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捏紧手中的荷包,猛地深呼吸,刚想走出树林,庆雪鸢却忽然抱住了凤南靖。
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猜出她是笑着的,而凤南靖居然也没拒绝她,甚至还拍了拍她的背。
姜晚倾心猛地往下沉,手上的荷包倏地被她捏成一团。
她双目通红,眼眶发热,喉咙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
春婵红玉腼腼相觑,春婵说:“这一定是误会。”
红玉也说:“殿下对小姐的心意我们都是知道的,这个说不定就是友情的拥抱而已。”
姜晚倾死死地盯着那让她刺心的一幕,明明心疼得滴血,却在笑:“那如果有一天我撞见他们上床,是不是也能理解成友谊的身体交流。”
红玉两人顿时说不出话。
在他们看来,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过,普通百姓甚至都有大小老婆,更别说是摄政王,何况也只是搂搂抱抱而已,不算严重。
想是这么想,但她们二人却谁都不敢说。
姜晚倾眼眶红得厉害。
开始心里有多激动欢喜,现在就有多悲凉,她嗤笑,扭头就跑。
另一头,等了许久的凤南靖都不见姜晚倾来,开始担心了,担心她是不是出事。
“殿下不用着急,晚倾妹妹这么聪明,不可能出事的。”庆雪鸢说。
凤南靖蓦然,却盯着她道:“你该走了。”
庆雪鸢尴尬笑笑,以一种很轻快的语气说:“殿下已经是第四次赶我走了,你这样未免也太重色轻友了。”
“可是晚倾并不知我们二人的事,也不知皇家的事,若是让她瞧见你在这,怕是会误会。”他淡道,“本王不希望她难过,亦也不希望她误会,因为本王,她吃了太多苦了。”
庆雪鸢愣愣地看着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凤南靖。
在她印象里,这个男人应该是果断沉稳、刚毅勇敢,是不管在战场还是朝廷,都是令人闻风丧胆、威慑力十足的角色,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要去做大事,去歼灭敌军,处理国家大事,而不是沉迷儿女私情,在提到那个女人时就满目温柔,他就应该是强势强悍的。
可偏偏,本该冷酷无情的男人,居然独对一个女人温柔,不可否认的是,如此柔情的他更令人着迷,可凭什么得到这份柔情的是姜晚倾,她凭什么。
庆雪鸢咬了咬唇,却故作轻松说:“殿下您就这么喜欢她?从小到大,我可从来就没见过你对哪个女
人这么好,就算是母亲,也不见得能得到你这份用心。”
在想到心中深爱的女人时,他唇角扬起:“晚倾本来就是特殊的,她是独一无二的。”
“可太皇太后知道这件事吗。”庆雪鸢心中不忿,可又要安耐住那份不甘心,“要是太皇太后知道,她不会同意你们的。”
“旁人同不同意不要紧,重要的是,晚倾同意,她心属于本王便可。”男人声音不咸不淡,却充满坚定,坚信姜晚倾就是他要的女人。
他们是发小,自小一起长大,又在军营共事这么多年,庆雪鸢十分清楚凤南靖是什么样的人,他从不轻易许诺,可一旦开口承认,就是坚定不移。
她忍不住嫉妒:“可是姜晚倾配不上你。”
男人黑眸掠过一抹寒光,犀利却又都带着肃穆的警告:“类似的话本王不想在听第二遍。”
庆雪鸢心里咯噔一下,霎时噤声。
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此刻她再诋毁姜晚倾,怕第二日就被送回天佑城,并且好几年都不能见他。
她扯唇笑笑,尴尬:“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凤南靖目光冗长而凌厉的看向她。
庆雪鸢也知趣地不再说了,她故作轻松地左右看看:
“不过说来殿下跟晚倾妹妹约定的时间也到了,她怎么还没来,晚倾妹妹看上去并不像是不守时的人,她不会是忘了吧。”
凤南靖沉默,眉头却拧得很紧。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女人是什么样,忘记是不可能的。
“你该走了。”他再一次道,可这次的声音却更加地冷硬严肃。
庆雪鸢笑笑:“你已经是第五次赶我走了。”
男人看着她,一字一顿:“那你还需本王说第六遍?”
庆雪鸢这会儿就算是扯唇笑也笑不出来了,她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刚想说什么,可树林里却冒出了个红色的身影。
庆雪鸢双目一亮,错愕又震惊的看着来人,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双眼。
姜、姜晚倾?
她……她怎么变的……
凤南靖也看到了,心头多少松了口气,凌厉的双目顿时也变得柔和,他朝她招手。
姜晚倾走去,却让红玉跟春婵在后面等着,她只身上前,无视某个男人朝她伸来的手,缓缓地行礼问安。
凤南靖拧眉,放下手。
庆雪鸢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目光不由上下打量她,笑笑:“晚倾妹妹今晚还是真是漂亮。”
“我也就是今晚好看而已,不似长公主,
每天都这么好看,花样多。”姜晚倾微微一笑,在黑夜里,她眸底带着几分令人难以察觉的暗讽。
庆雪鸢眼珠子转了转,又笑了笑:“好了,既然晚倾妹妹来了,那本公主就离开了。”
她说,识趣地离开。
姜晚倾微微欠身,垂下的眼帘掩盖住了眸底的深意,可还没等她回头,背后忽然伸来的双臂倏地环住她的腰,霸道地将她带入了一个怀抱中。
她没有挣扎,亦也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这么晚才来?”男人的低笑声伏在她的耳边,“生气了?”
他吻了吻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都洒在了她的颈间,有点痒。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姜晚倾说,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一丝不苟,“我迟到了,能有人陪你说说话,也挺好的。”
他无奈地叹气,舌尖在女孩的颈间打转,温热又舒服。
姜晚倾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男人说:“本王可以解释。”
“不需要。”姜晚倾倏地推开他,转身,“我是想来告诉你,我今晚有点事,要先回去了,更深露重的,殿下也别在外久留,若是感染风寒,一碗冰糖炖枇杷可是好不了的。”
清冷的声音一落下,她便立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