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
贺化腾愣住了，他对这方面研究不多，虽然和江永一个大学，但是研究领域不同。
“嗯，所以你这数据是哪里来的？”
“是江河电池厂的小老板给的，而且她还是齐胜封齐院士的学生，应该不至于拿假的糊弄我吧？再说她也没要什么，还把江河的模型夹具治具跟我签了下来，定金都付了……”
“小老板？”江永抓住重点，能让贺化腾叫小老板，年龄肯定不大。
“对，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江永：“……”
江永觉得贺化腾在说笑，或者是自己在做梦，他伸手掐了掐自己，咝，还挺疼。
“她给你这些干什么？就是白白给你了？”
“当然不是，她想和我们中山合作，这些东西是诚意，也能够证明她的能力，对了，她说我们可以试试，这图纸上的数据还是初版，造出来的东西可以使用，但是功能不完美……她还有更完美的数据。”
合作？
还有更完美的数据？
江永盯着图纸沉默了好几分钟，才咬了咬牙，“先去开会。”不管是真是假，既然图纸和资料都到了自己手中，肯定是要试试的，到时候再决定也不迟！
很快，两人来到会议室，其他人也都已经在了。
除了江永和贺化腾之外，还有三个人，两男一女，都是中山器械创立之初的骨干，也都是特拉维夫大学的学生。两年前五人一起回到国内，创立中山，想过很多种美好畅想，却都没想到会到今天的结果。
方慧是其中唯一一个女性，她和另外一个男人李建超是一对夫妻，两人都是三十七八的岁数。
另外一个男人叫吴弘，是五人中唯一一个和江永同届的。
“江永，怎么回事？”方慧见江永进来开口。
江永还没回答，吴弘就皱了皱眉：“是不是上头的批复下来了，要我说中山器械靠着咱们几个支撑到现在也不容易，既然撑不下去了，何必还要浪费时间，不过中山毕竟倾注了我们几人的心血，政府要关停也得给我们一些补偿吧？”
听到吴弘的话，贺化腾脸上露出怒意。
“吴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就这么看不得中山器械好？”
“不是我看不看得好中山，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已经断产几天了。再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浪费时间也浪费生命！当初我们从m国回来，约好了要为祖国做贡献，可不是浪费时间的！”吴弘皱着眉，说得大义凛然，只是心中却很不屑。
他的确不想看到中山好。
两年前回国后，他的确一心想着为祖国做贡献，为此哪怕奉献自己、哪怕没什么报酬也无所谓。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他上有老、下有小，中山一直都是入不敷出的状态，他不想再为这个无底洞透支自己的人生。
再说、前段时间永泽的人还联系过他。
给出的待遇是个人听了都心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现在之所以还来参加会议，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最后的权益罢了！
毕竟他也算是中山的骨干，中山虽然是特区政府扶持出资创立，但是他作为骨干，中山要关停政府肯定要给一定的补偿。
他就是想等到中山关停拿到补偿之后再离开。
到时候他就算去了永泽，也没人会说什么。
“行了！”江永目光深深看了吴弘一眼。
吴弘和永泽的人见过面的事，他自己以为没人知道，实际上，那天在饭店，江永给孩子过生日破天荒去了一次大饭店，正好碰见了。他一直没有问吴弘，是觉得吴弘不可能会背叛中山。
可是现在……江永心头叹了口气，人啊……总是会变的。
贺化腾哼了一声坐下。
江永却没有先说贺化腾拿到的图纸，而是目光扫过吴弘，开口：“要是中山器械真的关停大家有没有各自的想法？”
贺化腾一皱眉要说话，桌子下的脚去被江永踢了一下，眸子对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方慧和李建超对视一眼。
方慧叹气：“到时候再说吧，江永，上头真的批复了？”
“我还以为周市长怎么也要为我们争取一下的……”李建超苦笑一声。
江永声音平淡：“到时候可能会把我们分派到其他的国营工厂，不过我要先征询一下各位的意见，愿不愿意去？待遇和现在还是一样，只是工作上可能会更辛苦。”
“我们夫妻听政府的。”方慧代表丈夫开口，李建超点了点头。
“吴弘，你呢？”江永看向吴弘。
吴弘眼中一抹喜色划过，“我就算了，我准备自己找找，政府有没有说……”
“补偿？”江永问。
“对。咱们几个都是中山的骨干，要关停重新分配，就没什么补偿？这几年咱们劳心劳力图什么？”吴弘质问。
江永盯着他的目光，片刻才吐出一个字：“有。”
真的有？！
吴弘一喜：“什么补偿？”
话说到这地步，吴弘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他自以为装的好，眼里的喜悦却要从眼角溢出来了。中山关停，他不关心其他，唯一在意的却是补偿。
可即便如此，毕竟是同届，也曾一起工作，江永还是想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特区政府的意思是如果按照调控，会在调控单位分一套房，不调控的话，就只有两千块补偿金。”
只有两千块补偿金？
吴弘很失望，分房当然比补偿金好，可是谁知道调控到哪个工厂？还是一个月一百出头的工资，永泽那边一个月就给到了五百！这么高的待遇，他咬了咬牙：“我选补偿金。”
“……”江永迟迟没有说话。
会议室气氛有些奇怪，几人都是在国外深造过的高端人才，人情来往上可能欠缺，智商，却绝对不弱！分房和补偿金的差别这么大，吴弘犹豫都没有就选择了后者，要说他准备自己找工作，没有下家，傻子都不会信！
而他们这一行，吴弘能去的，除了永泽还有哪？
再说永泽在接触吴弘之前，也接触了方慧夫妻二人，夫妻二人最先明白过来，吴弘，是早就想好等中山关停去永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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