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铭大晚上的过来,姜晚倾还以为他有什么急事儿,但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为了这一出。
她当下便拍大腿:“挺好的,就带尹鹤过去,之前我还忘了跟你说了,这次宴会,你必定要让尹鹤到场。”
若是尹鹤不到场,难办的倒是她了。
这点很重要,不过昨日她忘了跟乌天铭说了,后来也愣是没想起来。
果然,睡眠不足记忆力也跟门口乘凉的老爷爷一样了。
乌天铭眉头的褶皱都快要夹死苍蝇了:“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迎娶尹鹤的吧?
若是我带着她参加我父亲的寿宴,这会让外人跟我家里人怎么想?”
他家那位老爷子,可不是一般的不喜欢尹鹤。
尹鹤是二婚,而且之前是真的很没有礼貌还刁蛮,名声很坏。
先前尹鹤成婚时,那老头子都乐坏了,差点没放鞭炮庆祝。
当朝权贵也就那么几个,尹鹤又是那么受宠的公主,因而当时乌家是真怕尹鹤被陛下指婚给乌家。
姜晚倾啧了下嘴:“放心,我让你办事,是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我送你一个媳妇儿~”
她说着,还挑了挑眉,“保准儿让你满意的媳妇。”
听着这样的话,乌天铭却笑不出来。
他隐约能感觉出来,姜晚倾在耍他。
不然怎么可能会让他用那个什么美男计。
现在好了,他都要娶了尹鹤了。
姜晚倾看着乌天铭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说:“放心啦,我跟你保证,你的这一切都不会白做的。”
说着,她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赶紧回去吧,我向你保证,你半个月之内,绝对会开心得想要跳河。”
乌天铭:“……”
**
时间很快,眨眼间便到了乌老爷子的寿辰。
五十四大寿,原本是个喜庆的日子,因为在当代,这的确也算是长寿了,但是乌老爷子却笑不出来,甚至还有点想哭。
他坐在主位上,那张脸黑得就跟炭似的,弄得好端端的喜庆日子,就跟办丧事儿似的严肃,来参加
宴会的人都没怎么敢吭声,拘谨地喝着茶。
乌老将军也算是两朝元老了,位高权重的,他若是板着脸,谁敢开怀大笑。
不过也不怪他老人家板着脸,子女一个两个地都不中用,不听话。
大儿子挂了,小女儿还要去亡夫国家伺候公婆,而一直以来唯一省心的二儿子,也变得最最不省心。
甚至是闹心的。
当今南燕,谁不知道尹鹤刁蛮无状,而乌老将军也算是亲眼看着尹鹤长大的,这丫头的心是黑是白,他清楚得很,谁娶了这样的女人,家宅不宁还是轻的,就怕那么大的家族的根基都毁于这个女人手上。
而与之比起来,三女儿要去别国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席位上,姜晚倾啃着宴会上的糕点,津津有味地看这场戏。
她看看一脸小心翼翼给乌老将军拜寿的尹鹤,之后又转头,看着几乎七窍生烟的乌老将军,幸灾乐祸。
之前姜晚倾就听乌云丽说过了,因为乌天铭决意要把尹鹤带来父亲的寿宴,他的父亲
气得打了乌天铭好几棍子,都吐血了,但乌天铭就跟铁了心一样,就是要陪同尹鹤入场。
当时乌云丽说:“父亲原本就因为我要去寅朝怒火攻心,这会儿更是烧心了,真怕他老人家坚持不住。”
姜晚倾也是大方得很,袖子一甩,就给了乌云丽几颗救心丸:“年纪大了这的确是个问题,这几日为了不让你父亲心情郁结导致中风歪嘴,每日给他吃一颗缓缓。”
乌云丽那日手里捧着乌漆嘛黑的丹药,神色复杂,心情只能用无语来形容。
是这样的,关于跟乌天铭合作的事儿,乌云丽并不知道。
这样的事儿,不是知道的人越多越好,相反的,只有知道的人越少,才能力证事情逼真。
“尹鹤给乌老将军献宝,这是东海的红珊瑚,非常珍贵,安心养神的。”
尹鹤娇滴滴地让婢女献上宝物。
虽然乌老先生对尹鹤没什么好脸色,但毕竟是大家族的掌舵人,也不至于太失了身份,他收下了,只是脸色仍不太好,
而且老
将军还阴阳怪气地瞥了一眼乌天铭:“生的儿女一个个都不省心,大的比那小的都还能折腾,还安神?老头子我没被气得吐血都算是好的了。”
待在尹鹤身后的乌天铭脸色十分尴尬。
姜晚倾嗑着瓜子儿,看着这出大型的家庭公媳矛盾大戏,这可比什么电视剧有意思的多了。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林重炎忽然带着晏叶进来的。
旁边已经入宴的贵族们都很惊讶。
当今谁不知道,相府的小少爷最是没规矩,从不参加宴会,就算参加了,也是迟到早退,惹人得主人家不快,那倒不如不参加。
但这次这么准时,还带着礼物,盛装而来的模样,谁能不惊讶。
大家想:这乌老将军果真不愧是元老,连平日里那么不识抬举的小少爷,都那么识趣。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席位上姜晚倾的眸光,很巧的对上了晏叶的。
二人目光四目相对,十分隐晦。
姜晚倾嘴角微微上扬,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有些邪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