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迷迷糊糊的在男人怀中睡了过去,后来她做了个噩梦,梦到花芽被那些凶狠的黑衣人给杀了,鲜血四溅,而花芽的哭声从有力到虚弱,他无助的一直哭着、喊着娘亲,到最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躺在地上喘气等死。
不,她不要……
这一定是个噩梦,她的孩子怎么会死,他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姜晚倾仿佛坠入了永无休止的噩梦,刚还是花芽死亡前的景象,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侯府,春宝为了救她被抹脖而死的画面……
那鲜血喷涌而出,甚至还是滚烫的,而白雅狰狞的面容,姜历城冷眼又无情的神色,仿佛像是无限循环播放的电影一般,不断的浮现在她眼前,就算她闭着眼,也无法逃脱这个梦魇……
不要,她不要春宝死,她不要任何人为了救她而失去生命……
姜晚倾不断的挣扎,她就像一个失足跌落悬崖的人,想要往上爬,拼命的抓住些什么,可手空空如也,不管她多努力,最后也只是空空如也,什么都留不住。
忽然她感觉到有个温热的东西贴在她的额上,男人熟悉又低沉的嗓音忽然传来:“她发烧了,百里,去叫女医。”
姜晚倾很挣扎,梦境里的她依旧不断下
坠,可她忽然感觉到手被什么握住,很温暖,还有人在她耳边跟他说‘不要怕,有我在’。
倏地,她的世界忽然就此宁静,浮现在她脑来历的恐怖回忆也都一一消散,昏昏沉沉中,她也逐渐失去了意识。
竖日,姜晚倾清醒时,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但手上空空如也,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原来是梦。
姜晚倾心里有些失落,一个晚上过去了,也不知孩子有没有消息。
她吃力的想要下床,但身体实在无力,才有些动静,外头就忽然来人了。
春婵跟红玉急三火四的进来,春宝忙说:“小姐您别起来,女医说您才退烧,这一身伤的也要好好静养。”
红玉也说:“是啊,小姐您要是想做什么吩咐我们去就是了。”
姜晚倾愣愣的看着春婵二人,却唯独不见春宝,昨晚的记忆又一次浮上脑海,她倏地拽住春婵的手道:“春宝呢?春宝怎么不来照顾我?”
春婵一震,眼眶顿时就红了,红玉也难过而低下头。
姜晚倾一下子就怔住了,原来……昨天的不是梦,春宝是真的没了。
红玉安慰道:“小姐您要保重身体,可不能难过啊。殿下已经让人为春宝风光大葬了,也给了她家里人不少银两,您
就别乱想了。”
听着他们的安慰,姜晚倾眼眶的湿意蔓延的更厉害了,她咬着红唇,但依旧没能忍住眼泪。
春婵两人手忙脚乱,也不知如何是好。
姜晚倾其实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心理防线也不算低,哭泣发泄后,便也就重新振作了,她问:“凤南靖呢?”
原作安慰角色的春婵还在抽泣这,哭得比姜晚倾还厉害:“殿、殿下他……”
红玉无奈,只能她开口:“现在现在殿下还在城外带人搜查,城门现在都已经关闭了,但殿下还不放心,又让人带了一路士兵去了城外找。”
姜晚倾松了口气。
红玉还以为她是见不到凤南靖所以难过,开口说:“昨儿个殿下可是一直守在小姐身边,天色蒙亮、小姐退烧后才离开的,这一离开也被顾不上休息,就立即去找小少爷的,殿下心里是有小姐的。”
原来昨晚真的是他,这不是梦。
姜晚倾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担心:“那这么说凤南靖都没能好好休息。”
她是担心孩子,但凤南靖的身体她也关心,如此的马不停蹄,身体能撑得住吗。
红玉附和说:“小姐您若快点好起来,殿下也就不用分心担忧了。”
这个道理姜晚倾也知道,经过昨晚的发泄
后,即便再难过,她的理智跟心情也早就调节好了,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白穗居然会来。
那是在下午,白穗是被李公公带进来的,她有些拘谨,紧张又小心的打量着王府,但瞧见满身伤痕的姜晚倾时,全部的情绪都化成了心疼。
“天啊,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白穗眼眶一下就红了,“快让小姨看看,你都伤在哪儿了?”
“我没事。”姜晚倾眼眶发热,瞧见她,心里稍稍得了些安慰,“只是小姨你怎么会过来?”
“是摄政王府的人来了我的别院说你出事了,让我赶紧过来一趟。”白穗说,心里还是无比震撼,“姐夫怎么会忽然下这么重的手,而你又怎么会在摄政王府?我听说花芽还出事了。”
她有满腹疑问,担心又心疼。
这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姜晚倾叫来了午膳,一一与她说。
但听到白雅假孕诬陷、姜历城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打时,白穗是愤怒的,而听到春宝救主牺牲,她是怜惜又难过,可但知道花芽就是凤南靖的儿子后,她整个人都懵了。
白穗晴天霹雳,嘴巴张的很大,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来:“你、你是说殿、殿下他……”
缓了好一会儿,她依旧震惊得
说不出话。
凤南靖是谁,当今的摄政王,同等于这个国家的君主,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物,对他们来说太遥不可及,即便经历过风浪,叱喝商场的白穗也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不然小姨怎么认为我在摄政王府呢。”姜晚倾淡笑道。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白穗还是难以置信,“所以说,当初抛下你们母子的那个负心汉,是摄政王。”
负心汉二字在姜晚倾听来很变扭刺耳,因为她知道凤南靖并不是这样的人,当时的那夕露水情缘只是一场误会跟意外,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生下了花芽。
姜晚倾重新跟白雅解释了一下当年的误会,以及说明了这都是白雅设的圈套,她跟凤南靖都是不知情的。
白穗听闻勃然大怒,气的甚至都坐不住:“好啊,原来这一切都是白雅在背后作祟,她这些年甚至还冷言冷语的讽刺你未婚生子,她未免也太恶毒了,我简直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良心。”
姜晚倾抿唇,没有说话。
这些事儿说出来其实她并没有把握白穗会相信,反正她若是跟姜历城说,姜历城是绝对不信的。
他相信的,从来就只是别人的话,因此在侯府吗,她从来就没有归属感,更没有被庇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