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准望着大批的人,心满意足,很是骄傲:“怎样?这可是我从王府搜刮来的精兵,满意吧!”
“满意你个死人头啊。”姜晚倾脸拉得就跟马似的,她经常性地想撬开盛准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翔,“你家的人为毛往我家领啊……
盛准瞪她,一副‘你不是好人心’的表情:“你现在被那么阴暗的人盯上,身边不多点人保护那怎么行啊,我看着这些人就挺好的,你要是觉得人手不够,再跟我说,我再给你拨一百个人来。”
“……”姜晚倾深呼吸,这会儿也着实是没力气发脾气了,只想捂脸哭,“准啊,你不觉得你这样他夸张了吗,而且凤南靖已经派了许多人守着万户侯府了,你这些人是真没必要。”
“怎么就没必要了,我瞅着你们这儿两米一个侍卫,这哪成啊,一米两个侍卫这样差不多。”盛准说着,还一脸理直气壮,颇有指点江山之气。
姜晚倾试图劝他:“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费饭吗?”
“不就几口饭吗,小爷包了。”他十分好卖的拍着胸脯。
“姜晚倾仰天长叹:“人太多,二氧化碳释放太大,污染空气。”
盛准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倏地瞪圆了眼睛,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啊,东拉西扯的,你是不想要我的人对吧。”
我的准啊,你可终于想通了。
姜晚倾重重地
点头。
盛准可不乐意了,板着个死人脸,一屁股坐下,拍桌,气势汹汹:“姜晚倾,老实说你是不是挺看我不顺眼的,我给你弄几个人又不吃你的住你的,你还不乐意了,你说,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
姜晚倾猛女叹息:“行了……我收下还不行吗,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最后,她还是放弃挣扎了,在这么让盛准说下去,她都想把自己祖坟给刨了把自己埋了。
盛准一听,当即便乐呵了,这心情转换得就跟天气似的。
姜晚倾严重的怀疑他是故意演戏好让自己妥协。
在得知带来的人能留下,盛准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大摇大摆,也不知在神气个什么劲儿。
“啧啧,怎么整得活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姜晚倾忽然觉得平邑王夫妇生了这么个儿子,还挺惨的。
按照盛准的话,在增加她们家守卫的同时,姜晚倾的身边也添人,加上红玉二人,正好十个,凑成了一打。
后来,万户侯府就是这样的。
姜晚倾工作,那几十双的眼睛就盯着她,姜晚倾吃饭,那几十双眼睛也仍旧盯着她,姜晚倾如厕……额,这个就没盯着,就是盯着她如厕门,搞得姜晚倾拉个翔都不敢用力。
这样的生活,怎一个惨字了得。
她都被盛准搞得有点生无可恋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五天,第五天时
,姜晚倾正在被这十个人盯着抠脚,外头忽然就有人来报,说是大理寺的人来了。
姜晚倾还是蛮惊讶的,毕竟大理寺是专门处理贵族皇室案子的地方,好端端的找他来干什么。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谢新月,该不会是有人陷害她杀了谢新月吧。
姜晚倾摇摇头,若真是这样,那这个陷害之计也太low了。
姜晚倾无愧于心地跟着大理寺的人离开,白穗听说事情后也十分着急,要跟她一起去。
她红了眼:“怎么会这样,晚倾是个好孩子,她不会犯事的,这一定是误会。”
“误不误会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来的人十分冷酷。
“那我也要一起去。”
姜晚倾倒是淡定:“算了小姨,你就在家里好好照顾父亲吧,而且你现在的情况也不方便。”
她目光隐晦的瞥了眼她的肚子。
白穗犹豫一瞬。
怀着身孕去那种地方不吉利,但她仍旧坚持:“不,我还是要陪着你去,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在她心里,晚倾再怎么能干,但也终究只是个孩子啊,而且凤南靖也不在京城,她一个人去到那种地方,一定会很害怕的。
“好了,小姨,你就听我的,我又没犯事,很快就能回来了,你去了也只会添乱,倒不如在家好好照顾父亲。”
姜晚倾坚持她留下,白穗其实并不情愿,但见姜晚倾强
势,她也只能点头。
大理寺的人很快就带着姜晚倾离开了,而白穗一直守在门口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车影抹眼泪,谁都没瞧见,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露出的半边脸。
女人扶着高高隆起的小腹,笑得诡异阴森:“姜晚倾啊姜晚倾,这下我看你还不死。别说凤南靖,这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
大理寺是不许百姓围观旁听的,因此姜晚倾过去时,就只有官府的人,可她一进去,便嗅见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
公堂上坐着大理寺卿,是一个约五十多岁的男人,威严庄重,看着倒是带着一股正气。
姜晚倾还以为是因为谢新月的事才叫自己来的,可那公堂的中央分明放着两具盖白布的尸体。
大理寺是贵族的官府,但因为贵族身份特殊,无需跪拜。
大理寺卿质问:“姜晚倾,刘三娘,姜何氏你可认得?”
姜晚倾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后才明白他说的是姜雄关一家:“认得。”
大理寺握着石板拍桌,怒斥:“那你可承认你杀了他们?”
姜晚倾愣了下,似有些不可置信:“他们死了?”
大理寺卿:“这两具尸体你可以看一下。”
姜晚倾上前一看,发现摆在正中央的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竟是刘老婆子跟她的媳妇,其中在他们旁边还摆着一只脚,而这只脚显然不是刘老婆子婆媳的
,因为他们身体完好。
但姜晚倾认得这条断腿的鞋子,好像是姜雄光的,而刘老婆子婆媳是被人用剑割断了脖子的大动脉、失血过多死的,因此这两具尸体腥臭无比,而且看着,似乎死了不到半个时辰。鲜血甚至还未完全凝固。
她说:“大人,您将我叫来这里,是要认尸,让我将他们带回去埋了,还是觉得我就是杀人凶手。”
大理寺卿微微皱眉,毕竟若换做旁的女子,早就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哭,他严肃说:“你承认是你杀了刘三娘婆媳吗?”
“不是我杀的。”姜晚倾说,“我若杀人,你们肯定找不到他们的尸体。”
大理寺卿脸色一变,怒斥:“大胆,公堂之上,岂容得你放肆。”
“这是实话。”姜晚倾淡然说,“而且我看着他们身上的血液还很新鲜,半个时辰前我在府邸,与我无关。”
“你可以买凶杀人,据本官所知,你手底下的人很多,甚至能比得上王府。”大理寺卿重重道,“我知道你身份特殊,有皇家给你撑腰,可王子犯法与数名同罪,就算你是皇后,也不能例外。”
老实说,这话姜晚倾听着是真想笑。
这大理寺卿好歹也算一个大官贵族,怎能说出怎么令人发笑的话。
这句话,只适用于普通百姓,像是那些高官权贵,哪一个手上没血,也不见得这大理寺卿制裁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