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药堂的不远处有个药铺,铺面很小若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到,清然走进了药铺,药铺的生意萧条,木架上装着草药的陶罐都像是积了些许灰尘?
而本该迎客的掌柜正趴在桌上打盹,清然神情轻蔑的看着那掌柜,站在桌前开口道:“生意来了。”
掌柜从桌上支起头,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打着哈欠道:“哪门子生意啊?”
“门内生意做吗?”
掌柜听着浑浊的眼睛霎时透着一丝光亮,他直起身子,从柜台前站起走了出来,指了下挂着帘布的内室道:“里面请。”
清然跟着掌柜后面,撩开垂下的帘布,走进了内室。
内室放的都是些杂物,应是许久没打扫了,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霉味。
虽说是个下等丫鬟,但在郁府即使是个丫鬟也很是体面的,清然有些嫌弃的拿着帕子掩住了口鼻。
掌柜的用手扇了两下弥漫开的霉味,径直走到了一个堆满杂物的暗处,拨开了那堆杂物,后面露出了一个暗门。
“姑娘过来吧。”掌柜的站在暗门处,对清然招了招手。
她绕过杂物到了后门,掌柜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字条交给清然,小声道:“出门后到此处便可。”
清然接过掌柜手中的纸条,随后便从暗门走了出去。
暗门的后面是一条空旷的小巷,清然站到外面打开纸条,按照上头找到了小巷深处的人家。
这户人家的门檐下挂着一盏灯笼,清然伸手在扣响了木门:“咚咚…咚。”
没过多久木门便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粉衣丫鬟,丫鬟见到清然,偏身请她进门。
待清然进去后,丫鬟探头在外面环视一周,发现没有人跟踪她,才安心关上了门。
“姑娘在等你,请随我来。”丫鬟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低敛着眉目,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虽处于小巷深处,但里头的院子不算小,四周种满了花草,清然不禁心底有些怨念。
挽月走前并未同她说要换接头的地点,之前她去翠玉楼扑空了几次,才知道原来已经换了地方。
还换了个如此惬意的地方……
丫鬟带着她走到了一处房屋前,让她先站在那处,自己走上了台阶,轻扣了两下房门轻声道:“姑娘,人来了。”
随后房内就传出了一道,轻柔悦耳的女声:“让她进来吧。”
丫鬟听后对着清然示意了下,清然撇了她一眼,随后上了台阶,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内布置的很是雅致,清然走进去便看到一道屏风后面,有一女子正慵懒的躺在软榻上。
此人正是挽月,旁边还有一黑衫女子,见她进来,便问道:“如何了?”
闻言,清然从软榻上挪开视线,将自己荷包中的纸条拿了出来:“从淮州回来后,她没有再请过大夫,不过今日她让人照着写个方子抓药。”
她将纸条交给了黑衣女子,但躺在软榻上的人,却不知为何怒气冲冲的,将身旁的瓷杯挥了地上。
黑衣女子像是知道什么,只是有些不耐烦道:“你又做什么?”
“我便听不得淮州二字不行吗?”
“淮州?到底是淮州还是另有其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挽月从软榻上起身,满是伤痕的手指着黑衣女子道:“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