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知道那个字触动了魏舒的神经,久经压制的情绪有些收不住,她终是红了眼,快步走到陈秉生的前面,俯身看着他。
陈秉生愣了下没动作。
这般姿势像极了小时候魏舒大着胆子亲他的那次。
“你……”
还不等他说完,魏舒立马打断了。
“你真的不在乎吗?”
陈秉生眉头微皱,“在乎什么?”
“陈秉生,你不要明知故问!”魏舒真的急了,她接着问:“你真的没其他想法吗?”
陈秉生垂下眼帘,不再看她。
魏舒隐下眼中晦暗的情绪,目不转睛的望着陈秉生,一字一句说:“可是我对你有不该有的想法。”
“……我喜欢你。”
这句话一说出口,魏舒就知道他和陈秉生之间再怎么也回不到从前,说到底,她还是冲动了。
魏舒浑身僵硬,心底一片发凉,她后退了一步,垂着眸子不敢去看白楚,她怕从陈秉生眼里会看到与那些人别无二致的厌恶。
可陈秉生只是坐着,一动不动,他许久都没出声。
魏舒的指尖有些发颤,身体也有些发抖,她哑声说:“我,我以后会离你远远的。”
她就知道结果会这样。
魏舒转头就走,她甚至没有看到陈秉生的表情。
她也说到做到了,自那天起她就再没有去找过陈秉生。
魏舒只记得她回来的那天晚上,蜷缩在床上哭得失声,浑身都在发抖,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咬着自己的手,想让疼痛刺激自己清醒,没有清醒,反而尝到了眼泪的滋味。
又咸又涩。
她一点也不喜欢。
那时她想,她的满心欢喜,算是熄灭了。
之后的日子平淡忙碌,魏舒依旧能和文人墨客谈笑风生,也能和朝廷官员游刃有余,在父皇太傅的教导下慢慢的走上帝王之路。
只是她的生活中慢慢没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也是后面她才发觉。
她在躲着陈秉生,陈秉生又何尝不是在躲着她?
事情的转变是在开乾二十三年的一日午后。
魏舒回君卿殿时,发现外面空无一人,她一眼就看到父皇站在桌案边,忙上前拱手行了个礼:“儿臣拜见父皇。”
父皇没答话,只定定的看着她。
魏舒忽觉不对劲,她看清开乾帝手中拿的东西后,顿觉血液逆流,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话。
父皇拿着那本册子,那本记载了一切真相的册子。
包括她的真实身份,包括一切零碎往事,当然……也包括陈秉生。
开乾帝捏紧册子,看着她,突然猛地将册子摔在她身上,怒斥道:“你怎么敢!”
开乾帝用了十成的劲,砸在身上生疼,纸张都散落了不少在地上,魏舒一声不吭的跪下。
“说话啊!你是哑巴了吗?!”开乾帝吼道:“朕整日为天下,为你娶亲之事操碎了心!想尽一切办法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帝王,可你呢?!你,你和你母后,你们瞒得朕可真是辛苦啊……断断续续十几载,你们就是这样对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