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弄了整整一下午,一直到傍晚,原她还想重新弄个指甲颜色的,可看着时间不够,便也就罢了。
忙活了一整天的春婵跟红玉,又累又惊讶。
她们是真想不到,原来梳妆打扮居然能花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
姜晚倾心情极好,带着红玉几人去赴约,她兴高采烈,又蹦又跳,末了还嘱咐他们到时离远点儿,别打搅她跟凤南靖的好事儿。
她倒退着走,笑得俏皮,却有些忐忑地跟她俩说:“也不知道他会给我准备什么惊喜,那我就只给一个荷包,会不会太寒酸了?”
“不会的,不管小姐送给殿下什么东西,殿下都会非常开心的。”春婵笑道。
姜晚倾心想:也是,他要是敢嫌弃,就打爆他的狗头。
她开心的幻想着凤南靖会送她什么惊喜,想了好多,是胭脂水粉,还是华丽衣裙,又或者是其他的……
姜晚倾美滋滋,刚想说些什么,却瞧见红玉两人忽然脸色大变,倏地指着她大喊:“小姐小心——”
姜晚倾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背后倏地就撞到了一堵肉墙。
倒退本就难以控制身体平衡,她一个前仰,差点没一头往前
栽去。
说时迟快,一双有力的手立即就圈住她的纤腰,稳住她的身体,天旋地转间,她居然扑进了一个怀抱。
姜晚倾猛地僵住,她的头重重的磕在男人的膛前,疼得要死,陌生的男性荷尔蒙,让她不太舒服。
姜晚倾下意识抬眸,进入眼帘的居然是崔拓宇那张放大版的俊脸。
霎时,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几乎是立即推开对方往后退,因为太过仓皇,她还差点摔跤了,幸好红玉及时扶住。
姜晚倾的好心情浑然全无,甚至是心惊胆战的
“你干什么,先是勾引殿下,现在又想来勾引我哥哥是吗。”崔玉黛凶神恶煞的跳出来,死死的瞪着她。
姜晚倾背对着她,差点没笑出声,她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说话都不用过脑子的?
她深呼吸,转身:“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小心罢了。”
崔玉黛跟崔拓宇倏地愣住,兄妹两竟敢不约而同的失神。
崔玉黛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晚倾,震惊不已,甚至还揉了揉眼睛,仿佛眼前看到的是幻想,是错觉,回神后,她却不由得上下打量姜晚倾。
她今晚穿了一件红色烫金的牡丹琉璃裙,头戴
一顶流苏冠,双鬓有留着两缕银色流苏,额间的火烧花色彩明艳,显然是用胭脂红描绘过的,这一身下来,端庄又不失明媚,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目不转睛,即便是穿着如此耀眼夺目的红色,也不会给人妖里妖气的感觉,只觉得明艳、耀眼,带着令人忽视的潋滟。
姜晚倾的容貌一直属于上乘,可在崔玉黛看来,不过是会化妆,会打扮,可如今……她的化妆手法是真的提高不少。
反正她是绝无可能承认姜晚倾好看的。
崔拓宇黑眸似亮了几分,只是勾唇笑笑,并不多说什么。
“看屁啊看。”姜晚倾皱眉,只觉这兄妹两的目光令她极其不舒服,倏地越过他们离开。
崔玉黛回神,条件反射的想去拉住她,可却被崔拓宇拽住。
他提醒:“别忘了母亲的叮嘱,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你得按耐住。”
崔玉黛想了想,最后点头。
只要能让她坐上摄政王妃之位,忍一时之气还是很值得的,等她做了摄政王妃,她就将会是全寅朝最尊贵的女子。
想到这,她也就觉得没什么不能忍受了。
而另一头,姜晚倾只觉得晦气,她这得是多
倒霉才会遇上崔玉黛这两兄妹。
她想:看来以后还是别乐昏了头,走路还是要看路的。
可她看路,并不代表被人看路,在拐弯时,一个小侍卫横冲直撞地跑出来,差点没把手上的东西弄倒在姜晚倾身上。
姜晚倾连连后退,这才免遭一难,小侍卫吓了个半死,忙稳住手上的东西。
春婵在确定自家小姐没事儿后,就开始训斥小侍卫。
小侍卫似乎被吓着了,忙跪地求饶:“对不起姜小姐,奴才不是故意的,只这是摄政王殿下要交给雪鸢长公主的东西,所以奴才才如此慌张。”
姜晚倾本在梳理衣裙,倏地一愣,缓缓抬眸,眸底略过带着隐晦的精光:“摄政王给长公主的?”
“是的。”
姜晚倾挑眉,瞧了眼托盘上的瓷盅,微微一笑,缓缓的伸手打开那盖子。
盖子一开顿时便蔓延出一股带着甜香的果香味。
是冰糖炖枇杷。
姜晚倾忽然一笑,眸底却带着几分冷意:“行了,既然是殿下要给长公主的,你就赶紧去送吧。”
小侍卫立即起身离开了,而姜晚倾那颗愉悦飞到云端的心,也顿时坠到了谷底。
红玉两人腼腼
相觑,姜晚倾却没说什么,只是加快脚步去了湖边。
不过一盅冰糖炖枇杷罢了,没什么好稀罕的,若是她想喝,凤南靖也一定会给她弄。
原本欢愉的心情,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变得闷沉沉的了,姜晚倾提着裙摆,急切的朝两人约定好的地方前去。
她掏出绣好的荷包,凝目看着,护在胸前。
丑是丑了点儿,可那也是她戳烂手指头绣出来的。
姜晚倾看着装载着自己满满心意的荷包,心里顿时就好受很多。
她穿梭在树林间,快走到了湖边,焦急的左顾右盼寻找着凤南靖的身影。
湖边一向人多,因为这里昏暗也很有意境,很招恋人喜欢,一些新婚夫妇也喜欢来,前几日,她就曾见到过一对恋人在湖边拥吻,可如今却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想必是经过了凤南靖的处理。
姜晚倾捏着那只荷包,目光着急的寻找着,最后在湖中的一颗花船上,瞧见凤南靖的身影。
她顿时一喜,心里飘飘然的,刚想大声叫他,却瞧见一个曼妙的身影从船舱钻出。
姜晚倾背脊一僵,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庆雪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