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太傅爹的话后,华晏白再次在府里猫了起来。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不动!
华晏白逗着自家小不点弟弟,眼底划过一丝冷嘲。
她算是有些明白了,她的作用就和某书里的主角一样,是意外,也是有人用来混淆敌人视听的棋子。
可她华晏白并非废柴,她想要真的脱身,并非不可能,只是需要付出一些可能她不想付出的代价而已。
但,有些事,有些人……
“主子,信。”虚雾拿着一封信走过来,神色淡漠的开口。
看样子,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没错,自华晏白“一心”陪自家小不点弟弟后,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拆。”华晏白懒散的吐出一个字,手里还拿着把小木剑逗着小不点弟弟。
“咦?”拆开之后,虚雾正要开念,却发现今日有所不同。
来回检查了一番,虚雾诧然的看向自家主子,“主子,今天是空的,纸上一个字都没有。”
“知道了。”华晏白看着怀里的小不点仰头冲自己露出一个天真的灿烂笑容,华晏白也跟着笑了笑。
孩子的笑,纯净,让人看着心生愉悦。
虚雾见她如此,也只好收了手里的东西,退到一旁守着。
虚影疑惑的看着虚雾,虚雾摇摇头,主子不说,她哪里知道了。
“父皇。”四皇子在御案前,站了已经好一会儿,他那一脸愁容的父皇却是一言不发。
“琛儿,你觉得中秋宫宴之事……”皇帝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一切凭父皇做主。”四皇子心口一紧,语气却依旧淡定。
最近,这是第三个人这般唤他了,可是,眼前这人唤的,让他觉得好生陌生。
“朕做主?”皇帝苦笑一声,“琛儿啊,朕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保不住呢!”
四皇子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握紧,好在是隐在宽大的衣袖里,不会被人看到。
脸色更加淡漠,心里也更加了一份愤恨。
保不住自己的儿子是因为身不由己么?
呵!
“父皇何处此言。”终于压下心里翻腾的思绪,四皇子再次开口,“您是真龙天子,九五之尊,这天下大家都治得,何况是小家。”
“中秋乃是团圆的日子,父皇有心,便是儿子们的福分。”
“至于宫宴,若是没有演乐之声,想来也不违背规矩。”四皇子若有所思的低声说着。
那小家伙已经拒绝了三次约见,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或许,办了宫宴,她会出现!
“琛儿,你不知道,太后让朕在宫宴之上,宣布新后的人选,她甚至还提过立新太子,朕委实不知道她到底意欲何为?”皇帝站起身,负手从御案后面走出。
“不知,新后人选是何人?”四皇子眸色带着一丝嘲讽的问到,“新太子又选了何人?”
“她没有给出人选。”皇帝摇摇头,“只说,国/家不可一日无储君和皇后。”
“父皇想如何?”四皇子不置可否,他会争夺那个位子,却不是为了自己。
“国事繁杂,朕还未想好,而且还有诸多事宜没有头绪,实在是为难的很。”皇帝摇摇头,抬手,拍了拍已经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的肩头,叹息到。
“琛儿,有时间多帮朕想想,还有,晏白那混小子,又窝在府里不出门了,你有空也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晏白?”四皇子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父皇,真想让晏白帮忙?”
“那混小子鬼主意多,不过,有些事她到底不太懂,你与她合作,朕看着也还成事。”皇帝笑了下,说到。
只是这话,四皇子听着却是心下警觉,自己这父皇莫不是又在盘算什么?
“儿臣知道了,会去华府试试,至于晏白如何回复,儿臣不敢保证。”四皇子拱手行礼,淡声说完,便告退,出了御书房。
回头看着已经关上的御书房的大门,四皇子眼底一片冰冷。
“父皇,这辈子,有谁是您不能利用的?”四皇子心底愤恨的想着,转身,一甩衣袖,直接出了皇宫。
“四皇子殿下。”华府里,已近午膳时分,华夫人虽有疑惑,却是带着笑容迎接了这位不速之客。
“华夫人,打扰了。”四皇子伸手将人扶起,回了半礼,这位毕竟是师母。
“哪里话。”华夫人伸手请他上座,“殿下来府,是有事么?太傅大人他在宫里,您知道的。”
“夫人,我是来找晏白的,自南疆回来,再未与晏白一聚,听闻她闭门不出,可是,有什么事么?”四皇子语气略有了些温和,缓缓说到。
这番话,若是被某人听到,简直要喷他一脸,四皇子心里暗自腹诽着。
“没什么事。”华夫人摇摇头,面上有了一丝疑惑,她虽然真的不过问那些事,但,自家女儿与这位,她大概也是能猜到一点的。
“不若,这便让人带殿下去晏安院,午膳,殿下就留在晏安院用如何?”
“如此,叨扰了!”正是此意,华夫人果然比想的通透,四皇子起身,道了谢,便跟着人去了晏安院。
“看剑!”晏安院里,迎接四皇子的正是这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喝,下一秒,大腿就被一支小木剑抵住。
四皇子低头看着这有些意外的“见面礼”,俯身,摸了摸小不点的头顶。
“殿下,这般有闲?”华晏白坐在回廊上,戏谑的看着来人,丝毫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我,奉旨而来。”四皇子挑眉看着她,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看着她背靠廊柱,单腿屈膝,手臂架在膝盖上,手里摇晃着一支拨浪鼓,这姿态……不要太肆意?!
她这是越来越豪放了?
“奉旨?”华晏白脸一黑,又是奉旨!
他那老爹就不能放过她么?
“那敢问殿下。”华晏白冷笑一声,“这皇后和太子的人选,皇上定了没有啊?”
“晏白妙算,何以不知么?”四皇子失笑,拿过她手里的拨浪鼓,摇了两下。
“晏白,这几日,为何又避而不见?难道是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愉的事?”
“殿下,您是皇子。”华晏白翻了下白眼,放下腿,站起身,走到对面,靠在廊柱上,“有人护佑是应当的。”
“这话……”四皇子一怔,她说的绝不会是季冷和季临,那是……
“晏白怀疑他是谁?”四皇子正了正脸色,那人他非是没有查过,结果可想而知。
若是晏白能够查到……
华晏白木然的看了他一眼,却是转身离开这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