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威胁本尊？！”残魂显然被她激怒，周身杀气几要凝实。
苏辞呵笑一声，唇角嘲讽地上扬：“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有认清现实吗？你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化神仙尊，只是苟且偷生的一缕残魂罢了。”
“或许我没有办法彻底抹灭你，但是，这世界上应该有很多人对仙尊你的残魂很感兴趣吧。”
少女声音清越，宛如泉水叮咚，却让残魂起了一身寒意。
“你不怕我当场杀了你？”残魂紧紧盯着苏辞。
苏辞耸了耸肩，手心捏着掌门的信令，做足了有恃无恐的样子：“大可试试。”
残魂神色几变，最终，眼神复杂地看着苏辞，沉声道：“你想怎么样？”
“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苏辞依然笑得温婉可人，“你们不动师兄，我就不动你们。”
“至于姐姐的灵根，”苏辞低头想了想，“我的天赋也很好，用我的精血吧。”
打一棒再给颗枣的战术，苏辞已然用得很熟练。
她只是想救江凛罢了，并不想一味打压顾轻轻，毕竟顾轻轻才是位面之子，和她做对没什么好下场。
此话一出，不止顾轻轻，残魂也有些愣住。
“你可知，精血需是心头血，稍有不慎……”顾轻轻忍不住道。
“我知道，”苏辞止住了她未完的话，只是自言自语地低喃道，“谁让我见不得他受苦呢。”
“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做到如此境地。”顾轻轻仿佛第一天才认识她一般，满是不解和惊诧。
苏辞不答，只道：“若你们答应，我的心头血随时可取。若是不然，天底下所有人都会立刻知道这骨戒残魂的存在。”
“顾央央，”顾轻轻皱眉看向她，“值得吗？”
苏辞忽然就弯唇笑了起来。
“好像世人都很喜欢问这句话。可不是什么事都能计算得失，权衡利弊的。我喜欢，我乐意，所以想做便做了。”
残魂默了一瞬，看着苏辞的眼神多了一分欣赏：“小丫头，如今，本尊倒有几分喜欢你这性子了。”
“好，就依你，”残魂道，“以你的精血，换江凛平安。”
以防万一，双方都立下了心魔大誓。
苏辞用灵力汇成一把尖刀，她还记得残魂给顾轻轻的那把匕首上面可是有魔气的。
连江凛都没抵挡住，更遑论是她了。
她拿着尖刀，抿了抿唇：“我自己动手。”
良久，苏辞一咬牙，刀刃戳向了心脏的位置。
剧痛袭来，指尖不由轻轻颤了颤。
她是修士，力道和位置都控制得极好。将那血顺着刀刃装入玉瓶，丢给脸色复杂的顾轻轻，她才呲牙咧嘴地念了个凝血咒。
苏辞其实很怕疼，何况是心脏那么脆弱的地方，秀丽的小脸此刻已是血色全无，冷汗涔涔。
她秀眉紧蹙，捂着胸口，不再理会顾轻轻和残魂，干脆利落得转身离开。
残魂望着少女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对顾轻轻道：“轻轻，你这妹妹，倒是有些意思。”
顾轻轻攥着那染了血色的玉瓶，垂眸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