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犯罪嫌疑
两个警一高一矮, 径直走到他们面前，询问他们的字，并要求他们出示份证件。
周琰和梁锐希皆是一怔, 如实答，中一个矮胖的警便对他们厉声道：“有人举报你俩在外散布不实谣言, 麻烦跟我们去采集信息、接受调查。”
周琰皱了下眉头, 认真道：“麻烦两位出示你们的警察证和传唤证。”
听他这样一问，两个警显然都愣住了，瘦的那个象征『性』地展示了一下他的证件, 梁锐希扫见对方叫张渠。矮胖的那个却没有出示，反而黑着脸说：“你们俩有犯罪嫌疑, 我们口头传唤要什么传唤证？赶紧配合！”
“请问我们有什么犯罪嫌疑？”梁锐希一脸愕然。
“不都说了, 你俩在外散布不实谣言！”矮胖的警察道。
“大哥, ”梁锐希都快被他说乐了, “先不说举报我们散布谣言的内容是否属实，《刑法》里压根没有这个罪，只有利用网络信息破坏会秩序的寻衅滋事罪，请问我们到底散布了什么？破坏会秩序了么？寻衅滋事了么？”
矮胖的警察被直接被他怼怒了, 目『露』凶光道：“少废话，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你现在拒绝传唤配合，就是在抗警, 在违反治安管理！”
梁锐希有点恼, 这特么光天化日强传唤不给理由, 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正想争辩，却被周琰一把拽住了胳膊。
周琰客客气气地对他们道：“两位警官，我们可以跟你们走, 但我想提醒你们，我本职业就是律师，熟悉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的程序规定，熟悉你们人警察的纪律条令，如果今天你们无合理理由、合理凭证将我们传唤至警局，我将保留检举你们的权利，届时你们很有可能会因此受到相应处分。”
“你……！”胖警察似乎没想到自己执法时会被普通然挑衅，气得脸『色』通红。
形偏瘦的那个张渠却没他这么激，反而还小声提醒了一句：“孙警官……”之又用缓和的语气跟周琰和梁锐希说了一下举报的大体信息，还说到了几张聊天记录，只是例将他们带去调查，做个笔录，如果没事很快就会放他们去，并表示传唤证可以到了警局再补。
周琰和梁锐希无可奈何，这才配合前往调查。但梁锐希心里依然不情不愿，毕竟他已经接到过杜泰的提醒，知道背是有人在故意搅弄是非，寻他们的麻烦。
而且他们此被带去的不是就近的派出所，而是距离汽车站十里远外的天衡区某所，孙、张二人将他们带进所里的某间询问室，便有专门的警员来记录下他们的字、职业、住址信息，随便将二人留在室内，让他们待，而之前带他们过来的两个警早已不见人影。
结果这一，两人就了一个半小时，期间梁锐希出来问一次，调查人员说他们还在进相关的办案手续。
两人原计划下午四点坐高铁返海城，票都买好了，着列车都要发车了，他们却还停留在派出所。
梁锐希忍无可忍，忍不住质问对方：“我们从下午一点半被带过来到现在快两个小时了，到底还要我们多久？”
一个警闻言出声：“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安排，不要在所内喧哗闹事！”
梁锐希郁闷道：“我这是提出合理质疑，怎么算是喧哗闹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调查，如果你们不调查，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我要是真犯了罪，你们就拘捕我！”
听他这么一说，那警员直接走了过来。
梁锐希本以为他终于要来对接了，没想到对方只是过来按下了门口的电子锁，还隔着玻璃门朝梁锐希冷笑了一声：“调查有个先来到的顺序，你前面还有一大群酒驾、偷窃、斗殴的犯人着我们处理呢，让你你就，哪来这么多事？”
“……？！”草？！
梁锐希都快被气傻了，转向周琰，却见周琰摇头道：“传唤时间长可持续十二个小时，如果他们真的是故意要整我们，让我们长长记『性』，估计不到半夜是不会放我们走的。”
梁锐希一脸愤慨：“这特么都是些什么流氓？！”
周琰眉心微蹙，上去有点惆怅。
梁锐希知道周琰是因为自己才被牵扯进来，心中很是内疚，返座位问：“这是不是你第一次进派出所？”
周琰：“你忘了我毕业在南市做过检察官记员？时工作要跟安部门对接的。”
梁锐希讪讪道：“我是说以这种方式……”
周琰：“那确实。”
梁锐希心里越发过意不去了。
周琰了他一：“难道你不是第一次？”
梁锐希摇摇头：“初中的时候，有我打架被警碰上了，被叫到派出所批评教育过……”
周琰：“……”
梁锐希叹了口气：“实吧，我从小到大见多了不平的事了，知道有的人配不上他们上穿着的制服，比如刚那个姓孙的，我都怀疑他根本不懂法……但是有好人的，初中碰上的那个警叔叔，我就感觉他人不错。他时查了我档案，发现我爸不在了，独自教育了我一番，让我了检讨，还带我出去吃了个麻辣烫……”
周琰笑了笑，苦涩道：“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有问题的不是这个体制，而是被权力所腐化的个人，他们为了利益已经失去了敬畏之心，只是单纯沦为了权力的爪牙。”
梁锐希想他们前两天请求同学老师帮助的事，有些忧心：“姓孙的刚说我们散布不实谣言，不会真去搜查证据，要强给我们安个寻衅滋事的罪吧？”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周琰向他，笑说，“未来的梁律师，既然咱们现在着是着，不如来探讨一下我们收集证据过程的合法『性』？”
梁锐希：“……”
接着，周琰就跟他复盘了一下两人求助同学和老师们的过程，确认在描述问题时并没有直接对谢姚下什么不堪的结论，只是从抛出怀疑并引导大家提供信息的角度出发展开讨论。
合理推断不算传谣，寻求证据不是诽谤，顶多有可能是梁锐希的同学在帮忙找关系打听的过程中，错将“推断”扭曲为“事实”，并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负面传播结果，侵犯了他人的誉权，或是扰『乱』了共秩序，才有可能被追究法律责任。
但即便要追究，源头不会是他和周琰，而是第一个扭曲事实并借题发挥的人。
“不过，虽然我知道我们的措辞没问题，但不难保你那些高中同学被警察询问吓得提供伪证……”周琰推测道。
梁锐希忐忑：“那会不会就这么给我们强定罪了？”
周琰道：“定罪倒是不至于，这事情严重不到哪里去，大概率只会让我们个保证，口头警告我们不要再胡编『乱』造之类。”
梁锐希心里真是日了狗了。
周琰又道：“坦白说，比这个，我倒是觉得你昨天给杜警官送两包烟的问题更大一点。”
梁锐希尴尬地解释道：“没办法，我们那种小地方，找人帮这种忙都得托关系，否则我说要去工商局了解一些情况，没人会搭理我。”
周琰理解，没再评价什么。
梁锐希怕这事牵连到更多人，忍不住拿手机挨个给同学们发消息，提醒他们在搜集证据时谨言慎、注意保护自己，还趁机打探了一番有没有人被警察打电话询问，他们都说没有，他才稍稍放了点心。
一圈消息发完，又两个小时过去了，周琰刚刚预计不到半夜出不去，梁锐希心里做好了坏的打算，退掉了高铁票，郁郁寡欢地想，是不是真的要这样算了。
两人被晾在询问室里整整五个小时，那孙警官才现。但让梁锐希意外的是，对方不但没有再像下午那样趾高气昂，还和颜悦『色』道：“已经查清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出了点误会……”
“误会？”梁锐希一脸茫然，怎么才过五个小时，这胖子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抱歉抱歉……”孙警官不住点头哈腰，还从兜里掏出烟来，先递了一根给周琰，殷切道，“两位想去哪里，我一会送你们过去。”
“我不抽烟，”周琰拧着眉头拒绝，了一时间，轻叩桌子道，“既然是误会，那麻烦警官赶紧把该补的传唤手续补了，早点签完字，我们好早点走。”
那孙警官四周，对着周琰为难道：“我就一个办事儿的，上面说什么就做什么，老实跟你讲吧，我现在放你们还得跟上头阳奉阴违呢。但我知道你有来头，咱们都给彼此留个面子，就这么算了。”
周琰盯着他了两秒，对梁锐希道：“走了。”
梁锐希心说“就这么走了”？
那孙警官又将两人送到门口，说了许多好话，甚至表示“以来长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他”，听得梁锐希瞠目结舌。
两人离开派出所打了个车，仍打算前往高铁站。可上了车周琰还沉着脸，梁锐希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一事。
周琰敛目道：“他们可能是查了我家的背景了。”
没梁锐希接着问，周琰的手机就响了来，梁锐希只见他迟疑片刻，接通电话，唤了一声：“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