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感到好些了?”他问道。
“嗯,我这是......”李熙杳嗫喏着出声。
“太医来看过了,说是受了寒,郁积在体内,导致不适。”
“受寒?我也不曾......”李熙杳想了想,“大概是饮食也没怎么注意吧。”
“下次不能纵着你来了,菱悦说你昨日就有症状,怎得也不说。”沈司晏似是有一些微微的愠怒。
李熙杳揉了揉肚子:“我之前以为只是月事快到了,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几日好好歇着,不要再乱吃东西了,也不可受寒。”沈司晏眉头仍旧紧蹙着。
“受寒......之前落水可有受寒?”接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向李熙杳。
“应该是与落水没有什么关系吧,这都多久了,况且那时天气也不算寒凉。”李熙杳直到他在担心什么,出声宽慰道。
沈司晏抿唇,脸色却还是不大好。
“你若同我置气便也罢了,何苦要拿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李熙杳微微低头,知道他是在说之前她落水拒嫁的事情。
她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向他解释一下的好,虽不知原主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落水,但是她是绝没有抗旨轻生的念头的。
“其实,殿下应当是误会了,那日落水,真的不是为了抗旨拒嫁你而为,我虽不大记得请以前的事,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者我与王爷又无深仇大恨,更不会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李熙杳定定地看着他。
“况且,现如今,我与殿下重新开始,定不会食言。”
握着她手的力气又紧了几分。
“菱悦之前可有给你讲过幼时之事?”沈司晏问道。
“只是提过一点,况且宫中之事她也不是了解得很多。”李熙杳摇了摇头。
“那我我便来与你讲讲吧。”他低头,对上了那双似是闪着盈盈光亮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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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杳成为公主伴读时,才六岁多。
教习的太傅看着严厉,实则心软得很。
他们几个皇子公主凑在一起,年纪又是相仿,自然是有无限的乐趣。
李熙杳那时还不认识沈司晏。
她那会儿和摇月公主凑在一块儿,女孩子家家,也不怎么与男孩子玩儿。
摇月公主小时候恩宠万千,便也带着李熙杳一起疯。
午后阳光正好,摇月不知怎得要与她比赛寻宝,所谓寻宝,就是二人在规定范围内各藏一个物件,谁先寻得对方藏得便算是赢。
那日李熙杳翻翻找找,不知怎得就来到了学堂。
学堂之内传出的阵阵竹尺笞打声吸引了她。
要知道,太傅可是从来不打人的,他那把竹尺顶多算是个摆设。
李熙杳躲在侧门边,好奇地朝里面望去。
一位少年笔挺地站着,伸着手,在挨尺子。
原本和蔼可亲地太傅,此刻却是一脸严肃,再教导着那位少年。
李熙杳吓了一跳,她也不知道那位哥哥为何挨了打,平日里她与摇月再胡闹,太傅最多拉下脸来说几句便罢了,从未动过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