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姜晚倾便重新打起了精神。
她知道,自己不能消沉下去。
接下来,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乌云丽这件事的确是个麻烦,而皇帝那糟老头子也不一定会将她的话听进去,继续作死。
不过乌家向来重视亲情,她又有乌天铭那边的关系,想必到时候带乌云丽回去寅朝,应该也不算是个难事儿。
姜晚倾吃过晚膳后,沐浴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的晚霞又粉又紫,格外的漂亮。
她经过后花园去前厅,又瞧见了晏叶在后花园发呆。
她手里拿着扫把,就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晏叶这样,已经好久了,上一次亲眼瞧见林重炎发狠,是真的刺激到了她。
她的身体倒是没
什么大问题,之前喝下的毒药,林重炎早就将她治愈了,只是这情绪……
姜晚倾也是没办法的,只能让他自愈了。
她去到了前厅,本想找凤南靖的,但凤南靖却不知去哪儿了,并不在前厅。
可他明明说了今日一天都是有空的,能去哪儿了呢?
姜晚倾深呼吸,心里还有些小失落,但一扭头,便瞧见凤南靖从院子的另一边出来。
“你去哪儿了?”
她小跑过去,像个小孩子一样扑进了凤南靖的怀里,撒娇着呢喃。
凤南靖倏地一笑,宽厚的手掌轻柔着她的发说:“出去了一下。”
姜晚倾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说:“正巧有空,我们去看一下乌云丽吧,走动走动,就当是消食了。”
乌家
那边她经常去走动,对之后把乌云丽带去寅朝也算是方便的。
凤南靖自然是没有异议的,但他忽然沉默了一下,又说:“寅朝平邑王那边来消息了。”
姜晚倾倏地一顿。
虽然他们现在都一致决定是不出兵,但若是平邑王主张出兵,这其实也是蛮难办的。
平邑王爱子心切,他们可以理解,但国家的兵力,并不应该浪费在私人感情上,可若是不出兵……
平邑王为寅朝劳心劳力了大半辈子,阿准又是他的独子,这样对他来说,也是太过寒心残忍了一些。
“那义父怎么说?”姜晚倾问。
在处理政事上,其实她也做不到完全的公平无私心,若是平邑王掺和一脚进来,姜晚倾也不知如何决断。
这到头来,还是要看凤南靖的意思。
凤南靖将纸条递给姜晚倾。
这是平邑王的飞鸽传书。
纸条很小,上面就只有四个字。
——勿理盛准。
姜晚倾微微一愣,也想不到平邑王居然这么识大体。
这盛准,可是他唯一的独子啊。
姜晚倾方才所有的纠结都不复存在。
她抬目看着凤南靖问:“那你纠结什么?看你这表情,我还以为是寅朝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凤南靖深呼吸,说:“我只是觉得,这或许对于平邑王夫妇来说,有些残忍,或许我们两个当初在南燕皇帝下这道命令时,就应该不管不顾地把盛准打晕了带回去。”
姜晚倾愣了下,显然也是没想到凤南靖居然还会有这样略显幼
稚的冲动。
她还以为,凤南靖是绝对理智的。
想一想,其实也是。
平邑王辅佐凤南靖这么长时间,虽他们的身份是君臣,但想必对凤南靖来说,平邑王更是他的良师益友。
凤南靖犹豫,是因为他知道平邑王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老年丧子,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最无法释怀的事情。
就从他们夫妻之前对盛准纨绔行为的放纵来说,他们对子女最大的期望不是继承自己的家业跟辉煌,只是希望他们能够活下去,幸福快乐,简简单单。
这样就足够了。
平邑王夫妇,是这世间难得开明的父母。
对朝廷尽忠,百姓无愧,但就这样的人,却要遭遇那么不好的事情。
姜晚倾心中还是蛮惆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