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
云亭山。
江凛终于调息结束，恢复如常，出了关。
清凌的目光在空荡荡的房里绕了一圈。
阿喵爬到他脚边，说：顾姑娘已经走了。
“我问她了吗？”江凛神色冷淡，问：“我闭关了多久？”
阿喵回答：半个月。
“才半月而已，”江凛讥嘲地牵动唇角，“那女人说话果然没有半分可信。”
阿喵思虑片刻，还是道：其实……顾姑娘在您闭关第二天就下山了。
江凛：“……”
……
……
宗门大比在三天之后。
这是玄剑宗的传统，每个弟子都要参加。
苏辞正苦着一张小脸，朝掌门师父撒娇：“师父，我能不参加这次的宗门大比吗？”
掌门师父十分温柔，但态度坚决：“不能。”
“可是徒儿真的身体不适，到时候打不过师弟师妹，也是给师父您丢脸。”
“无碍，”掌门揉了揉她的头，“反正每年都要丢一次的，为师已经习惯了。”
苏辞：“……”
她那日毕竟给的是精血，短短半月根本修养不回来，还准备再垂死挣扎一下，就听门外弟子来报：“掌门，江凛师兄求见。”
掌门有些意外，江凛没什么事是不会来找他的，“凛儿来了？让他进来吧。”
一听到这个名字，苏辞就觉得自己心尖的伤口隐隐作痛。
要不是为了江凛，她怎么会遭这趟罪，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苏辞瞬间委屈起来，在江凛进房时，将头扭到一边。
江凛迈入房内，目光顿时落在掌门身旁的少女身上。
怪不得没在修炼的地方找到她，果然是跑掌门这里来了。
他抬眼去瞧，少女脸色苍白，眉尖轻蹙，似乎没休息好的样子。
“凛儿，”掌门温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凛收回目光，道：“并无别事，只是宗门大比将近，不想师妹再继续丢师叔的脸，来抓她回去修炼。”
苏辞：？？和人沾边的事你是一点也不干。
掌门倒是如获大赦，提着苏辞后衣领把她丢到江凛面前：“还不快跟你师兄走。”
“那师叔，我们就先走了。”江凛按着她的头行礼。
苏辞幽怨地看了掌门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江凛离开。
刚走出玉均峰，她就听到江凛低而清冽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她脖子处磨来磨去的：“长本事了？不说一声就敢离开云亭山，嗯？”
为了这个狗男人，她都亲手剖了心头血。现在他还要来兴师问罪，苏辞只觉得十分憋屈。
她低下头，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见她沉默，江凛眸色略深了几分，猛地停了下来。
一只手攥住苏辞的下巴，皱着眉问：“哑巴了？”
“你凶我呜呜呜……”苏辞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一开口，就忍不住眼酸掉泪，带着哭腔软声软气地斥责，“就算你长得好看，我也不会原谅你了……”
那泪珠顺着颊边滚落到江凛的手上，江凛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