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秦阳羽的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瞥了一眼包厢门,有点担心蔓灵就在外面,会听到。
她似乎并不担心泄露了消息,居然就这样公然的提出要给我换皮,而且选择下手的对象也很直接,就是和我在一起的胡雨寒。
“这包厢全是特殊材料,隔音好,而且隔绝术法。”胡三娘连忙解释。
有凌渊在,她连坐都不敢坐,都是站着的。
秦阳羽拉着我坐下,然后沉眼看了看凌渊,轻声道:“我们专案组借调了其他人,在整个市区几个大型酒吧,都按凌渊君说的,两两一组布了控,除了云淼钓出了鱼,其他的都没有。”
我听着瞬间瞥了一眼凌渊,他居然事先就知道这样钓鱼的?
真不知道我是饵,还是胡雨寒是饵。
果然凌渊就是狐狸啊!
瞪了秦阳羽一眼,他居然也瞒着我。
这才沉声道:“现在要我做什么?”
“让她把你和胡雨寒抓走,最好是找到她老巢。”秦阳羽看了一眼凌渊。
等凌渊微微颔首后,这才朝我道:“我们怀疑每条藤蔓都是她用来剥皮的工具,或许你当初猜得没错,真的是藤妖树精之类的。”
“就像胡三娘说的,一般这类妖怪,一般都习惯将尸体深埋根底,做事也喜欢去自己老巢。”秦阳羽看着我,眼神沉了沉。
又瞥了一眼凌渊,这才道:“她选择了你,你就跟她去老巢,不要打草惊蛇,凌渊君会保护你和胡雨寒的。”
“只要找到老巢,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凌渊君和我们了。”秦阳羽再三认真的朝我保证。
我瞥眼看着他和凌渊,好像他们之间的默契越来越好了啊。
可凌渊保护我,从我的经历上来看,总感觉不太靠谱。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朝秦阳羽道:“还有其他什么要交待的吗?”
“还有就是,从刑侦学上讲,一般这种连环杀人的,都会有收集的癖好。她现在把你当成同类,你如果能跟她聊聊找到那些受害者和换皮人的线索,对于我们侦破那些换皮人就更好了。”秦阳羽脸色有点发紧。
不由的朝我伸手,握着我的手轻声道:“你放心,她不会伤害你的。”
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肯定。
一边凌渊却直接点破:“你一身怨丝,在她眼中,就像你们电视里放的一样,是个大大的魔王。她在你面前就是个小反派,而且会有一种同类相见恨晚的知音感。”
他目光冰冷,盯着我被秦阳羽握着的手,冷冷的道:“秦道长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你重阳之身,阳气太重,还是别捂着云淼的手,免得留下气息,让蔓灵有所察觉。”
秦阳羽的手很暖,可我听着凌渊刻意点明的话,还是慢慢的将手抽了回来。
“你放心,我们会跟着你的。”秦阳羽空着的手掌僵了一下,反转着搓了搓。
脸上闪过一丝丝无奈,却还是慢慢将手收了回去。
凌渊瞥了我一眼,将那粒迷醉丸给我:“出去吧,别让她察觉。”
我接过迷醉丸,一口就吞了下去,然后吸了口气,就朝外走去。
这会舞池里的热舞已经接近尾声了,却有着潮水般的声音喊着:“再来!再来!”
舞池中间的胡雨寒高冷的一把扯下挽着头发的塑料管子,热汗如雨的朝外边洒着。
黑发泼洒而下,越发衬得面若桃花,肤白若雪。
真的跟只勾人的玉面狐狸一样,引得整场无论男女都放声尖叫。
我坐在吧台,冷冷的看着胡雨寒,接过酒保递来的酒,一口闷了。
胡雨寒走了过来,好像气息不定,还没等她坐下来,就有着三三两两的男子前来搭讪。
我原本是和她坐一起的,居然还有男子要求和我换位置,就是为了靠胡雨寒近一点。
我只得端着酒杯,慢慢的朝后退。
酒吧人来人往,我微微一退,就碰到了端着酒水的侍者。
那是一个穿着兔女郎服装的年轻女子,画着心机装,眼下还有一点泪痣。
我忙点头致歉,她却笑着从托盘里端了一杯酒给我,目光却盯着被男子围绕的胡雨寒,朝我悄声道:“因为她,被冷落了吧。”
她这语气,像极了大人和小孩子说,你看吧,我就知道怎么怎么样的吧。
这明显不像是酒吧侍者该说的话。
我不由的扭头看向那兔女郎,她朝我妩媚一笑,嘟着红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红唇香软,可我却感觉通体发寒,更甚至左中指一直没有动静的血情丝好像瞬间绷紧。
周身的皮肤就好像冬天洗澡前脱了衣服那样,冻得发冷发紧。
似乎有着两道冷哼声,在我脑中同时响起。
那兔女郎却慢慢滑到我耳后,轻声道:“晚上等我,我让你变成她。嗯?骊仙。”
这是蔓灵?
我瞬间只感觉整个人都发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却依旧托着托盘,将那杯递给我的酒水自顾的抿了一口,在杯口留上一个红唇印,然后递到我面前,朝我眨了眨眼。
这张脸,无论从哪里看,都和刚才那张温和无害的差别巨大。
更别说脸,连身形似乎都拔高了,不再半驼背,前凸后翘,黑色的兔女郎服装衬得皮肤都是现在流行的那种白得发光的冷白皮。
就这一会的功夫,她就换了张皮,连性格都换了。
“不敢喝?”她复又将杯子转到自己面前,又抿了一口,留了一下唇印。
这次却并没有将那个唇印对着我,而是转了一下杯子,将没有唇印的地方递到我唇边。
贴着我身体,气吐如兰,更甚至还刻意压着我胳膊:“女人才更了解女人。喝吧,喝完了,就在外面等我,我迫不及待的看你换上那张皮的样子了。”
她这意思很明白了,如果不喝,她就不会带我走,不会帮我换皮。
但这杯酒,明显有其他的作用。
凌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喝了后含在嘴里,别吞。”
兔女郎根本就不用我接,见我双唇微松,直接就将酒水灌进我嘴里。
就在我卷着舌头准备含着的时候,她突然凑到我耳边,对着我耳垂轻轻亲了一口。
我瞬间感觉如同电击,就好像有什么扎穿了耳垂,痛得我倒吸了一口气。
而那杯中的酒水,宛如一条活蛇一般,哗的一下直接钻进了我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