接触。”
“至于难民暴起事件,派官兵镇压。”
看着他一一吩咐下去,林畅犹豫了下,才道:“王爷,难民涌入京城之事……该如何解决?”
陈秉生淡声道:“置之不理。”
说罢,他垂下眼,嗓音低了下去:“本王倒是要看看,还能来多少。”
——
翌日一早,难得的没下雪,出了太阳,虽不暖人,但阳光散在雪地上,瞧着还是多了几分暖意。
喝下太医熬制的抗寒防冻的药,陈秉生就去了皇宫。
今日早朝,并不太平。
朝廷官员七嘴八舌的讲着有关难民的种种事件,口若悬河,唾飞三尺。
至始至终,徐青州都没有说话,同样沉默的还有陈秉生,他垂着眼,面上瞧不出情绪,但了解他的人就知,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许是周围的人吵得他心生不悦,又或是其他事。
魏舒听着下方大臣吵成一团,皱了下眉。
正巧这时陈秉生抬眼看他,视线碰撞,魏舒移开视线,陈秉生扯了下嘴角轻笑出声。
声音倒是不大,耐不住他是重心所在,这一笑,周围人浑身一僵,竟都熄了声。
陈秉生看了眼四周,轻声问:“诸位说完了吗?”
无人搭话,倒是沉默已久的徐青州出了声:“摄政王可是就此事件想说些什么?”
“没什么想讲。”陈秉生淡声道,“只是嫌他们话多,吵得我心烦。”
被嫌话多的众大臣:“……”
徐青州还未说话,就听陈秉生又道:“话多也就罢了,还尽是说些废话。”
废话大臣们皆是头上青筋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