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丽听闻,立即摇头否定,说:“没有,夫君他对我很好,我们相敬如宾,他几乎就没有对我红过眼……”
只是这样的相敬如宾,带着一层朦胧的纱。
这层纱,将她阻隔在了阿准的心外,永远都无法朝他靠近。
姜晚倾不理解,而且她的情感经验也没有很多,无法给她解答。
作为第三人,永远都不要掺和两个人之间的情感。
这是姜晚倾处理朋友的感情方式,她可以倾听、出出主意,但绝对不能指手画脚。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姜晚倾另外转移了一个话题。
她聊到了乌云丽的出身,作为将门虎女的她,会不会武功之类的。
乌云丽却说自己武功什么的都会一点,但不算精妙,在武功上只能算是三流,她作为女子,还是比较侧重于琴棋书画的。
姜晚倾看着她细细而柔软的手腕,多少也是能猜得出来的。
若是习武之人,不会有那么柔软的身段。
不过岔开了情感话题后,乌云丽看着也没那么沉重了。
马车行驶得不算慢,一个半时辰之后,他们这才到了善堂。
善堂在京郊是驻扎的帐篷地,四周无人看守,只是用木头支棱起来的门口,四周围上,门口上有一个刀刻的匾额,叫‘蒙家堂’,还是挺
简陋的。
乌云丽下车时还愣了一下,惊讶地对姜晚倾说:“这就是蒙家军的善堂吗?这也太……简朴了。”
“你是想说寒酸吧!”姜晚倾半开玩笑说。
这不是姜晚倾第一次来善堂了,不过她第一次来时,也是吓了一跳。
一般权贵或者大户人家弄这么大一个善堂,门口肯定威武富丽堂皇,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财力跟善心,但像蒙雾这般只是用一些烂木就围绕成的善堂,已经不多见了。
按照蒙雾的说法,她搞的是善堂又不是搞酒楼,门口弄这么好看做什么,有钱还不如多支一口锅给难民灾民吃饭呢!
可以说是非常接地气了。
“这到底是护国将军府的善堂,我还以为会比较精致典雅一点呢。”
乌云丽解释,许是大小姐也没见过这么简陋的地方,那表情还真是难以言喻。
作为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名门嫡女,没有受过任何苦,所用所穿都是最好的,见到如此‘糊弄’的善堂,心里多多少少也会觉得有些寒酸。
姜晚倾没告诉乌云丽,别看蒙雾是个大将军,平日里穿得人模人样,实际衣服都不知有多少个补丁了,除了朝廷定时发放的朝服看着过得去一点,实则……啧啧。
蒙雾就连衣内的中衣,年龄都快
赶上她的了。
“先进去吧。”
姜晚倾说,邀请着她进去。
乌云丽猛的深呼吸,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进入这看着有些邋遢的地方。
因为这的善堂都知道是在护国将军府名下的,因而一些地痞流氓也不敢来这闹事儿,善堂里头的人都能得到很好的庇护。
当然,这善堂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居住在里面的,除了战争孤苦无依的孩子,成年人想要在里面居住,就得付出劳动力,不过善堂也会给予一定的报酬。
善堂内,小孩子在追逐打闹,而成年男性则是在扛东西,搬重物,类似于一些口粮之类的,女子则是在打扫或者是缝缝补补,摘菜等等。
这个些人,是无家可归的难民,但在这也算是有自己的一份工作的,虽然报酬会比市面上的低,但对于这些外乡人来说,能吃上一口热乎的,就已经很好了。
乌云丽惊讶于善堂能打理得这么干净,没有别的善堂有腐烂或者是酸臭味,很整洁,空气中甚至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艾草香味。
“阿姜小姐好。”几个抱着菜篮的女人经过,还恭恭敬敬地朝姜晚倾问好。
姜晚倾点点头,微笑着,算是打过招呼了。
乌云丽跟在姜晚倾身边发现,这里的人似乎都认识姜晚倾,对她的
态度并且十分友好,很和善亲切。
她本想问姜晚倾一些什么,但姜晚倾却忽然顿住脚步,左右看看,随便拉了一个大汉问:“祝阳去哪儿了?”
大汉回:“祝阳在厨房那边砍柴,阿姜小姐找他吗?我现在就去叫他过来。”
姜晚倾点头:“行,那你告诉他,我在药房等他。”
之后,大汉就如同风一般地跑去找祝阳了。
姜晚倾带着乌云丽去到药房。
药是比口粮还要贵重的地方,因为在这个时代,草药是很贵的。
姜晚倾瞧见桌上的数据本子,便打开来看。
乌云丽左右看着这宽阔的药房,心中就惊叹。
虽然这里是个善堂,但里头药房的宽大程度,却比得上城里最好的药房。
乌云丽不懂药理,但是她却瞧见这里有蛇床子。
蛇床子不算是多贵的药,但也只是对于他们贵族来说,寻常百姓可是用不起这种药的。
一两蛇床子,要三两银子,寻常百姓人家,三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如此了吧。
“阿姜,你时常来这里吗?我看着这个善堂跟我以前见过的善堂很不一样,就这样的善堂,每个月将军府得花多少钱啊?”
乌云丽忍不住惊叹。
蒙雾看着这么忙碌,竟然还有能力经营这么大的善堂。
“我不经
常来,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只是帮着蒙雾打理而已,平均五六天来一次这样,具体多少钱,我也不是很清楚,每个月的支出都不一样。”
姜晚倾说着,低头看本子。
乌云丽还想问些什么,但是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闯入了房内。
乌云丽下意识看了一眼,立即惊得大叫,忙背过捂住眼睛,脸红得不像样。
祝阳也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外人,也吓了一跳,忙将随手搭在肩膀上的衣服套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里会有其他人……”
祝阳脸也很红,但并非是害羞,而是累得。
他一直在做苦力活儿。
姜晚倾因为职业的缘故,对于男性身体本就不敏感,别说光着上半身,就算是脱光了她也毫无感觉,因而时间一久祝阳等善堂的男子也都随意了起来。
乌云丽吓得心惊肉跳,一动不动,一直捂着眼睛。
而趁着这个功夫,祝阳一边套衣服一边用口语不出声的对姜晚倾说:“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他其实之前就收到消息了,知道姜晚倾会来,除了清点药材,更重要的是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因为不能被别人知道,所以才会约在善堂。
可是乌云丽怎么会跟来,她要是跟过来,接下来还怎么跟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