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看着眼前的人,华晏白有些意外。
皇帝让她随四皇子去南疆,她不意外,可四皇子的话让她意外。
“舅舅受伤了。”四皇子点头,“他没告诉你?”
“没有。”华晏白摇摇头,“他只说让我一起去南疆,我只以为是遇上了棘手的情况。”
“如果你不放心,想留下也可以。”四皇子见她拧眉,顿了顿,说到。
“不。”华晏白沉思着,缓缓开口,“去年收到消息,我就有了准备,只是我没想到司徒伯伯会受伤。”
“殿下,我先回去了,三日后见吧!”
目送着她跟季临离开,四皇子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其实,他是很愿意华晏白跟在自己身边的,但,他知道那小家伙对家人有多看重。
走出四皇子府的大门,华晏白回头看了眼那朱红大门,这么多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进出四皇子府。
“主子,都已经安排好了。”虚雾看着上了马车的人,低声说到。
“嗯。”华晏白应了声,进了车厢,靠在车壁上,华晏白闭着眼,思索着。
不管南疆还是北澜,她觉得她大概都会走一趟,南疆之行,若是能顺利引出一些人,将其灭了,就再好不过。
“祖母和娘还有潇儿先离府。”回到华府,华晏白便一直忙到傍晚,直到华太傅回府,才一家人聚到书房,说到。
“爹,有人会一直贴身跟着您,若是稍有异常,您就去跟祖母和娘汇合,不准不去。”
“替你们的人,我安排好了,真有出乎意料的情况,我也有安排,所以,你们切不可冲动。”
“这话你得自己听听。”华太傅叹息的瞪她一眼。
“你们不要担心我,我又不是去冲锋陷阵,只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华晏白笑笑,这话主意是说给温柔娘听的。
“咱们潜在的威胁一直在,我离京也不过是想看看有些人会不会跳出来,所以,危险的反而是京城,不然怎么会让你们离府藏起来。”
“哥哥……哥哥……”看着周围的四个大人全都一脸严肃,没了笑容,华夫人怀里的小不点不干了,挣扎着就要自家哥哥抱。
华夫人柔弱,小不点一挣扎,立时就有些抱不住,只能放下他。
“娘,您不用担心,跟祖母照顾好自己和弟弟就是。”华晏白接住冲过来的小不点温声说到。
“好,晏白说什么就是什么。”华夫人点头,应了。
与家人商量好了,华晏白也算松了口气,晚膳过后,吩咐了虚雾一些事情后,华晏白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坐下了。
靠着廊柱,叼了一片树叶,仰头望着繁星布满的天空。
今天她跟四皇子说了三日后见,希望他听的明白。
只是她哪里知道,四皇子自然是听明白了,心里却在“埋怨”她。
这两年,她频频夜宿青/楼曲馆,他没有干涉,但也是不喜的,若是能日日只他们两人相对,那才是他所想见的。
“伯伯?”月至中天,华晏白回过头,下一秒却是惊了。
来人怎会是司徒昂?
“晏白这么惊讶?”司徒昂笑了笑。
“伯伯,您这次来,我爹又不知道?”华晏白眨眨眼,“那,伯伯也是来赏月的?”
“小时候皮,现在还是一样。”司徒昂笑意更深了,“晏白就要离京了,难道不是在等我?”
“哎?”华晏白讶然的叫了一声,“伯伯,等您?这怎么说?”
“第一次捉迷藏随了你,还来?”司徒昂挑眉,下一秒的举动是真的吓到了华晏白。
只见原本站的笔直的司徒昂忽然一撩衣摆单膝跪下了。
“伯伯!”华晏白往旁边一跳,低叫一声,这人哪儿是来见她的,分明是来吓她的。
“黑白军,军首司徒昂拜见公子。”司徒昂双手举着一枚黑色玉佩,肃然的开口。
“伯……伯……”华晏白还真是有些意外了。
当初去程家时得到的那封信,上面有交代如何号令黑白军,她白天回府前试了试,原也是想着,等上两晚,没人来便罢了。
司徒昂的现身让她吃惊,却没让她往黑白军上想。
“这么吃惊?”司徒昂站起身,有些失笑的问到。
“伯伯,您别不是真的跟司徒翰伯伯有关系吧?”华晏白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又看向他的脸庞,拧眉问到。
“算起来,我是他的小叔。”司徒昂笑了,这小家伙果然一直在怀疑他。
“噗……”华晏白简直要喷,他们年纪可是相仿,竟然差了一辈。
“我比他大了两岁,他出生,我已然被送走了。”司徒昂叹了口气。
“晏白,召见我,是为了你离京后,家人的安全?”
“我也不知道召见来的会是谁?”华晏白翻翻白眼,“今天真的让伯伯吓着了。”
“话说,黑白军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伯伯知道吧?”
“守护凤锦王朝。”司徒昂不假思索的说到。
“应到不止吧?”华晏白盯着他,咬牙问到。
“这是主旨。”司徒昂点头,“其他,我也不知。”
华晏白噎了下,这答案真是雷死她!
“算了。”华晏白摆摆手,“伯伯,这两年,您应该知道,不止我安静了两年,其他人亦是。”
“是。”司徒昂点头,将手里的东西再次递到她面前。
华晏白只好拿出自己那块,两块对在一起。
“伯伯,我用了这么多年来搜罗信息,不止是凤锦的,还有其他的,我发现了异常,却还没有太多头绪。”华晏白将黑玉还给他,之前她得到白玉便让祖母验过真伪了。
“所以,南疆之行势在必得,司徒伯伯受伤,我想必不会是在战场上,但,他在密折里只字未提如何受伤的,定有非同寻常的事发生。”
“晏白放心,我司徒昂在京城,必不会让有些人得逞!”司徒昂拱手,郑重的承诺。
“伯伯,晏白向来直白,你我之间的信任也不会是一蹴而就的,我想信您,希望您不要食言!”华晏白与他对视,到底还是如是说到。
按说,他能拿出黑玉,与太傅爹有交情,与司徒家有关系,她应多信任他一些,但,她委实还是担心。
“我明白。”司徒昂点头,没有一丝不悦,“晏白,这枚玉扳指你带着,我安排了一小队白军在暗处,供你驱使,这玉扳指就是信物。”
“好吧!”华晏白犹豫了下,还是接了玉扳指。
“司徒昂告退。”司徒昂转身走了。