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冥又觉得有点脑充血，心脏也有点不舒服，整个人的情绪，都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
“我让马顺子帮我买了几本书，你要不要看一看，学习一下？”甘棠也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过。
因为教授们说了，过多的情绪与杂乱知识点，只会扰乱她科研的脚步，她不需要知道这些无用的东西。
“本王不需要学习，男人对于此事，无师自通。”夜九冥如果不是听见外头的落雪簌簌声，他真想就此离开。
“还能无师自通，好厉害。”甘棠有点嫉妒了，她学习能力再强，也是需要吸收知识，才能融会贯通。
可他不用学，就会了。
“睡觉！”夜九冥怕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躺床上聊这种事下去，他们真要出事了。
“成亲前三日不能见面，该怎么办？”甘棠越发觉得晚上太冷了。
可烧炭又不安全，她真的很舍不得身边这个暖呼呼的男人。
“你是一日不见便思念本王，还是想让本王为你暖床？”夜九冥闭着眼睛，声音里却已有咬牙切齿的愠怒。
“唉！”甘棠叹息一声，啥都不说了，睡觉！
夜九冥怀里抱着自家小王妃，奇异的内心十分平静
，很快便也进入了梦乡。
……
翌日
一大清早，灰蒙蒙的天上飘落细碎的小雪，大街上依然有小贩出摊卖早点。
甘棠坐在保暖极好的马车里，披着厚厚的斗篷，双手捧着一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小口小口的吃着：“呼！太冷了！”
“今年是比去年冷，本王也早已派人暗中各地监察，务必让筹款物资送到贫困百姓手中，避免天启皇朝人口再降低。”夜九冥在拆信，这是各地送来的飞鸽传书。
“炕，各地都垒好了吧？”甘棠偏头看向他，他穿的也不厚，怎不见他冷的瑟瑟发抖啊？
“消息下达偏冷地区，早已垒好，应可减少不少死亡人数。”夜九冥偏头看向畏寒的她，如果没有她，今年天启皇朝又会冻死很多人了。
“我也想垒个炕，虽然不好看……呼！但是暖和！”甘棠实在受不了古代的冬天，比夏天还难挨。
夜九冥一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一缕缕温柔的内力，缓缓输入她体内。
甘棠慢慢的，就不觉得身上冷了。
夜九冥一手握着她的小手，为她以内力保暖，一边还在单手拆开纸条看各地密探回报，并要执笔写下新的回复指令。
甘棠不冷了，也就有心情去看车窗外街上的热闹了。
冬季虽然冷，可讨生活的人依然在大街上忙碌。
天上的飘雪，也无法阻止被生活所迫的他们出门做买卖。
街边的小摊位棚子下，也会有不少百姓在吃早饭，也有人买了早点就离开。
人来人往，脚步匆匆，是热闹繁华，亦是人生无奈。
“不冷就掀帘，甘棠棠，有你的。”夜九冥这话语气平平，让人听不出喜怒。
甘棠放下窗帘，挪到夜九冥身边，靠在他身上道：“我就是想瞧瞧帝都繁华，以前在乡下，下雪天我们又不来赤龙城，不是没见过雪天的街上买卖之景吗？”
夜九冥听着她的嘟嘟囔囔，在她喂他小笼包时，他也张口吃了。
甘棠对于这片刻的安静，她也挺享受的，继续吃包子！
车外是溪客与静客，马车一路向西行，出了西门，踏上了一条人迹罕见的官道。
皑皑白雪覆盖在官道上，两旁是萧条的树林，枯黄的杂草。
偶尔可见出门觅食的松鼠、野兔，以及别的动物。
甘棠吃饱喝足就犯困，马车晃晃悠悠又不颠簸，她伏在自家暖炉王爷膝上，很快也就睡着了。
夜九冥的动
作尽量放轻，马车里唯有细微的研墨声，写字时是无声的。
一路上还算平静，并没有遇上什么意外。
等到了目的地，溪客慢慢的让马减速，直到后头悄无声息的停车。
甘棠倒是没有睡很熟，马车一不晃悠，她便悠悠转醒，抬手揉揉眼睛，软糯的声音里有点沙哑：“到了吗？”
“到了。”夜九冥平静的声音里，似瞬间染上了淡淡的哀伤。
甘棠一个哈欠打了一半，见他如此悲伤，她也真是安安静静的跟着他起身下了车。
溪客与静客接了王爷递出来的篮子，里面有香烛元宝，还有一个挺大的提盒。
甘棠下车时，是夜九冥抱她下去的，她穿着一双小牛皮靴，倒是不会被雪弄湿鞋袜。
前方不远处，是一座汉白玉建造的石墓，墓的一左一右立着两个石头人。
夜九冥牵着甘棠的小手，带着她缓步走向这座坟墓。
甘棠第一次见到她婆母的坟墓，四周种植着四季常青的松柏，在皑皑白雪装点下，银装素裹，甚是淡雅脱俗。
犹可知，若是她婆母尚在人间，也定然是位淡雅温婉的佳人。
可叹红颜薄命，她婆母倒霉遇渣男，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
了。
溪客与静客摆好祭品，点燃一对白烛，便退下去了。
夜九冥撩起袍摆，双膝跪地，望着眼前的墓碑，低唤一声：“娘，孩儿即将大婚，她是您的儿媳，甘棠。”
甘棠挨着夜九冥跪下来，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中，望着墓碑唤一声：“娘，媳妇来看您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不吭声了，夜九冥不许她多说话，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可能，这是古人祭拜先人的规矩吧。
夜九冥提壶倒了一杯酒，浇在地上，垂低语道：“娘，有许多事，孩儿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可如今，孩儿遇上了一个人，也不在乎你们对孩儿做的那些事了。”
“什么事？”甘棠还是没忍住。
夜九冥没有和回答甘棠，烧着元宝纸钱，依然对着墓碑自言自语：“皇上念及孩儿的功绩，在孩儿大婚之前，下了一道圣旨，封您为安国夫人，您泉下也不知道会不会高兴？”
“夜九冥？”甘棠震惊的望着忽然落泪的夜九冥，他为什么要哭？
“娘，孩儿即将要有个自己的家了，您会为孩儿高兴吗？”夜九冥泪眼婆娑的望着墓碑，一滴一滴清泪滑过脸庞，滴落雪中，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