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晨光微起,走出华府,四皇子带着季临已经等着了。
不知何时起,他最是喜欢这两个字,唤着这两个字,他心里就有了一丝温暖。
“殿下,早啊!”华晏白怔了下,头一次觉得他叫自己的名字叫的怪怪的。
“一路骑马,你应该没问题吧?”四皇子收敛神色,问到。
“有什么问题?”华晏白疑惑,“殿下都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华晏白还是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
这家伙十七岁,看着同成年男子没啥区别了,可她十四岁,正常来说也没什么,关键是她现在是女扮男装,作为男子这小身板委实有些弱。
却说,到底是世界上最富贵的人家,皇族的皇子们长大后那真是个个都挺壮实,越发衬的她身形单薄。
“走吧,早些赶路,午时找地方歇息。”四皇子不置可否。
不过,看她也只带了那一个人,四皇子眼底划过一丝异样。
“殿下……”华晏白从虚雾手中接过缰绳,唤了一声。
“出了京城,唤公子或者兄长。”四皇子坐在马上,回头看着她说到。
“公子。”华晏白咬了下后槽牙,叫他兄长,她还真叫不出口。
“出了京城,一路南下,大概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有一处树林。”上了马,驾马前行,华晏白低声说到。
“乘凉?”四皇子知道她怕热,所以才叫她早早出门,也因为太早,他想她也就没有惊动府里其他人。
“乘个毛线的凉,我是说有危险啊!”华晏白抚额低叹,他这是突然短路了?
“嗯。”四皇子应了声,随时都有危险,自不必她说。
一行四人快马疾驰,不说四皇子担心某人顶不住,就是季临也有些担心,不过,这一路南下,看起来倒是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吁!”越往南,阳光越烈,四皇子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只见她神色淡然,额头上却是汗水直流,于是,一勒缰绳,停了下来。
“给。”华晏白停下,却不想开口,只是疑惑的看着他,四皇子自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扔给她。
华晏白疑惑的接过,不知道他这是哪一出,打开一看,有些怔然。
“在路上,之前那块不方便拿在手中,这个戴上吧!”四皇子语气清淡,可这意思一点也不清淡。
精致的锦囊里是两串寒玉手串,华晏白握着手串的手紧了紧,一阵冰凉袭来。
“总戴着也不妥,不过这几天路上戴着吧!”四皇子说完,再次前行。
“公子费心了,多谢!”华晏白回过神,眸色复杂的道了谢,戴好手串跟了上去。
临近午时,四人来到华晏白所说的树林外。
“呵!好一股杀气啊!”停了一会儿,华晏白仰头看天,嗤笑一声。
“进吧!”四皇子点头,“活动下,去去火也不错。”
“你猜会是谁呢?”华晏白斜了他一眼,低哼一声,先一步冲了进去。
“少爷?!”虚雾惊呼一声,自家主子这时候怎么有些冲动?
“跟上。”四皇子紧跟在华晏白身侧,头也没回的低喝一声。
他相信华晏白并非冲动的人,便是心有烦闷,她也不会拿四人的生命当儿戏。
夏季,树林繁茂,看着眼前一排排的黑衣人,一时间,现场寂静无声。
“领头的蠢货呢?”在马背上盘起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华晏白冷声问到。
“还真是个小白脸儿!”其中一个黑衣人嘲讽的回到,“华晏白,你这是强装镇定?”
“眼瞎!”华晏白翻了个白眼,继续毒舌。
“公子,给晏白个机会表现一下如何?”歪头看向身边的人,华晏白笑问,“被一群蠢货这样嘲讽,我真是更上火了呢!”
“晏白随意。”四皇子点头。
“好,那借季临一用。”华晏白满意了,“季临、虚雾,这十几个蠢货交给你们了。”
说完,华晏白竟然转身,直接在马背上躺下了,这下就连四皇子都不禁滑下一丝黑线。
“先休息一下,一会儿可要好好活动一下呢!”拿出折扇,扇着风,华晏白闭着眼,懒懒的说到。
四皇子看着季临和那个虚雾对上一群黑衣人,并没有落了下风,便回头盯着身边的人。
约摸过了片刻,黑衣人已经渐渐败落,华晏白猛的睁开眼,翻身就冲着右前方,飞身而去。
“说你蠢,你还真蠢!”拦下树上一个正逃走的黑衣人,华晏白嘲讽又冷厉的说到。
“华晏白,你找死!”那黑衣人见华晏白就拿着一把折扇拦住自己,立时也不太紧张了。
那两个护卫他不一定打得过,这华府的纨绔小公子,他却没放在眼里。
“就你这样的,本少爷真是脏了手!”华晏白冷笑,挥着折扇,出手便是杀招,带着一股劲风,直冲过去。
那黑衣人讶然的看着眨眼间已到眼前的人,再想闪躲却是来不及了,只能匆忙提刀阻挡。
“你们只是一群炮灰,能看到本少爷出手,你该感到荣幸。”折扇划过那人的脖颈。
那人捂着脖子,一脸的不敢置信,他在华家的纨绔小公子手里竟然走不过三招?!
“真是浪费本少爷酝酿了半天的心情!”华晏白丢下手里的折扇,长叹一声。
虚雾打湿了一条巾帕,看着走过来的人,默默的递了过去。
自家主子现在心情更不好了,她不是不知道自家主子嘴有些毒,但却甚少像现在这样,一句好听的都没有。
“与你原本所想有些不同?”四皇子接过季临倒的水,转手也递给了她,问到。
“……”季临满头黑线,真算起来,小公子也得侍候着他家主子,可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自家主子对这位小公子,越来越不同了!
“你问他俩啊!”华晏白擦了脸和手,又接过他递来的水,仰头一口喝下,才撇撇嘴,说到。
“主子,这些人不是江湖上的专职杀手,不过,倒也算是杀手。”季临摸着抽动的眼角,看了眼一旁都已经死去的黑衣人,开口说到。
“属下觉得他们应该是有人刻意培养的杀手,只是,这些人应该是最末流的,小公子说他们是炮灰,也没错。”
“你原想着会是更厉害些的?”四皇子点了下头,话却是冲着已经上马的华晏白说的。
“有的人大概觉得我真是个废物吧!”打了个瞌睡,华晏白语气微嘲的回到,“这树林不小,咱们到前面找个地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