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屋。
楚宛宁看着空荡荡的厨房,还有里屋破得不行的窗户,寒风肆虐。
就快要入冬了,里屋的窗户再不修整的话,这个冬天她估计得冻死。
楚宛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要想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还是得挣钱呀!
脑海里刚浮现这个念头,就听见自己的肚子里传来“咕咕咕”的声音。
楚宛宁垂下眼睫,无奈,“这身体才过了几个时辰又饿了,不了原主会这么胖。”
楚大江两口子在时,两人并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即便小儿子出生后,两口子对待大闺女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甚至更宠溺。
可以说前些年,楚宛宁在双亲的照料下,日子过得十分不错。
也就有了如今的身材。
肚子里催促的声音还在继续,楚宛宁无法,只好转身往厨房走进去。
幸好昨晚还剩下半碗鸡肉炖土豆。
楚宛宁把野鸡肉放在灶台上热了一遍,就着煮好的红薯一块吃了。
等她把三个个头很大的红薯还有半碗鸡肉都吃光才发现,原主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小,放在二十二世纪,这起码是楚宛宁的一日三餐。
想到这里楚宛宁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这样下去,让她怎么瘦回来?
没错,楚宛宁已经打定主意要减肥了。
她就算在二十二世纪也是一个罕见的绝世美人,身材窈窕婀娜,高挑纤瘦,妥妥的模特身材。
如今一穿越就成了一个人人嫌弃的大胖子,让堂堂大医者怎么接受得了?
这个身材必须瘦下去!
就算不能恢复到前世的魔鬼身材,起码不能像现在这样了。
太胖了,跑一小会就累得满头大汗。
楚宛宁目测了一下,原主身高一米六五,但体重就达到了惊人的一百五十斤,这两个数字就差不多要持平了,可想而知她的身材究竟有多“壮硕”。
怨不得村子里的小孩见到自己,总是“死胖子死胖子”的叫。
当然这不能成为孩子们骄纵的理由。
孩子还是要好好教的。
楚宛宁唇角微勾,眼里快速掠过一抹危险的眸光。
简单收拾完,楚宛宁便抬脚往后山的方向走过去。
她给自己目前定了两个小计划。
挣钱、减肥。
楚宛宁在原主的记忆里搜寻这个世界的信息,这个年代没有灾害,大家的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
除了田地里的东西,村民们都会让自家的小辈到山上挖野菜,新鲜的蘑菇等等。
一些小孩运气好的还有可能捡到野鸡蛋。
可以说后面那座山是村子的“宝山”。
当然了,村民们谨记着教训,一般都是叮嘱自家的孩子在外围找东西,千万不能走进深山,否则很有可能再也走不出来了。
在楚大江两口还在时,原主很受宠,平日很少上山挖野菜。
自从被楚老太赶出楚家后,原主为了生计,才勉强上山走了几回。
楚宛宁从她的记忆中找到了“惊喜”,轻声呢喃道:“想不到这山上居然有首乌这么珍贵的药材。”
首乌块根肥厚,长椭圆形,黑褐色。
其块根入药,可安神、养血、活络,解毒(截疟)、消痈,制首乌可补益精血、乌须发、强筋骨、补肝肾,价格十分昂贵。(注)
虽然首乌十分好辨认,可村子里只有一个赤脚大夫。
村民们更是从未见过,自然不认得。
这也就便宜了楚宛宁。
**
路上,楚宛宁也碰见了许多同村的村民。
其中不乏几位嘴碎的妇人。
她们见到楚宛宁立马围了上去,眼睛放光:“宁丫头,听说你报官把孙丫头抓走了,为什么呀?”
心里强烈的八卦欲.望让她们忘却了楚宛宁身上的灾星名号。
楚宛宁还没回答,另一位妇人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就算人孙丫头做了什么事,大家都是同一个村的,你也不用报官呀,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进了府衙,那一辈子就毁了。”
旁边的妇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孙丫头没嫌弃你克父克母跟你玩在一块,你反手就把人送进了府衙,啧啧啧,果真没有良心。”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楚宛宁的眼神充满了不赞同。
仿佛楚宛宁报官是一件十分可恶的事。
楚宛宁眼神微眯,“你们说什么?”
妇人见状嘴角上扬,眼里越发得意了,“宁丫头,嫂子们可都是为了你好,孙丫头平日对你不差吧,就算她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也不能直接报官啊,一点情面都不留。”
就在这时,不断有看热闹的妇人围上来。
“我看嫂子说得没错,宁丫头你这回做得太绝了些,再怎么说孙丫头也跟你情同姐妹”
“是啊,也不知道楚大江两口子怎么教的孩子,真是没有良心。”
“......”
听到原主亲生父母的名字,楚宛宁的神色骤然变冷。
她一脸怒容地抬起手,作势要打人的架势。
把一行人都给吓坏了,急急忙忙地往后退,“宁丫头,你想要干什么?”
打啊,你有种就打,这里那么多人当证人,我就不信你敢打下去。
柳老太远远地瞧见了这一幕,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宁丫头,你住......”最后一个“手”字还没说完,就看见了令她咂舌的场景。
只见楚宛宁并没有朝几位妇人挥巴掌,反倒是握紧拳头,眨了下眼睛,下一秒眼圈直接红透了。
温热的眼泪在眼眶里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便按捺不住往下滑落。
一颗一颗豆大的泪珠。
像极了鲛人化泪的珍珠,晶莹剔透。
也灼热了在场众人的心。
柳老太到了跟前,嘴里未说完的话也卡在了喉咙处。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说哭就哭上了?
挑事的几位嫂子:“???”
这发展节奏有点不太对啊!
楚宛宁毕竟是个孩子,还是个没了双亲的孤女,柳老太惦念着宋氏的旧情,见楚宛宁一句话不吭只抿着唇瓣,俨然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当时就忍不住了。
“宁丫头,你、你哭什么呀?”
楚宛宁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帘,看了柳老太一眼,轻轻地唤了一声:“柳婆婆......”
眼眶里豆大的眼珠恰到好处的滑落脸颊,越发显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