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公府。
南宫星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西宫子送的宝贝,这个东西到现在她都没有摸到门路,一颗火红的小珠子握在手上温热着,可是怎么都发挥不出效用来。
“会不会是西宫子只是做了个挂件呢?”十七在一旁推测着,南宫星摇了摇头:“他那么一个武器疯子打造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挂件?”
而且南宫星感受到这里面一定是用血开过光,只是任凭她怎么捣鼓都发挥不了效果,这才是她最郁闷的一点。
她把那颗珠子收了回来,相较而言她更喜欢西宫子送给南宫宿那个礼物,一把扇子,从中可以变化出五种花样,分别代表着五种元素。
虽然当时西宫子的童子煞有介事的说自己的礼物最贵重,但是一个不知用途的礼物只能做成一个装饰,又有什么用呢?
算算时间,明日便是所谓的公子大会了,到现在大会的地点也没通知,南宫星有些郁闷,难不成明日一早再通知吗?
这几天她也算是看明白公子大会的流程了,会试分为文武两科,共计五天完成,前三天是文试,后两天为武试。
文试的话第一场便是比拼诗文,这个方面南宫星不太擅长,但是索性算起成绩来这个比重并不算多。
第二场便是比拼排兵布阵,虽说是纸上谈兵的部分,但是会有人评判可行性,最终可行性最大的,并且能得到五位久经沙场的将军首肯,获得肯定越多的越好。
第三场文试就是重头戏了,所谓文以载道,文试的精髓在于能真正的为百姓着想,所以第三场一般紧跟着第二场以后便开始,前往市井中寻找真正的百姓疾苦,最终写成一道奏章通读天下。
所谓文试便是修身治国平天下,三者具备方能算是基础,其次便是两场武试,而这也是南宫宿最担忧的一点。
第一场武试是个人战,也就是每个人都要与参赛选手打上一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个几乎没有规则的限制,除了不能使用暗器伤人外,其他皆可。
不过现如今的夺冠热门的那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谁也不屑于去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第二场便是车轮战,一人选择一名队友共同应对其他人的夹击混战,这个可以随时远离擂台战场,最终依旧站在台上的人获胜。
五场比试虽然算不着公平,但是也确实让人觉得大开眼界,尤其是最后一场车轮战,更是考验在场所有人的人脉关系以及硬实力。
往年有过参赛选手根本没有人愿意与他组队,最后在刚开始就淘汰出局的,所以往后参赛的人都会选择两个人参赛。
这一次则有例外,比如南蛮就只有周封景一人参赛,届时能不能找到队友尚且两说,虽然这一次参赛选手是双数,但是难免也要小心队友对你下手。
南宫星来到南宫宿的院子时,徐玉英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她撅着小嘴说道:“嫂嫂,你又出来乱走了,要是哥哥看到了,估计又要说你!”
“总在屋里坐着也会闷出病来,明日我又不能出府,这个心总是不安。”徐玉英脸色有些苍白,这几日她总有些心神不宁。
南宫星眨了眨眼睛,她还以为就只有自己有这种感觉,没想到徐玉英也有这种感觉。
她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不对,这几天她也去找父亲,可是父亲罕见的没有在书房,也没有在观星台。
自己找了他好几次都没找到,想到这里南宫星那种不安感更浓了些:“嫂嫂,我哥他去哪了?”
“父亲让他去书房见他,可能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吧!”徐玉英坐了下来,听到这话南宫星怔住了,父亲回来了,但是并没有叫她,难道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她坐不住了,匆匆告别徐玉英便前往书房,她也顾不上敲门,直接打开了书房的门,只见里面坐着的三个人都转过头看着她。
南宫星小脸微红,默默关上房门,南宫宿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旁的孙知侯更是翻了翻白眼,这丫头从小都这么冒冒失失的,真是一点都没变。
“公爷,明日会场在什么地方?”孙知侯问道,只是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显然是刚走出阵法,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这里。
南宫昌饮了一口茶,随后带着些许嘲笑的语气:“明日第一场文试在翰林院,第二场和第三场都在太学,只是武试的地方就有意思了,在乱武祠。”
听到这话三人脸色都是一变,乱武祠他们都知道,是京城中一个有名的地方,不过并不是胜地,反而是一个邪地。
乱武祠原本不是这个名字,原名叫做真武祠,曾经供奉的是真武大帝,直到后来四国混战时,真武祠发生了几起大型的混战,从此以后便改名为乱武祠。
这个地方倒没什么稀奇的,最主要的在于这个地方的特殊性。乱武祠本来周边因为战火变得光秃秃的,后来又因为沾染了太多血,战台上都是黑斑。
单是看上去就让人不寒而栗,更不要说在那里比武了,即便是像孙知侯这种久经战阵的人都觉得邪门,更不要说南宫宿他们了。
“为什么会选择那个地方?明明有很多地方可以选择,兵部也有专门的战台啊!”南宫星首先提出疑问,南宫昌眼中微微闪过一丝精芒,却并未解答。
“这件事先前是池白远让人告诉我的,乱武祠今日才开始打扫,你们明天先去翰林院便可。”南宫昌没有给几人太多的解释,而是嘱咐了几句便让他们离开。
南宫星走出书房不由得回了回头,她总觉得父亲今天的情况不太对,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以往父亲都恨不得他们在书房多陪陪他,今天好像是很着急把他们赶出来一样,这件事让南宫星颇为在意。
南宫昌坐在书房中看着三人远去,脸色这才微沉下来,从书架后走出一个人:“公爷,我们的人打听出来,皇帝这几天一直都在小楼,听一个太监提起,小楼中好像一直躲着什么人,不过他也不确定。”
“我知道了,这条线索盯死些,还有乱武祠那边的布置如何了?”南宫昌紧皱着眉头,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人一直藏在宫城中。
“那里的布置已经完毕,但是因为选址太过特别,我们的人很难一下子就布在站台旁。”那人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那么被动,若不是南宫昌这几日的精巧布局,恐怕他们一切都还蒙在鼓里。
“那就让人届时混进观赛的百姓中间,还有,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南宫昌背负双手,手指不停计算着什么。
“太着急了,而且要从十几年前查起,时间根本不够。”那人叹了口气,若是多给他一些时间,哪怕半个月他都有信心查出来。
可是眼下一切都太过着急,哪怕是他一时之间也无法对这么错综复杂的局势梳理清楚,说到底还是对面的心思太过深沉。
为了这一天,他们布了整整十几年的局,哪怕南宫昌每次预料的都很准确,可是这么庞大的局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破解的。
南宫昌叹了口气:“现在就要看他们两个人的造化了,传令下去,一旦他们有任何异动,杀无赦!”
冰冷的杀意仿佛凝固了一般,那人匆匆退去,南宫昌说道:“这一次你们能保得住他们吗?”
“不知道,可以试一试。”东宫子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其他三人,而这一次他们尽数走了出来,可见情势危急到了什么地步。
“也怪我,没有事先察觉到,我们才这么被动。”南宫昌紧紧攥着拳头,他没有想到自己唯一一次失误,竟然就如此巨大。
四人也没有责怪他什么,毕竟南宫昌也不是神人,不能次次都料敌于前,只不过这一次情势危急,他们也只能出山了。
几人分头离开,唯独西宫子悄悄归来,南宫昌小声与他密谈了片刻,西宫子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去,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南宫昌就这么坐在书房中面对着一场残棋看了许久,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他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来舒展着懒腰。
棋盘上黑棋险些要胜过白棋,然而在南宫昌眼中,白棋的处境未必是死局,仍有可解救之机。
与此同时,神隐公府门前,三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领头的便是意气风发的南宫宿,紧接着便是重新换上男装的南宫星。
南宫宿看着远方的天空,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有很多人冲着他而来,但是他隐匿了这么多年的锋芒,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京城中的很多地方都走出了一个个少年英杰,他们今日的方向都只有一个,翰林院。
而皇宫中有两个人更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宫中的太监们发现,今日皇帝的身边多了一个黑斗篷,与皇帝谈笑风生。
事实上他们没有在谈笑风生,而是在议论着谁先死的事情,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