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影柳眉一挑,断然没想到郝剑都这般样子了,竟然还胆敢挑衅四大酷吏之一的杀人魔万国俊。
当即踏前两步,挡在郝剑身前。
“叶寒影,他要找死,你保不住他!”万国俊冷声道。
叶寒影面若冰霜,“你我皆身担重任,我劝你以破案为重。”
随后她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先下去吧!”
郝剑深深的看了一眼万国俊,而后啐了一口血水,转身就走。
吴老紧随其后,多次想要搀扶可都被郝剑给拒绝了。
转过一个胡同,远离众人视线,郝剑这才一手扶墙停了下来,脸色一阵张红一口血再度吐了出来。
“没事吧?”吴老关切的问。
“你被打一顿,看看有没有事。”
郝剑努力的调整着呼吸,这次伤得不轻,羸弱的体质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晕厥,完全凭借的是坚强的意志。
吴老干笑,“少爷,您已经很了不得了,能在万国俊手里撑那么久还活了下来,您可知那万国俊是四大酷吏中被称为杀人魔的存在。”
郝剑没有言语,不管对方是谁,这份憋屈已经受了。
吴老看着他眼中宛若实质般的杀意,顿时有些恍惚,这种眼神是曾经那个郝剑不曾拥有的。
但同时,吴老也有些担忧。
“少爷,咱斗不过那万国俊,这口恶气还是忍了吧,活着最重要。”
“是,活着最重要。”
郝剑反手抹
了一把嘴角血迹,跌跌撞撞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眼中杀意渐渐化作一抹坚定。
“你放心,我不会蠢到去跟他万国俊正面硬刚,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硬钢那是莽夫之举,没有实力之前我是不会去送死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听闻此话,吴老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郝剑接着说道:“但我郝剑不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我要变强,不要再做被人踩在脚下的蝼蚁!”
他紧紧攥着拳头,因为极度的用力,指甲都深深没入到了皮肤下,一丝丝鲜血顺着指缝溢出。
即便是咬碎一嘴钢牙,他郝剑也暂时忍了,不过更加坚定了他拜师剑九的决心,唯有成为强者才能挺直腰杆。
扬州城大街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惊扰了对峙的叶寒影和万国俊。
马车上人未下车,只是一只白皙的手臂伸出,手里攥着一块令牌。
见令,叶寒影当即上前,弯腰道:“斩妖司叶寒影,拜见大人。”
“免礼。”车上传出一个女人好听的声音,“适才发生何事?”
叶寒影未曾犹豫,将先前万国俊试图斩杀郝剑之事娓娓道来。
得知详情,车上女人略微沉默,而后怒道:“我亦奉武后密令前来,虽无权办案,却奉命督促二位!万国俊,此乃朝廷大事,你若再敢以权谋私,我必以兵部联合斩妖司上奏武后,治你得罪!”
万国俊
脸色阴沉,快步上前,躬身道:“白……大人,先前卑职只是试探那郝剑而已!”
“下不为例!”
说完,女人语气稍稍缓和,“叶姐姐,于公此番前来我是奉旨督办,于私我为婚约和郝剑而来。我不想因为我跟郝剑的关系,从而耽误你们破案,也不想有人以权谋私,断了案件线索。故而,查案我不参与,便以你为主,以万国俊为辅。”
“遵命!”叶寒影沉声应道。
万国俊不太情愿的抱了抱拳,懒散道:“遵命!”
说完,女人轻声道:“走吧,先去郝家。”
马车掉头,一群侍卫相护朝着郝家而去。
目送马车里去,万国俊冷笑道:“叶寒影,你跟白灵情如姐妹,我有必要怀疑你,这是在故意袒护要犯。”
“既有督办,你找她说去便是。”叶寒影迈步而去,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道:“万国俊,好意提醒你一句,扬州城赈灾官银失窃一案水很深,不要把个人感情带到案件里来,否则后果你担不起。”
万国俊冷冷一笑,“一个蝼蚁,无足轻重。”
“是吗!蝼蚁也能跟你万国俊交手十余回合,那你堂堂四大酷吏,杀人魔万国俊,也不过如此!”
叶寒影说罢扬长而去,只留下眼神恶毒的万国俊杵在原地。
看了一眼手里钢刀,刀刃上竟然留有几道豁口,他回想交收细节越发有些疑惑。
“哼!管你
牛鬼蛇神,胆敢跟我万国俊抢女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不过玩死你郝剑之前,我得让白灵认清楚,你这个垃圾废物的本质!”
万国俊冷冷一笑,转身竟然也是朝着郝家的方向而去。
……
郝家门外,郝剑整了整衣衫,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待会回家,别多嘴,知道吗!”
吴老点头,“明白。”
“我这样子还好吧?”郝剑看着他问道。
他脸色苍白,因为体内伤势走路都会疼的额头冒汗,却还在怕父亲郝仁义知晓详情会因此担忧。
吴老一笑,“帅呆了。”
“酒给我,走!回家吃饭。”
接过吴老递来的两壶酒,郝剑忍着剧痛回到了郝家。
前院,焦急等候在此的郝仁义来回踱步,见郝剑终于回来,当即面色一喜迎上前去。
“剑啊,回来了,累了吧?”
“不累。爹,给您老带了两壶酒。”
郝剑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酒壶,问道:“有吃的没,咱喝两杯。”
“有有有,早餐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等你呢,走吧,老吴啊,走一块吃饭去,忙了一晚肯定辛苦了。”
吴老笑着应了几句,随着郝仁义来到了郝家饭厅。
“剑啊,慢点吃,别急,吃完了好好休息。”
郝仁义坐在桌旁,看着郝剑狼吞虎咽的吃着,赶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着实有些饿了,郝剑发现自打背着无影剑,
自己饿得很快。
他咽下嘴里的饭菜,指了指一旁的酒壶,“爹,这是我酿的酒,你尝一口。”
“你酿的?”
郝仁义有些诧异,儿子不是去调查案情了吗?怎么又跑去酿酒了,难道那性子是好一阵坏一阵?
但他没有多说,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开盖子轻轻的抿了一口,顿时老眼一瞪,而后又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
“嘶……”
一咧嘴,有些辣,郝仁义抹了一把嘴角,难以置信的问道:“剑啊,这酒你酿的?”
郝剑边吃便点头,郝仁义再看向一旁吃饭的吴老。
“是少爷酿的,花了半晚上时间,对此酒并不太满意。”
“这还不满意?”郝仁义说着,眼眶都湿润了,“我就说,我儿乃大智慧,是块做生意的料,绝非坊间传闻那般纨绔不堪。我郝家不入朝野,不入江湖,世代经商,我儿肯定随我嘛,就凭这酒,咱郝家的生意……只可惜,可惜啊……”
话到最后,他忍不住抹泪,没有接着说下去。
虽欣慰的看到了儿子的成长和成就,可惜却摊上了黄家的官司。
但转而,郝仁义说道:“剑啊,兵部尚书的女儿白灵,今早应该就到了扬州,若是有她担保,指不定你就能脱罪了。待会吃完饭,爹带你去见见她,念着那一纸婚约她也会帮咱的。”
“白灵生的俊俏,心地也善良,只要你好好跟她说我相信她会为你作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