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晚倾跟着下人去到了廖和彦的院子,还没进门就闻见一股酒气,以及女人的欢笑声。
她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才敲门。
“进来。”很平淡的声音,但却不难听出声音里的不悦。
姜晚倾已经做好准备进去会瞧见糜烂的场景,但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的确是有许多女人,但廖和彦却没有同他们为伍,而是一个人在喝闷酒,那些女人则是围成一团聊天。
那些个被新纳入府的小妾一瞧见来了个女人,容貌不仅上乘,气质绝佳,甚至还大着个肚子,嫉妒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有几个女人扭着腰上前,其中一个还亲昵的趴在廖和彦的身上,掐媚的声音却有些怪声怪气的:“哟,少爷您是不喜欢黄花闺女,而是喜欢上大肚婆了吗?还是说,那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您的?”
姜晚倾皱了皱眉,眸底回荡起一股阴沉。
春婵立即冷着脸训斥:“大胆,在摄政王妃面前,岂容得你放肆污蔑。”
那女人愣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姜晚倾来头这么大,而一直阴着张脸的廖和彦也忽然起身,一巴掌甩在了女人脸上。
“说话不干不净
的东西,给本少爷滚。”他带着一股阴狠,又扫了一眼其他的女人,“你们也是。”
谁都知道,廖家少爷素来温和,基本就没有动怒的时候,如此狠绝的一面她们听都没听过,当即就吓得狼狈而逃。
偌大的屋子,一下子就空了。
廖和彦脸上的红色分不清是怒火还是酒精上头,他忽然身子不稳啪嗒一下坐在椅子上,眸光空洞麻木:“王妃还请见谅,这几个女人是刚进府的,不懂事儿。”
“不懂事儿以后慢慢调教便是。”姜晚倾平静说,而红玉也拿了张椅子给她坐下。
“我知道王妃的来意,但是微臣是已经决定真的跟盛新云和离了,劝阻的话王妃就不必说了。”
“既然你都说铁了心了,那我何必多费唇舌,这本就是你们夫妻的事情,过不下去就和离,我这个外人有什么好说的。”
廖和彦倏地愣了一下,似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廖家跟朝廷联姻,对廖家有一定的牵制,这对朝廷来说,是百里无一害的,而且以她跟平邑王府的关系,应该会来劝和才是。
他心情复杂,一时竟然说不上话。
姜晚倾看着他,淡笑:“
廖大人似乎很失望本王妃没有劝和。”
“怎会,王妃如此识大体,微臣高兴还来不及。”话是这样说,但他却一口闷干了杯子里的酒水。
姜晚倾看出来了,虽然廖和彦对外和离的态度很坚决,但心里也仍旧是放不下盛新云的。
也是,毕竟这么多年的爱恋,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但本王妃也不是来说空话的,盛准要成婚了你知道吧。”她说,“就算你跟盛新云夫妻情断,但盛准也喊了你十多年的姐夫,你们若是在这时候和离,叫他们如何成婚。”
廖和彦皱眉:“王妃说过不会勉强微臣的。”
“不勉强,只是想让你们推迟三个月在和离。”姜晚倾说,“到那时郡主也已经入府三个月,到时不管你是休妻还是和离,本王妃都无话可说。
此次前来,本王妃只是想保证朋友的婚期能顺利举行。”
廖和彦神色莫名的沉了下,带着难以言喻的郁闷。
这个条件并不算过分,推迟三个月而已,又不是不让他们和离了,都成婚十多年了也的确不急在这一时,可姜晚倾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这让他心里是真的很不舒服。
就
算是知道他心意已决,但正常人都会劝几句的吧!
见他沉默,姜晚倾笑了笑说:“廖大人这廖府这么大,不会容纳不下新云三个月吧?”
“那当然不是。”廖和彦说,“王妃既然这么说,那微臣也不好不从。”
姜晚倾点头,说完竟真的这么走了。
廖和彦看着她要离开,忍不住起身:“王妃,您就这么走了?也不说点什么?”
虽然相处不多,但从平邑王以及麦家嘴里,也知道她是一个在哪一方面都是游刃有余的聪明女人,以她的口才跟聪明,劝导应该更能令人听进去才对。
姜晚倾眉目一挑,好笑的看着她:“大人想让本王妃说什么?”
廖和彦胸口堵着一口闷气,久久都说不出话,最后他只能闷闷的道出一句:“麻烦王妃转告盛新云让她自己回来,廖府是不会去接她的。”
“知道。”
姜晚倾淡然一笑,就真的这么走了。
廖和彦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想发泄但却发泄不出来。
她明明跟平邑王府这么要好,为何不下命令让他们两个不许和离,毕竟要是和离,这对平邑王府来说可是无上的耻辱啊。
他猜测是因
为姜晚倾跟盛新云关系不友好的缘故,因此才希望新云过得不好。
廖和彦想,但他似乎忘了明明是他让姜晚倾不要劝的,人家顾全他的心意,可他却恶意的揣测别人起来了。
得到保证,姜晚倾心情不错,之后他就要去平邑王府报喜了。
“王妃为何不劝劝廖大人,您这怎么跟平邑王夫妇交代啊。”春婵搀扶着她上车,忍不住问。
“感情这种事岂能勉强,要是廖和彦铁了心要订婚,就算是下旨强迫他们不许分开,但今后的日子也只是相爱相杀,那还不如离了,寅朝还不至于这么不中用,要用婚姻牵制商贾。”
姜晚倾淡然说,不过从今日跟廖和彦的谈话看来,他似乎也是不想和离的,不过是跟盛新云赌气罢了。
她无奈的笑着摇头,刚上马车,帘子还没放下来,却忽然瞧见对面巷子盛准的身影。
他怎么跑这儿来了,难不成又是想来廖家闹事儿?
为以防万一,姜晚倾本想叫着他一起带走,但她却发现盛准并非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着十来个人。
姜晚倾倏地皱眉。
那些人看这并不像是寅朝人,更像是……南燕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