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吴弘见江永不说话，皱了皱眉。
江永看他半晌，突然笑了一声：“当然行，既然你不想听从调配，那现在就可以离职了，我给你写个条子，你直接去财务领两千块钱。”
吴弘皱眉，想说什么，不过嘴动了动，到底没说出来。
他也知道其他人都不是傻子，算了，既然自己选择了永泽，他们还愿意跟着特区政府死磕，那就随他们去好了。
反正以后也不会是同一阶层的人。
吴弘起身，江永很快写了条子，递给吴弘的时候却看了面色难看的贺化腾一眼：“化腾，你去跟他交接下工作。”
“交接什么工作？”吴弘皱眉：“中山都要关停了，还有什么好交接的？”
“就算关停，也要把资料都整理好。”江永没有看他。
吴弘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贺化腾嘴动了动，虽说平时他也看不上吴弘的一些行事，可是……
“去吧。”江永对他点点头。
贺化腾叹了口气没再犹豫。
而在两人离开之后，方慧和李建超等着江永宣布中山关停消息的时候，却见他笑了笑，将一份图纸分别摆在两人面前！
半小时后，方慧和李建超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失落，取而代之是满满的干劲儿。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实验室，尽快将核心材料做出来。”
“我也是，真空手套箱的产线还是我负责，虽然停了，现在也可以开起来，我去试一试这个方案……”
方慧和李建超急不可耐离开，江永也知道两人此时的心情，笑着点了点头：“好，注意安全。咱们中山器械能不能重新活起来，就看这次尝试的情况了，如果……”
如果什么，他没有说下去，但是方慧和李建超都很明白。
另一边，办理完交接手续的吴弘带着无数不多的东西从办公室出来，正巧遇上急匆匆面色有些潮红的两人，顿时愣了愣。
“你们这是……”
“吴弘，你不知道江永刚才拿出来了什么！你要是不走，我们还能一起……”李建超眼睛一亮，他平常和吴弘的关系算不上亲近但也算不上差，为人又比较老实，吴弘一问，他就忍不住开口。
只是话说到一半，却被方慧狠狠踢了一下。
方慧冷哼一声，对吴弘，她以前没什么感觉，就觉得这人说话办事比较端架子，但对方是学长，她不喜欢也愿意尊敬，但现在不一样了！吴弘明去永泽她不介意，但是对方要去就去，还要等到中山关停捞好处再去的做法，实在令她恶心到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
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就是吴弘！
“你忘了现在吴弘学长可不是咱们的同事，工作上的事，还是不要麻烦吴弘学长！”
方慧说话阴阳怪气的，说完就拉着李建超离开，吴弘皱了皱眉，看向贺化腾：“什么情况？”
贺化腾看他一眼：“你都离开中山了，中山的事情也跟你没关系了吧？”
“你……”吴弘有些不悦，不过想了想，又笑了：“你说的对，那我就祝你们几个将来前途似锦，有机会，咱们再约。”
他还管中山的事情做什么？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找永泽的人谈一谈未来福利待遇。
……
吴弘离开中山，并未给中山带来多大的影响。
方慧和李建超当晚直接没有回去，两个人一个泡在实验室，一个泡在产线，贺化腾和江永也是如此。
时间一分一秒。
在经历无数次的失败之后，方慧的眼睛熬得通红。
江永推门进来：“怎么样？”
方慧摇了摇头：“二十组对象已经试了十八组，没一组成功，现在最后两组在反应中，如果失败，我再重新做二十组出来……”
江永沉默片刻：“再看看吧。”
科斯教授研究十几年的项目，十几年才有了一点进展，现在他们想要一夜之间出成果，怎么可能？
其实这一点是楚榆没考虑到。现在大陆的实验室水平太落后了，哪怕有她提供的详细数据，要得到同样的结果，任何一个环境误差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科学是再严谨不过的事。
同样的常温条件下，季节地域不同，就是天壤之别。虽然楚榆给的数据中这方面已经很注意了，所有条件都是详细数据标明，但是现在的实验室环境，并不能达到她预期的完美，这也是方慧屡屡失败的原因。
不过有详细数据，已经是将方向和误差都缩减到最小。
就在江永准备离开，去产线看看李建超那边的结果时，方慧突然猛地叫了他一声：“出来了！”
“什么？”
方慧看着透明玻璃器皿中渐渐开始产生变化的贴片，声音都有些颤抖：“成功了！江永，真的成功了！你快过来看！起反应了！”
“我看看！”江永的声音迫不及待。
直到真真正正看到器皿之中对光源产生分界线般明确反应的实验组，他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一股狂喜席卷大脑！
真的！居然、是真的！
“哐当！”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贺化腾和李建超也激动地冲了进来，两人看到江永和方慧，脸上的笑差点咧到嘴角：“真空度百分之百！我们做到了、百分之百！”
“江永、你怎么了？”
贺化腾说完，注意到江永呆愣的表情，奇怪的看向方慧，方慧脸上也是这种兴奋中带着恍惚，恍惚中夹杂着不可置信。
这样的神情，和刚才他和李建超，似乎一模一样！
“你们……也成功了？”贺化腾询问。
江永终于从狂热的激动中回过神来：“对！成功了！化腾！你好你太好了！这次，你立了大功！去订车票、不、订机票，我现在要去京都！”
“我要去亲眼见见那个楚小姐！对了，还要把消息告诉周市长、还有……你之前说她是齐院士的学生，这次我们华国可是要出名了！齐院士、不愧是我们华国的科学泰斗，居然收了这么一个学生！不对……她既然是齐院士的学生，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发现的重大……还是齐院士已经……”
江永嘀嘀咕咕，贺化腾只听清第一句让他去订机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