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大陆,东部。
一家客栈的房间中,一名黑袍男子双目微闭,负手而立,在他身后,有着十余道身影单膝跪地,每一位周身都是有着浓烈的杀气,一看就是久经杀伐之人。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像以往那般桀骜不驯,反而显得极为恭敬,甚至在他们的眼中,还有着一丝畏惧之色。
而在一旁,还有着一名穿着如同富家翁一般的红发男子,红发男子虽然没有下跪,但是站在黑袍男子身边,他却是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压,这股若隐若现的威压虽然不是黑袍男子刻意为之,但还是令其难以挺直身板。
见到这一幕,那单膝跪地的十余人也是面色一惊,虽然他们知道黑袍男子的强大,但是没有想到,如今就连这位名震北荒大陆的鬼王,在黑袍男子的面前都是如此的不堪,甚至连威压都抵挡不住。
“门主,事情就是这样。”
十余个单膝跪地的强者中,为首的一名老者极为恭敬的向黑袍男子详细的介绍了一下最近北荒大陆的情况。
黑袍男子睁开双眼,转过身来,点了点头,单手一挥,一道微风拂过,将在他面前跪着的十余位地阶强者扶了起来。
“都起来吧,这段时间,你们也辛苦了。”黑袍男子面色不变,但是言语间却是颇为真切。
听到黑袍男子的话,那十余位地阶强者都是微微一惊,他们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门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他们的门主吗?
这位门主向来杀伐果断,当年在杀域历练时,不知道杀了多少高手,就算是各大势力围剿,也是没能将其击杀,在之后争夺炫钧剑时,各大势力的天阶强者联手也是没能在这位门主的面前讨到便宜,若不是鸿霄门门主崆辉子及时赶到,恐怕那一次不知道有多少天阶强者会死在这位门主的手里。
而此时此刻,这位冷漠的门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这十余位地阶强者,来自于北荒大陆的杀域,他们在杀域曾经也是名震一时的顶尖强者,不过现在,他们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死门的人。
而在他们面前的黑袍男子,正是死门门主,顾尘!
“鬼王前辈,别来无恙了。”顾尘看向一旁的一副富家翁姿态的鬼王,笑道。说着,顾尘挥了挥手,威压尽数散去,此时,鬼王才直起身子。
鬼王看了一看顾尘,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羡慕之色,道:“你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若是本王所料不错,你应该已经突破到了天阶之上的境界了吧?”
听到了鬼王的话,死门众位地阶强者也是面色一变,看向顾尘,眼中满是震惊之色,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顾尘竟然已经突破到了天阶之上的境界,在他们看来,顾尘的修为虽然应该是有所进展,但是应该仍然是停留在天阶三-级境界,最多也就是和鸿霄门门主崆辉子那般强大,但是没有人想到,顾尘竟然已经再做突破。
顾尘点了点头,道:“不错,天阶之上,又称‘真阶’。”
“真阶......”鬼王默念了一句,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境界,可以说北荒大陆所有的天阶强者都是极为向往的。鬼王自然也不例外,当然,他距离真阶境界,还是太远了,如今的鬼王,仍然是停留在天阶境界,一只脚踏入了天阶三-级境界,和当初比起来,没有多大的进步。
不过也是正常之事,毕竟顾尘在南芜大陆的时间并不长,这么短的时间,鬼王又如何能够突破到天阶三-级境界呢?
“你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鬼王道。此时,鬼王已经没有在自称为“本王”了,因为他知道,在顾尘的面前,他已经没有这种资格了。
如果说顾尘的修为还是停留在天阶三-级,或者说有了一些进展,已经足以和崆辉子匹敌,鬼王都不会如此。
但是如今顾尘已经晋级真阶,虽然鬼王不知道真阶强者到底有多强,但是仅仅凭刚才的威压,他就已经知道了,顾尘的实力,已经不是他能够抗衡的了。
甚至,鬼王在顾尘的面前,就连一战之力恐怕都已经没有了。
顾尘看了一眼鬼王,笑了笑,倒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看向了死门的董老头,道:“这么说,地魔教是要死门听命于他们的麾下,否则,就会灭了死门?”
“没错,此时地魔教正和古灵宗联手在剿灭那些不愿意投降于他们的各大势力,现在已经攻到了西部的鸿霄门,而我们死门的人都是杀域走出来的,虽然没有修炼出魔气,但是杀伐多年,身上的杀气颇强,也算得上是魔道中人,所以,他们还没有对我们动手,不过等到鸿霄门一灭,他们的目标,恐怕就是我们了。”董老头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也就是说,死门如今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于地魔教,要么就灭了他们,对吗?”顾尘看向董老头,问道。
“没错。”董老头点了点头,道。
“有些意思,地魔教有多少强者来了北荒大陆?”顾尘问道。
“五位天阶三-级强者,除此之外,还有数十位天阶强者。”董老头在提到地魔教时,眼中也是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之色。
顾尘冷笑一声,道:“区区五位天阶三-级强者,就想要让本皇的死门投降?若是他们地魔教出动了真阶强者,本皇也未必惧他,更何况,只是数十位天阶强者。”
董老头身后的一名地阶三-级强者看向顾尘,低声说道:“门主,那地魔教可是有五位天阶三-级强者啊。”
顾尘看了那位地阶三-级强者一眼,双眼微眯,那位地阶三-级强者顿时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难以喘气。
而这一幕,也是令得董老头等人面色大变,就算是鬼王,也是有些惊讶。
顾尘收回目光,那位地阶三-级强者连忙大口的喘息着,先前,他差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