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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曾是惊鸿照影来4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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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家大房和二房出发前。来向老太太辞行。然而楼门紧闭,丫头传出话来说老太太夜里伤了风,刚刚服药安睡,这些礼数就免了。

众人虽觉蹊跷,但也不好探究,去给老爷请安不料也走了空,听差说老爷去服侍老太太了。

昨夜之事,并非戎敬裁故意设计让母亲往圈套里钻,他只是站在震棋的角度考虑了一下,大房二房离开,东楼便只剩老太太,届时再有电报声,将会被直接锁定身份,所以老太太昨晚势必会发电通知上线。

几十年隐藏毁于一旦,电台曝光,秘本被夺,老太太一病不起,戎敬裁日日在床前伺候,只是母子二人心思各异。

老太太眼神涣散,竟隐隐有些失智,有时会将戎敬裁认作自己丈夫,直拉着他的手说:“老爷,是我没用,弄砸了你的大业,都怪我……不,不要,你别,别这样看着我……都是我的错呀……”

戎敬裁看着这样的母亲,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被卡在这里了,进一步是对父母不孝,退一步是……,怎么选都是错的。

当年,保皇派急于从乔氏手中夺取秘本,但为了避免被敌对势力觊觎,他们不能公然行动,最后将目光锁定了乔氏的公公戎伯坚。

戎伯坚曾经做过小官吏,对帝制有着天然的崇敬感,这样的人,对保皇派而言是极好的笼络对象。

他们设计了一场偶然事件,让戎伯坚救了林继儒(月儿的祖父)。

曾经的林继儒官位显赫,是戎伯坚这种小官吏无缘面见的大人。那时的革命,革了清政府的命却革不去守旧者的心。戎伯坚这样的人,其心里的尊卑阶级不会因清政府的灭亡而消失,当他发现自己救了林继儒时,下意识便是三拜九叩,即便此时林家早已是倒架的凤凰,在戎伯坚心里他也仍旧是高山仰止的大人物。

曾经高不可攀的顾命大臣忽然与自己结为世交,戎伯坚简直受宠若惊。

之后不仅林戎两家指腹为婚,为了让戎伯坚死心塌地,保皇派还安排他叩见了退位的皇上,虽然明知这个时候皇上已经不是皇上,但这种叩见对于戎伯坚来说冲击力还是非常之大的,戎伯坚感恩戴德,一心报效,秘密接受了盗取秘本的任务。

戎伯坚便是坤棋,只是作为戎家的一家之主,他也难免有束手束脚的时候,于是向上线提出增加一个身边人作为帮手,他对其他人不甚放心,于是选了枕边人,同样作为旧时代的遗子,戎伯坚没有多费唇舌,只拿出秘藏的皇上御赐的黄马褂,冷氏便坚定辅佐了……

这些旧事,冷氏只字不提,深深埋藏在了心中,而七人小组夺得秘本即可,也无心细究内情。这些往事在时代的变迁中,终将成为历史的烟云,消散于过往。

·

战争的消息愈演愈烈,戎公馆也日渐人口稀少,有的搬去了法租界,有的远走出了外洋,七小姐和钮静文也不再惦记她们手上的那件隐私了,大难临头,似乎过去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小姐们当中,唯一比较淡定的是五小姐,她自从三三消失后便闭门不出,每天在家里抽烟听话匣子,不知心中作何打算。

然而戎老爷却容不得她做这个异类,有一天她忽然不见了,隐约听仆佣嘀咕,才得知五小姐是被戎老爷强行送出外洋了。

曾经热气腾腾的一座公馆,如今萧索冷清。这般光景,令人哀叹。然而,更令人担忧的是,四爷出事了!

据说南京方面对四爷发难了,称他与日本有联系,涉嫌通敌,已被软禁了。

消息传回上海后,坊间一片哗然,戎家老三涉嫌乱党被长期通缉,如今老四又被制裁,令原本就惶恐不已的人们更加觉出要变天了的意味。

戎老爷料到真正的危机来了,快刀斩乱麻,将卧床的母亲送至大儿子那里静养,自己则坐镇戎公馆,设法解救四爷。

月儿心乱如麻,那日经四爷点醒,她已认清现实,如今四面是敌,她除了随四爷一起逃沪没有更好的办法,但四爷却骤然出事,令她寝食难安。

这还不算,映星也令人担忧,自从卢沟桥事变爆发以来,映星便越发忙碌,月儿好容易联系到他,还未劝他一同离开,便被他抢了先,说他是来辞行的,国家危亡之际,他要投身到救亡图存的运动中去。自知无法保护姐姐,希望姐姐赶快离开上海。

在大是大非面前,映星有自己的选择,且不会强迫月儿与他做同样的选择,她又如何强迫弟弟跟她一起逃跑?

最终只得互道珍重,乱世一别,不知重逢之日。

这天司马打来了电话,月儿以为他在报上看到了四爷的消息,和其他人一样特意来问候的,不料并非如此。

司马一改往日公子哥的散漫,很郑重地说,他刚刚得知秘本的事情,月儿既被拥护派争夺,又被反对派追杀,她一个小姑娘遭遇如此困境,实在令他难以想象。

他坦诚说自己是一个特别没出息的人,没有宏图大志,见不得烧杀抢掠,但更不忍心见美人受难。

他对月儿说如果她肯相信他,他可以帮月儿逃走,他父亲安排家小半个月后乘坐私家轮船离沪,届时他可以掩护月儿藏在货舱里混出去。

这个节点,月儿自然无法轻信任何人了,眼下的困境本就有司马父亲一份,很难说司马小楼的出现不是其父授意,但表面上她没有表露出来,很高兴地接受了司马的帮助,说半个月后会和他联系。

挂了电话转身时,冷不防看到兰哥幽灵似的在门口站着,她愠怒,说:“我并非不晓得仍旧被你们监视着。刚刚电话上只是敷衍罢了,我再笨,也不会这种时候去轻信于人。”

兰哥说她误解了,他是来通知她做好出走准备的,五天之后,他们要出发了。

月儿一怔,问:“四爷要回来了?”

兰哥说没有,这次出发的只有目前在家的这些人。

月儿闻言,心思忽然活泛起来,现在逃跑的确需要依靠四爷不假,但逃出去之后呢?没有了敌人追踪之后呢?天高地远的图景似乎在她心头缓缓展开来,她必然是要甩开所有人,自由去过自己的生活的!而四爷不跟他们一起走,之后甩脱闵管家这些人自然更为容易……

她心中暗暗宽慰,同时她从兰哥口中得知四爷这次之所以去南京,不止是为了去给自己的军人生涯画句号,更是为了掩护家中团队顺利逃离。他引走了大部分敌人的注意力,计划等月儿他们安全逃离后,他再设法孤身突围。

不过事情很快发生了突变,因为日军对上海开战了。

人们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戎公馆虽然地处英界,但果如报纸上分析的一样,此处地形因为靠近虹口,在开战第三天便失去了防御作用。

而秘本觊觎者依然在周边若隐若现,七人小组根本无法像过去那样带着月儿公然出逃,好在四爷临走前就安排大家开挖密道。眼下密道预计还需一周才能挖通,然而危机已经渐行渐近了。

这天,出乎所有人意料,四爷竟然回来了。事情说来巧合,他这次被软禁,本来正中下怀,可以充分地稳住觊觎者,毕竟四爷是七人小组的‘帅’,士象马车皆奉帅而行,四爷还没有逃跑的迹象,敌人就不会太过警惕。

然而不明内因的三公主却担心万分,动用一切关系营救四爷,甚至不惜爆料她父亲和未婚夫的底料去运作,在她的努力下四爷得以解禁,四爷**,但当三公主告诉她一件秘闻之后,他才意识到此事并非全然捣乱。

原来,卢主席暗中得到消息,保皇派和日本人联手了。

过去,保皇派对日本人并不是十分看好,害怕日本人保不住皇上,所以对翻译者林映月的存在一直保密,但如今日本人已攻下大片领土,让保皇派刮目相看,他们立即调转方向,向日本人投诚。

此事重大,四爷连夜赶回上海,督促闵管家停止继续向市政公园挖近,现在挖到哪儿算哪儿,只要外面有露天的空间,就立刻开凿出口。

过去他们的敌人狡猾阴险,但毕竟**,而现在一旦加入日本人,危险就愈发**了。

然而他们的密道目前还有三公里才能到达有露天空间的区域,加上向上开凿出口的工程量不小。而且这是严格保密的工程,除了七人小组,没有旁人可以帮忙,连院子里的马弁都一直蒙在鼓里,人手少任务重,他们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完成。

四爷无法,为了避免被怀疑到挖地道逃生这方面来,他开始布置公馆内的防守。

戎老爷的这幢山寨国府大院曾经招来不少耻笑,但危险一旦来临,它的优势骤然凸显了,其防御功能非常扎实,大门上面有炮楼,院子里的主楼由钢筋水泥浇筑,楼高6层,异常坚固,是军事上的制高点,利于观察,射界开阔。

四爷排兵布阵,放弃外面的炮楼,将马弁全部集中到前楼高位。

戎老爷是靠军火起家的,到现在也有军火贩子的名声,而前楼的地下就是军火库,此时存量不多,但足够起到威慑作用。

一切布置妥当。三天,只需密道完工,他们便可悄然逃离。

然而,就在密道临近收尾之时,戎公馆突然被日本军队包围了。

而给日本人带路的,是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林讳道。

枪声破空响起,砰砰砰地收割着人命。大门处的炮楼只有几个马弁,为院中和楼内的人们构筑起第一道防线。

四爷知道,这枪声,便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发出的最后的声音。几乎只有半分钟,几枚炮弹落在炮楼上,炸出几朵染了鲜血的火花,大门便被日本人的卡车轰轰撞开了。

四爷当机立断,让马弁们将分散在其他楼内的所有人迅速聚集到主楼!月儿由米四和海青去接,金鹤仪、孩子和翠屏由兰哥去接。

大门到主楼中间,还有四爷分布好的两重防线,敌人大部分火力集中对付他们,其他的零散分布,只见围墙上探出一个个脑袋,脑袋下面便是黑洞洞的枪口,无差别地向院中扫射。

月儿由米四和海青护送着向主楼跑,耳畔皆是枪声、尖叫声,眼前皆是或狂奔、或倒下的身影。

鲜血四处喷溅,将花也染红,草也染红,将月儿的眼睛也染红。

是因为秘本吗?

这样的屠杀是因为秘本吗?

当然是的!她心里像突然冒出了一只怒火中烧的野兽,横冲直撞。因为秘本就要杀死这些无辜的人吗?

退入主楼后,遇上了金鹤仪,米四将她交给金鹤仪,便匆匆出去帮四爷了。

然而,她刚要随金鹤仪往里走,便看见门口挤进来玉灯儿和她娘,而二人身后,玉灯儿的爹圆睁着眼睛,向后倒去。

玉灯儿一手扶着娘,一手去拽爹。

“别!别抢!”不知门外是谁在和她抢她爹。

“赶紧进去!别挡门!你爹已经死了!”一个马弁说。

玉灯儿娘闻言,再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玉灯儿被人往里面挤,最后只能舍弃了爹,哭着喊着把娘拖进来。

月儿眼眶红了,这些都是和她朝夕相处的人啊!她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还是玉灯儿娘洗的!可就一瞬间,玉灯儿失去了爹,也要失去娘了!

而周边,全是哭的喊的,全是家破人亡!

她胸口处发烫,那是放秘本的地方,先前从藤条箱中找到秘本后,她原是背下来,然后烧掉了。但她一直计划逃跑,恐被人抓了有生命危险,便又默写了一份,贴身放着做自己的护身符。

然而,她的护身符竟是这些无辜之人的催命符,她要毁了它!就当着外面那些日本人和保皇派的面!亲手毁掉!

正想着,突然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腿,低头一看,竟是玉灯儿跪在她面前,哭喊让她救救她娘。

玉灯儿娘腹部中弹,浑身是血,月儿不知还能不能救,但她明白,玉灯儿是因为她学过护理知识,而将她作为救命稻草了,她必然要救!

然而下一秒,手中被塞了个孩子!

“我来救灯嫂子,你们走!”

说话的是金鹤仪,她把孩子塞给月儿后,已经奔过去处理玉灯儿娘的伤口了。随行的兰哥不知何时也已经去帮四爷了,所以,带走月儿的事情,只能交给翠屏。

然而没等翠屏说话,便见月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帮旁边受伤的周妈包扎伤口。

翠屏只好去帮她。

很久之后,似乎也没有很久,大概只是几分钟的时间,众人已全部转移至主楼,几乎同时,外面两道防线被全部摧毁。

枪弹打在四爷刚刚布置好的防线上,这便是戎公馆最后的武装力量了。在穷尽最后一颗子弹之前,必须确保月儿以及老幼妇孺成功从密道逃生。

现在,老幼妇孺在闵管家的引导下,正在尽量有序地进入密道。

但密道尚未完工,需要人手开拓出口,且需要防备逃出密道后遇到敌人的情况,因此,在当前的武装力量中,四爷还需要将米四和海青分出去,负责开密道出口和出密道后的保卫工作。

这样一来,留下掩护的人员十分有限,不知能否撑到众人从密道逃离。

四爷带领众人将门厅用掩体封好,然后对马弁们说:“在这里防守,对我们不利,门已封死,现在在诸位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上楼,拼死掩护老幼妇孺撤离,第二,进密道,和他们一起撤。事关生死,没人能替你们做决定,愿意上楼的,跟我上去换米四和海青,不愿意的,我也绝无微词!”

马弁们互相看一眼,为首的站了出来:“不是我们不想活命,只是我们走了,您和老爷未必能抵抗到我们安全离开,反正是一死,倒不如我们也留下,给老的小的和女人们争取一线生机。”

话未说完,已经有人拿起枪往楼上跑去了。

仍在角落替人包扎伤口的月儿突然听到排队进密道的人群中溢出一丝很小很小的抽泣,若非她离得近,她根本听不见这声音。

她看过去,只见一个女人正看着跑上楼梯的那个男人,眼中含着泪,似乎模糊了视线,就在这一刻,那个男人恍若察觉到这边的目光,在上到最后一级台阶的那一刻,看向了女人。

他们是对夫妻,和玉灯儿的父母一样,也是一起在戎家当差。

而现在,只一眼,生离死别。

月儿只旁观,已觉心痛。

马弁们一个个扛枪上楼,女人们或者大哭,或者抽泣,却连句话也说不上,对视一眼,来作永别。

然后,她看到,四爷上楼了。她的眼泪不自觉地划过脸颊。

她下意识抹掉眼泪,就在这时,四爷看向她,精准地看向她。她这一刻突然感觉到,四爷并非是因为感受她的目光才看向她,而是他本来就知道,她在这里。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四爷知道,她在这个小角落。

仅一眼,四爷消失在楼梯上。

生与死,生离与死别,秘本带来的,只有不幸!

月儿刚为一个仆佣包扎好了伤口,趁金鹤仪和翠屏没注意她,悄然上了楼。

而楼上正在奋战的人对此全不知情,已经受伤的戎老爷一边射击一边大骂儿子让他立刻滚下去,说老子帮你不是要眼睁睁看你死在我面前,四爷一言不发,机械的瞄准、开枪。

这时忽然听到三楼窗口传来大喊声,月儿用日语和汉语反复高喊,让敌方停止攻击,不然她就烧了秘本。

她本想在窗口把秘本烧了,让他们亲眼看着,但冷静下来,觉得不妥,父亲知道她过目不忘,可能会猜到她将秘本内容背下了,最终还是会攻进来,害死所有人,把她绑走,逼她写出秘本内容。于是,决定先与他们周旋,至少能给正在从密道逃跑的人争取一点时间。

敌人起初没有听清也没有注意到,林讳道发现那是月儿,且月儿手中拿着秘本、举着火烛要点燃,意识到不妙,连忙跟大佐去嘀咕什么。

大佐命令降低火力,枪声弱了下来,月儿再次大喊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等双方都停止开枪后,她大声说让日本人在一小时内准备车辆,送被困人员去码头,只要其他人安全登船,并且轮船驶入公海,她就答应他们的一切要求。

而且,为了众人的安全,她要带着手雷一起随行去往码头,只要日本人动手,她就和被困人员同归于尽。

双方暂时停火,给了四爷他们一个缓冲的机会,也给老弱妇孺逃离增加了时间。

趁着敌方商议的间隙,四爷连忙向月儿所在的三楼去。

一进门,只见月儿小小的身影如一朵顽强的绝壁幽兰一般矗立在窗口,脚下是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手雷,一个胖娃娃绑在她不远处的凳子腿上,不知危险,也不哭。

四爷飞身上前,把月儿从窗口拉开,关上窗,拉上帘子,因为他刚才在五楼制高点已经发现对面正在布置狙击手,无疑是想试图打掉月儿手上的火烛。

月儿不知布置狙击手是不是父亲的主意,但父亲一定是知情的,却没有阻止。她已明白,她的周旋在敌人的残忍面前,毫无用处。

接下来,敌人还是会继续进攻这里。她想烧了秘本,拿着手雷与他们同归于尽!但她的求生欲依然很强,她不想死……

四爷握住她的肩膀,说:“月儿,我以为,刚才那一眼,就是我们的永别了,本来应该感激,能有你目送我最后一程,但心里却遗憾,不能陪你走后面的路。别哭。”

四爷擦掉月儿的眼泪,月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多眼泪,止都止不住。

“月儿,知道四爷为什么要守护秘本吗?”

“一开始,母亲跟我讲大义、讲情怀,我没听进去,但答应了,因为我不想看母亲那么害怕还那么坚持,就像你说的那样,她很怕,但她必须去做。”

“后来,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亲近之人因此而牺牲,这一条条人命便附着在秘本上,使它的意义越来越沉重。有什么能沉重过人命呢?那些研究出重要武器的科学家和他们的亲人、那些为守护秘本而牺牲的所有人。包括今天戎公馆的全军覆没,这些人命多吗?多,但与秘本落入敌手造成的后果相比,与秘本被毁掉、民众被侵略的后果相比,也……”

“月儿,能答应四爷最后一个请求吗?”

月儿的脖子恍若僵硬了,死死撑着脑袋不动,因为她知道,微微一个点头,于她而言,将是何种意义的承诺。

但她泪眼模糊地看着四爷,想到这是四爷的临终遗言,她心如刀绞。

时间来不及了,外面已经在喊话,企图诱月儿出头。

“月儿,走吧!”四爷解开绑在凳子腿上的孩子,为了防止敌人突然射击,他拉着月儿迅速奔向楼梯。

月儿看着近在咫尺的楼梯口,在那里,四爷将向上走,赴死;她将向下走,求生。还有几步……

她终于道:“四爷,我答应你,守护秘本。”

四爷停下了脚步,铁血的他终是红了眼眶,因为他比谁都知道守护秘本的苦和怕,而这份苦和怕,他最终传递给了他最爱的人。

在一阵强似一阵的枪声中,四爷交代月儿去孟买某地找一个化名祝德方的人,此人就是他的舅父乔慎义,他上个月刚从扶桑手中得到第三部分秘本内容,与七人小组电报联系,约定大家在孟买汇合。

四爷艰难地说:“月儿,闵管家和兰哥他们可能陪不了你多久,到了孟买,舅父……他已身患重病,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最终你需要一个人去守护秘本。你答应四爷,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把秘本交给一个正确的势力,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那么一个势力,但是坚持这么久,就是为了能有那么一天,你能帮我完成这个任务吗。”

月儿含泪点头,点头,除了点头她什么都说不上来了。

她忍着眼泪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正是秘本。

她知道四爷今天要死掉了,她必须告诉他,他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不止震棋手上的秘本回来了,还有这一份。

四爷欣慰,这两份,加上舅父那里的一份,终于,三份秘本都在他们手里了。他死也值了。

然而值归值,他现在却也很怕,很难过,因为他就要彻底离开自己最爱的人了,很多时候,勇敢就是我很怕,但我必须去做。

他把月儿扔在地上的小包袱捡起来,给她把包袱斜背着后背,余光看到窗下有把伞,他把孩子递给月儿,然后夺步上前,取来雨伞,插在月儿小包袱上,说:“走。”

月儿流着泪,一步三回头,四爷看着她的背影,知道这次,是真的死别了!

但是忽然的,她跑了回来,一把抱住四爷的脖子,放声大哭。

四爷心中一酸,抱住月儿亲了亲头发,硬起心肠拉脱她双手。

“月儿,再告诉四爷一遍,什么是勇敢。”

月儿更咽,外面的枪声突突突再次爆发,震碎了三楼所有的窗玻璃,敌人等不到月儿露面,又开始进攻了!

月儿流着泪倒退:“勇敢就是……我很怕,但我还是要去做。”

她大哭着转身向楼下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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