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陈秉生看着她,“之后本王会亲自会动手。”
夜色模糊,什么都瞧不清楚,昏暗灯光下,映得陈秉生的面庞越发冰冷,他收拢氅衣,语气一贯的漫不经心:“待到撕破脸面之时,还望你不要阻了路。”
徐若嫣忽地笑了一声,道:“你若真能把徐青州弄死,于我而言未免不是一大幸事。”
“那时,我非但不会阻你,还会助你。”
徐若嫣朝着陈秉生的方向走过去,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倏然停下,轻声说:“你我都是一样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虽披着人皮,可背地里都是些肮脏污秽,同是活在夜里,这样一种满身卑劣的人,要怎么与太阳并肩?”
说罢,她不做停留,抬脚踩上松软的雪地。
却听后方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响起陈秉生微低的声音:“我会站在她的前方,其余人等,窥探一眼都该死。”
徐若嫣身形一顿,随着嘎吱声渐小,身影消失在雪夜里。
她与陈秉生虽不是敌人,可也难做朋友。
不过是合作利用罢了,若不是没办法,她断不会与陈秉生打交道。
像陈秉生那样的人,冷漠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他就像一匹隐在黑暗中的狼,不怒自威,直盯得人心底发凉,眼里的满是占有和野心,在黑夜里不加掩饰,赤裸裸的展示给所有人看。
她不喜欢,亦不屑与之为伍。
只是,挽卿他……
她希望挽卿安好,唯有出此下策。
陈秉生再如何强势又能怎样?她活着一天,便要活出一天的自己。
在她这里,旁人的威胁不配入耳,一吹即散。
…………
刺啦一声,手中的纸张被撕了个粉碎,忽明忽暗的灯烛中,徐青州沉着眼,眼里满是化不开的寒意。
北国皇室来信,佣兵南下之事暂做推迟。
这一变数当真是出乎意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瑜城被全面封锁,消息根本探不进去,很多事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比如皇上突如其来的强势,摄政王变本加厉的针对,以及那些藏在背地里对他不利的人。
徐青州一脚踩在雪地上,一声又一声,静谧而又诡异。
施展轻功急速跃出城墙,一片荒郊野外中,层层叠叠的树木遮天蔽日,一处石洞后,是平坦宽阔的旷野,村落中星火零零散散。
他才踏入村落一步,周围就现身了数名黑衣人,满含杀意。
直到徐青州沉声道:“是我。”
那些黑衣人才收敛杀意,拱手撤去。
推开一间茅草屋,屋内简陋,一人见他进来,立刻弯腰拱手:“丞相。”
“如何?”
“都已交代清楚。”那人面容消瘦,声音像是卡在咽喉底,“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且已服下毒药,最终下场都是死。”
顿了下,那人又道:“这数万人男女老少皆有,真到那时,怕是不好管教。”
“无妨。”徐青州看向远处,淡声道,“撒泼打诨更好,一旦有说漏嘴的,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